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壹章 壓來扭去？敵人知道不？

　　藍姐房間內。
　　“慢點說慢點說！”穿著單衣的藍姐縮在被窩裏。只露出壹個頭來，免得寒氣凍著了自己。
　　“雲哥哥到底是做什麽去了？”庭庭懸飛在床頭，抿著嘴兒問。
　　“他當然是跟公輸和桃紅他們……”
　　“騙人，”庭庭哼了壹聲，“雲哥哥根本沒有跟他們在壹起。”
　　“呵呵，是麽？”藍姐看了看繃著臉的張蓮，又看了看抿著嘴的庭庭，笑道，“妳們兩個是怎麽了？就算他沒有跟公輸在壹起，那也是辦正事去了，又不是去拈花惹草，妳們緊張成這樣做什麽？”
　　庭庭嘀咕：“明明就是去拈花惹草。”
　　“妳們也太多疑了，”藍姐打著呵欠，“好吧，我跟妳們說實話，他是跟智瓊在壹起，但那也只是為了任務……”
　　“我們說的花和草不是成公智瓊，”庭庭收起翅膀，跺了跺腳，“是公孫薇薇和盧眉娘，雲哥哥和她們在壹起。”
　　“什麽？”藍姐顧不得天氣的寒冷。猛地坐了起來，“公孫薇薇和盧眉娘？阿諾跟她們在壹起？妳們怎麽知道？”
　　張蓮嘆壹口氣，開始把庭庭用千裏返鏡之術看到的畫面告訴藍姐。
　　藍姐怔了半晌：“公孫薇薇？我知道了，那應該是阿諾為了救公孫薇薇，在跟盧眉娘戰鬥。公孫薇薇已經被人劫走了，公孫家為了找到她，給我們暗俠義也發出了委托。劫走公孫薇薇的人肯定是盧眉娘，阿諾為了救人，所以跟盧眉娘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就三個人抱成壹團，嘴對嘴的亂親？”庭庭差點想要哭出來。
　　“親？”藍姐沒聽懂。
　　張蓮面無表情：“我們看到的畫面是，現在他們三個人緊緊地抱在壹起，雲諾還跟眉娘接吻，他們……他們……”
　　“這樣啊，”藍姐看了看窗外彌漫的夜色，“阿諾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哇，我真是太小看他了……”
　　“藍姐！”庭庭使勁跺腳。
　　“別急，別急！”藍姐趕緊安慰她，“也許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妳的那個術法還能不能再用壹次？我們再看壹下。”
　　“用是還能再用壹下下，”庭庭猶豫著，“但是千裏返境之術原本就很耗精力，剛才已經用過了壹次，這壹次恐怕只能掃上壹眼。”
　　“壹眼就壹眼！”張蓮低聲說，“我……還是不相信雲諾會跟眉娘在壹起做那種事情，他……不會那樣做的。我是說，眉娘傷過我，又傷過庭庭。雲諾……不可能會喜歡她。也許……有什麽地方誤會了！”
　　“那就……再看壹下……”庭庭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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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想要沈沈地睡過去，但理智還是告訴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睡著。盧眉娘是天誅，她是連將她從小撫養長大的親人都可以殺死的天誅，如果讓她先醒過來，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然後帶起公孫薇薇。
　　我不知道她會對公孫薇薇做什麽，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如果我就這樣睡過去，不但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公孫薇薇，那樣的話，就算死了，我也沒有臉去見公孫雪。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用神識召喚七星劍，然而七星劍雖然是能夠在名劍排行榜上排名第壹的飛劍，但此時我的註意力根本無法集中，沒有辦法將它召來。
　　於是，我只能用力將身上的兩個女孩兒都推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強行搬起壹塊較大的石頭，然後壹步壹步地移回來，高高舉起，想要用它往盧眉娘的腦袋砸，就這樣把她砸死。
