第1673章 白淩飛慫了？

　　壹座山巔：
　　雪十三與白淩飛並排站著，父子兩人都在專註地凝望遠方。
　　其實雪十三沒覺得那遠處有啥好看的，但白淩飛在那裏瞎特麽看，他也就跟著有樣學樣了。
　　不然，總有種自己很掉價的感覺。
　　“要出大事了啊。”
　　雪十三喃喃低語說。
　　白淩飛壹怔，看向他。
　　大事兒？
　　還早吧。
　　黑暗剛被妳平定，接下來應該會安穩壹小段時間。
　　這小子哪裏看出來的。
　　白淩飛的目光微微下垂，露出沈思狀。
　　雪十三看著他，好笑道：“原來妳真的在裝深沈啊。”
　　特麽我還以為妳盯著遠處看，是在觀大道，看天機呢。
　　看妳壹臉茫然狀，也沒在推衍什麽嘛。
　　白淩飛還是以前的樣子，整個人平靜的不正常，情緒沒有絲毫變化。用雪十三的話來說，這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在他眼中，天地萬物，宇宙眾生，皆可淡漠，形同芻狗。
　　可要說他沒有感情，這次居然沒有為難自己，就這麽打算讓他帶著紫煙與雪皇走了。
　　“妳真不跟我壹戰？”
　　雪十三試探著問道，妳特麽也有慫的壹天？
　　說實話，對於自己老子，他是壹點兒都看不透。按理來說，白淩飛應該算是古今最大的惡人才對。
　　混沌開天時代的葬送，幾乎是他策劃了大半的原因。上古人族覆滅，他最後也插手過。否則，當初羽靈天尊的道場，也不會在那裏找到那麽多人族以及永恒壹族的屍骨了。
　　可到了這個時代，白淩飛徹底老實了下來，啥事兒都不做，貓在永恒神殿內不出來。
　　面對這樣壹個人，妳能看出他的心思才有鬼。
　　頂多能用壹個亦正亦邪來片面形容壹下，但雪十三覺得，自己老爹沒有這麽簡單，誰也鬧不清他的目的。
　　白淩飛掃了他壹眼，壹身鵝黃色的長袍飄動，淡笑道：“妳還不是我對手。”
　　對此，雪十三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麽。白淩飛能在混沌時代坑了源神與武神兩個狂人，人家的本事就擺在這兒，不服不行。
　　他看著對方壹頭雪白的長發，飄逸出塵，根根都帶著光輝。
　　雪十三饒有興致地道：“幾年不見，妳練功連的頭發都白了，太初快突破了？”
　　白淩飛搖了搖頭：“或許吧。”
　　沒有作正面回答，有些敷衍。壹直以來，他的話語都不多。
　　“接下來的時間，也許剩下的還很長，也許很短暫，沒有多少了。妳就不想跟我說點兒什麽？”
　　雪十三問道，既然不打架，又將我叫到這裏，妳特麽又不說話，老白妳逗我玩兒呢。
　　“不會太長了，比妳想象的要短。”
　　對方回應。
　　雪十三沈默了片刻，白淩飛的層次可是比他高許多，他這麽說，那應該是感應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我們父子最後壹次見面？”
　　“妳想說什麽？”
　　“太初之境很危險啊，從來沒人做到過。老白，不是我咒妳，沖擊那壹層次，妳殞落的幾率比較大。這之前，妳就沒想過安排下遺囑？比如將妳的神功傳給我，或者傳給皇兒？”
　　“可以。”
　　“真的？”
　　“就怕妳們練不了。”
　　“也是，看妳這頭發都白了，估計也是那種無情類的魔功，壹般人還真練不成。”
　　雪十三有些失望，白淩飛的六親不認他可是深有體會，上次能救紫煙母子已經出乎雪十三意料了。
　　父子倆又沈默了片刻，雪十三有些惱火起來。
　　妳特麽把我叫來就是壹起發呆的？
　　老白妳是不是有病！
　　好在，下壹刻白淩飛終於主動說話了。
　　他背負雙手，目光仍然眺望著遠方，喃喃道：“皇兒的事情的確超出了我的預料。”
　　雪十三嗤笑道：“妳當初之所以出手救他們母子，大概也是感應到了皇兒命運之子的痕跡，想利用他來窺探太初的奧義。只可惜，妳小看了皇兒，他還未出世，我就傾註了心血。這個時代只能由他來書寫。”
　　“我不知道妳之前是怎麽打算的，可壹旦皇兒出事，世間將永無法則，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妳……也就永遠無法突破太初，除非妳投靠黑暗，化身黑暗太尊，修他們的道。
　　但黑暗壹道，也只是自取滅亡，長久不了。他們口口聲聲說的永恒，也只是笑話。沒了光明，沒了黑暗，大概宇宙會寂滅，然後重新歸為混沌，之後不知多少個時代才會逐漸復蘇，再次出現生靈。只是那個時候，就算是妳，恐怕也不存在了。”
　　在雪十三想來，這大概也是這壹次白淩飛投鼠忌器的原因。
　　白淩飛對此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什麽。轉而道：“黑暗並非妳想的那麽簡單，即使光明不存，天道也未必會滅，世間未必無道。”
　　“妳到底知道什麽？”
　　“也沒什麽，也就那麽點兒事情，到時便會明白。”
　　“妳的敵人究竟是誰？是武神、源神他們麽？還是黑暗中的巨頭，但妳給我的感覺好像都不是。妳是否在等待什麽？”
　　雪十三忽然問道，說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疑問。
　　白淩飛壹直沒有出手，或許是目前的局面根本不值得他在意。但壹個人存在，總有價值。哪怕沒有對手了，也會尋找對手。
　　萬物相生相克，雪十三不相信天道會讓白淩飛這麽壹個逆天的家夥這麽清閑，沒有給他安排壹個克制的對手。
　　以他上次對白淩飛的窺探，對方極有可能在等待什麽。
　　以前雪十三還沒怎麽放在心上，但現在他的對手越來越少了，等到徹底鎮壓了黑暗起源地後，只怕他都不知道敵人是誰。
　　但敵人肯定存在的，因為白淩飛還在。
　　可白淩飛卻沒有打算說什麽，他轉身就走了，背負雙手，身形有些模糊。
　　“小心妳大哥……”
　　臨走前，他只說了這麽壹句。
　　雪十三這才想起來，對呀，王平那家夥呢？
　　這廝壹向狂的沒邊兒，這次黑暗爆發，他怎麽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頭？
　　雪十三有些不滿地走下山巔，老白提醒壹句讓自己小心王平？
　　這麽說那家夥最近要搞大事兒？
　　可那件恐怖兵器他應該也沒組起來吧，這是要對付白淩飛了，最近過來要自己身上的那部分？
　　雪十三揉了揉額頭，跟白淩飛也沒說幾句話，但對方字字句句都蘊含著龐大的信息量，讓他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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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