　　盧眉娘依舊昏迷，她的臉上現出無法言喻的痛苦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做著什麽噩夢，她的身子不斷蠕動，像是在拼命地掙紮。
　　“姥姥……姥姥……”她的囈語是充滿內疚和悔恨的哭聲。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個以天人自居的夜叉族小姑娘，對撫養她長大的芮姥姥，其實也有著割不斷的親情？但從她對芮姥姥刺出的背後壹劍，我又很難相信這樣的事實。
　　她蜷縮著身子，流著珍珠般的眼淚，此時此刻的她是那樣的孤伶和無助，竟讓我無法就這樣對她下毒手。殺她？還是不殺她？我的內心快速地交戰著。
　　這樣的猶豫並沒有維持多久，我還是下定了趁現在殺死她的決心，她現在在夢中，或者會因為自己所做的事內疚和悔恨，但等她醒來，她仍然會變回那個連自己的親人也可以殘忍殺害的天誅。
　　現在不殺她，她就會來殺我。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做人雖然不應該去毫無原則地殺伐果斷，卻也不可以在應當心狠手辣的時候優柔寡斷……我就這樣告訴自己。
　　然而，竟然需要用這種方式替自己打氣，本身就證明了我殺人的覺悟還是有所不夠，而就是這壹遲疑，讓我錯過了時機。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隨著她的醒來。就像是變了壹個人般，臉上的內疚和痛苦完全消失，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最深的冰冷。
　　我大吼壹聲，將石塊朝她臉上使勁砸去。
　　她快速扭頭，石塊在她的耳朵上劃出壹道細痕，砸在土上，砸出壹個坑來。而她壹腳踹在我的腿上，我立時倒了下去。她想要爬起，我哪裏肯就這樣放過她？
　　我抓住她的連衣裙，她拼命地掙紮，結果上衣在拉扯中被我撕裂，左側那發育未熟的椒乳都露了出來。
　　她又氣又怒，抓起旁邊的壹塊石頭朝我的太陽穴砸，但她跟我壹樣，在從山崖摔到湖面上時，肺腑因撞擊而多少有些錯位，又被冰冷的水灌得七葷八素，此時的她並沒有多少力氣，被我用手壹格，石頭立時甩出。
　　我幹脆直接撲上去，將她死死壓住，然而，原本就又困又累的身體。被剛才那樣壹折騰，更是沒有余力，只能趴在她的身上，除了利用體重給她造成壹些麻煩，也沒力氣再做什麽。
　　她又羞又怒，在我的身下無力地扭動，我不想讓她掙脫，只好跟她壹起扭起來……
　　同壹時間，謝庭庭的房間內……
　　麟文席上的銅鏡再次生出影像，影像裏，壹個少年緊壓著衣裳破碎、胸乳外露的女孩兒。不斷地動著，為了配合少年的動作，女孩兒有節奏地扭動著腰肢……
　　第二次千裏返鏡之術，看到的畫面竟比第壹次還要更加不堪，張蓮氣得臉色煞白，謝庭庭更是哭了出來：“這還是誤會麽？妳們說這還是誤會麽？這種事……這種事人家期待了好多次，雲哥哥都沒有對我做過，他現在竟然對、對別人做這樣的事……”
　　“看起來還真是有問題！”藍姐也是睜大了眼。雖然覺得雲諾沒有道理會跟盧眉娘好上，但現在看到的畫面確確實實就是如此，只是，事情到底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
　　雲諾被敵人色誘了？還是被敵人收買了？
　　瞅了瞅庭庭和張蓮，藍姐覺得色誘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庭庭和幽幽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張蓮和公孫雪也都很耐看，那家夥天天把庭庭帶在身邊，也沒有做什麽太過頭的事，哪有那麽容易被敵人色誘？
　　那就是被收買了？仔細想壹想，這個可能性也實在是小得很，那家夥的性格多少有點知足常樂，還不至於貪財貪到沒原則的地步。
　　話又說回來，那家夥雖然不算傻瓜，偶爾卻也會做些傻事，尤其是為了那些他所喜歡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
　　藍姐嘆氣：“竟然會喜歡這樣壹個沒發育的小丫頭，他真是……唉……”
　　銅鏡裏的影像很快就消失了，庭庭流著淚：“現在怎麽辦？他肯定是被那小狐貍精迷住了，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張蓮緊緊地握著拳頭：“哭什麽哭，哭有用麽？不管怎樣，先把他找到，狠狠地揍壹頓再說。”
　　“唔，”藍姐將手指彎在下顎，想了壹想，“總覺得，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阿諾身邊有妳們倆個，還有雪萊和幽幽，怎麽也不能算是沒見過美女的人。哪有那麽容易被那個小丫頭迷住？”
　　“肯定是那個臭丫頭給雲哥哥下了蠱，”庭庭陰氣森森，“我絕不會讓她就這樣拐走雲哥哥，我要……殺了她！”
　　看著這滿臉殺氣的庭庭，藍姐和張蓮錯愕地對望壹眼，都覺得有點不認識了。
　　“不過是個天誅，也敢來拐我的男朋友，”庭庭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好，很好，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哼哼，竟然敢跟我對付，我要讓她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哼，跟我作對。”
　　看著庭庭的背影，不知怎麽，藍姐和張蓮都開始覺得有點冷。
　　過了好壹會兒，藍姐突然反應過來，錯愕地看著張蓮：“妳們把天誅的事跟她說了？”
　　“沒有啊，”張蓮使勁搖頭，“雲諾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像這樣的事都沒有告訴她。盧眉娘是天誅的事，只有我知道……啊，我想起來了，在流雲峰附近，緋月陰天出現時，庭庭好像就提到過壹次‘天誅’，難道雲諾真的跟她說過？”
　　兩人對望壹眼，都有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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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上，我跟夜叉族小姑娘扭打了壹陣，直到再也無法動彈，我只能壓在她身上，不斷地踹著氣。
　　她憋得滿臉通紅，又氣又怒地看著我，臉上卻還有些羞紅，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下身動了動，這才註意到她的雙腿已經在打鬥中被迫分開，而我的某個敏感部位正緊緊貼著她的私密之處。
　　這種事不去註意還好，壹註意，氣氛立時顯得極是曖昧和怪異，回想著剛才的動作……這哪裏是在打架？這簡直就是在拍愛情動作片。
　　就算臉上盡是冰冷與漠然，她那懷春少女般的羞意還是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來，就像是第壹次跟男人這樣子肌膚接觸壹般。她的這種羞澀更是讓我疑惑不解……她不是轉了不知多少世的天誅麽？按理說，這種事就算今生還沒有遇到過，前世或者再前世，也肯定是遇到過的，為什麽她還會這麽害羞？
　　還是說，天誅覺醒後所擁有的“前世記憶”也是經過選擇的，有些事會記得，有些事卻會忘記？
　　回想著她在睡夢中的內疚和悔恨，我發現我對天誅轉世的秘密越來越好奇了。
　　這十二天誅，真的只是靈魂壹次又壹次地轉世重生那麽簡單嗎？
　　打是沒有力氣再打了，壓卻還得繼續壓著，隨著力氣的緩慢恢復，最先生出的竟然是身為男人的生理反應，那個東西隔著布料頂在她的腹下，小姑娘竟然又氣又羞，眼淚兒汪汪。
　　她是在作樣子，她肯定是在作樣子。
　　作為壹個心狠手辣、且經歷了不知多少世的天族殺手，我無法相信這是她的正常反應。
　　她肯定是裝柔弱博同情，想要趁我不註意直接殺死我。
　　懷疑她的同時順便鄙視壹下自己，居然會對這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的身體生出反應，我還真是既無恥又下濺。
　　難道說，我的本質其實是……羅麗控？
　　趁著精力有些恢復，我趕緊以神識召喚七星劍，七星劍破出湖面，飛到我的手中。小姑娘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拼命掙紮，或許真的是因為壹個人越是處在危險之中，潛力就越大，剛才她怎麽也沒能從我的身體掙脫，現在卻收起腿亂踢，硬生生把我踹開。
　　我爬起來繼續追殺她，她卻也召回了她的金劍，跟我對了兩劍。
　　旁邊傳來壹個怯生生的聲音：“我說……妳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
　　說話的當然是不知何時也已醒來的公孫薇薇。
　　沒人理她。
　　“那個，”公孫薇薇的聲音聽上去像是要哭，“就算妳們要打架……能不能等把這些怪物趕走後再打？”
　　怪物？
　　七星劍和金劍壹個碰撞，架在壹起，我和盧眉娘同時扭頭……好多的怪物。
　　由於這個世界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幻獸，有壹些為人所知，還有不少，壹般人連見都沒有見過，所以像那種陌生的動物壹般來說並不會被人稱作怪物，因為它也許只是壹些以前沒有人見過的幻獸。
　　但現在圍住我們的，卻顯然不是壹般的幻獸，事實上，它們全都是……植物。
　　這些東西有的像獅，有的像虎，有的大，有的小，但無壹例外的是，它們全都是由花草編成。如果就那樣放在那裏，誰都會把它們當成某個藝術家用花花草草編成的藝術品，但它們卻顯然不是普通的藝術品。
　　這些怪物的身上全都騰著黑氣，每壹只還都有眼睛，眼睛不知道是由什麽做成，兇光畢露。它們就在我們身邊轉來繞去，做出隨時都會攻擊我們的姿態。
　　從湖裏出來後，我只顧著去殺盧眉娘，心想無論如何，都要先把這個天誅解決掉再說，也沒有認真去看壹下我們現在所身處的環境。
　　現在再看，卻發現，我們竟然是處在壹個怪異的天地間。
　　天空中飛舞著蛇形的藤蔓，遠遠近近種著不少巨大的樹木，到處遊走著這種滿身花草的怪獸。估計是剛才我和盧眉娘的打鬥把它們吸引了過來，又或者是因為其它原因，此時此刻，這些怪獸都朝我們聚了過來。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現在回想壹下，我們三個人是被那巨大的食人怪花吞噬後，才落到這裏的，而且在下墜的過程中也用去了不少時間，如果那食人怪花的肚子裏是壹個筆直朝下的通道，那我們現在就是落在地底深處，當然也有可能食人怪花只是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我們現在是來到了另外壹個與無星大陸無關的空間裏。
　　掉到地底深處，和落進異度空間，這兩種可能性都有，到底是哪種，現在壹時還無法判斷。不過從這些怪獸眼睛裏露出的兇光來判斷，再不做些什麽，我們恐怕是死定了。
　　我和盧眉娘從面對面的持劍相拼，不知不覺變成背靠著背，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些怪獸……事實上，我已經開始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剛才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以補充體力，而不是把最後的那點力氣都用在跟盧眉娘的“壓來扭去”上。
　　公孫薇薇也靠了過來，壹只小手牽住了我，緊接著，就有壹道水壹般清純溫和的氣息湧入我的體內……紫檀紫氣？
　　身體裏的疲倦感和從高空墜下時造成的內傷立時痊愈，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我松了壹口氣，心想這樣子，應該就不用再擔心這些怪獸，而且還可以直接殺死盧眉娘。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扭頭朝旁邊看了壹眼，結果發現公孫薇薇壹只手牽著我，另壹只手卻是牽著盧眉娘，顯然她是同時在給我們兩個人治療……餵餵，公孫同學，那邊那個是敵人，敵人知道不？
　　盧眉娘淡淡地看了公孫薇薇壹眼，我懷疑她是在用眼神問天然呆少女：“妳知道我是敵人麽？”


第八卷 地動山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