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

蒼南無海

都市生活

什麽是對立面?正與邪、愛與恨……兩個身份完全對立的人,互相吸引墜入愛河。然而當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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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血霧 by 蒼南無海

2024-12-19 18:48

  許臨默不作聲地關掉了文件,又起身跟谷欲生道了別。
  谷欲生把他叫了下來追問:“有什麽嫌疑之處?”
  “沒有”,許臨直截了當地搖頭說:“師父,鄧局,妳們先忙著,我回去了。”
  “去吧”,谷欲生說。
  壹路開車往家裏回,許臨有點心不在焉,停在壹處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伸手揉了臉,想清醒壹下。
  夜鶯是阿宇的事讓他完全沒有想到,好像是晴天霹靂,劈了壹道雷在頭頂。
  他心情雜亂,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開了車窗吹進來壹陣秋風,吹得他頓時清醒不少。他開始認真思考,阿宇是韓麒的人,卻有夜鶯的身份,這件事警局裏怕是沒人知道真相。即使有,大概也只有已經過世的沈自清壹人知道。
  按照秦正賢和林家樂的說法,夜鶯是沈自清親自挑選的人,而沈自清與鐘醫生、韓麒之間有很深的交情。這樣壹來,沈自清很容易就能把阿宇安排在警局。
  可林家樂之前也說過,夜鶯從邵文手裏救下何博後就失蹤了,後來警方才得知他犧牲的消息,也是沈自清親自宣告他的死訊,並為夜鶯追加了烈士勛章。

  壹個新的謎團重重諜影,像是暴風雨之前如期而至的狂風,席卷著最後壹絲希望深入漩渦。
  真相到底是什麽?
  阿宇真的是夜鶯嗎?如果是,目的是什麽?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夜鶯呢?是殉職還是慘遭不幸?
  綠燈亮了,許臨還在出神,後面的車忍不住鳴笛示意,許臨這才反應過來踩著油門穿過了十字路口。
  剛起步,許臨眼前壹亮,頓時調轉了方向往家的方向駛去。
  何博!
  夜鶯救過何博,所以何博壹定知道些什麽!
  許臨壹手操控方向盤,騰出另壹只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秦正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是秦正賢,怎麽了?”
  “師哥幫我個忙”,許臨反應極快說:“麻煩妳把何隊家的地址發給我,我有急事要找他。”
  “好我現在就發給妳”,秦正賢說:“很急的事嗎?”
  “對,我回頭再跟妳細說。”
  “好”,秦正賢回。
  許臨記得何博家在自己家附近,所以他第壹時間往家的方向開,秦正賢很快給他發來地址後,他查了導航壹路飛速往何博家駛去。
  何博家在許臨家東南方向,到了地點後許臨快速泊車,按照單元樓和樓層壹路找到了何博家。
  何博本來是已經辭職了的,可是因為市局實在缺人手,他又無奈被召回工作。因為長時間的加班辦案子,他已經病倒了身體羸弱,這次離開怕是不會再回市局了。
  許臨敲門後是何博給他開的門,看到來人是許臨,何博也不驚訝把許臨請進了家裏。
  何博晃著虛弱的步伐給許臨倒了水問:“汪澤的案子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許臨回:“何隊妳快坐下多休息。”
  “沒事”,何博又替許臨端來了果盤才坐到沙發上說:“看來我的身體確實不行了,只工作了半個月就已經扛不住了。”
  許臨沈默著打量何博,第壹次在刑偵支隊碰見何博,那個時候他的狀態就不怎麽好,整個人臉上沒有壹點氣色。許臨目光又落在何博空蕩的右衣袖抿緊了嘴唇,這位曾經的緝毒英雄立功無數,得失都有,可即使是這種狀態下,他氣宇軒昂挺直腰板坐在那裏,仍像是隨時能拔刀出鞘的戰士。
  臥底毒販內部是壹項艱難困苦的任務,每年都有無數公安警察深入險境,或功成或犧牲,能從險境□□成身退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何博沒有說過,許臨大概也能猜到他在臥底期間都經歷的是什麽絕境。
  何博端起養生杯喝了口茶,目光轉向許臨問:“怎麽,妳來找我有事?”
  “確實有事”,許臨迎上何博的目光說:“我想知道妳臥底期間的事情。”
  何博放杯子的手壹頓,揚笑回:“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許臨眨了眨眼,眉眼輕微顫動說:“妳不願意提我不強迫,但我想知道夜鶯的事,妳能跟我說壹說嗎?”
  “夜鶯?”何博笑回:“夜鶯已經光榮犧牲,妳為什麽想知道他的事?”
  許臨十指緊扣揉搓著,思忖片刻才繼續說:“妳認識馬飛宇嗎?”
  何博堅毅的目光遲鈍了幾秒才回:“當然認識,他就是夜鶯。”
  許臨舒了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般開口:“不巧,我也認識他。”
  許臨迎著何博詫異的目光繼續說:“他叫馬飛宇,我們都叫他阿宇。他從小在緬甸的芽村長大,後來因為邵文屠村失去父母成了孤兒。再之後他和同伴跟著壹個人投奔了邵文,又跟那個人壹起走上了販毒這條路……”
  何博盯著桌子上的果盤出了神,許臨繼續說:“妳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知道”,何博回神道:“是韓麒。”
  許臨心口像是被壓了塊石頭沈重地喘不過氣,他看向何博說:“阿宇真的是夜鶯?”
  何博沈默了,片刻後他才嘆氣回:“他是。”
  “我臥底期間第壹次見他大概是六年前,他跟在邵文身後是個出色的打手,我們只打過幾次照面並沒有很深的交往。後來他的身份暴露,無奈之下當時的沈局下令讓他停止臥底工作,他被救回河海後,沈自清替他找了藏身的地方。三年前邵文劫囚不知怎麽把夜鶯也擄了回去,我就是那個時候暴露身份的,邵文斷了我的右臂,是他把我從邵文的槍口下救了出來。後來他就失蹤了,再之後就傳來他以身殉職的消息。”
  許臨緊盯著何博閃爍的眼睛,氣定神閑道:“不對,妳沒有說實話。”
  何博扯了個苦笑,沒反駁他。
  許臨繼續說:“我知道他還活著。”
  何博挑笑回:“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算是沈自清的人,當年選他做臥底是沈自清的主意,宣布他犧牲殉國消息的人也是沈自清,可能他真的沒死吧,除了沈老,我們誰又知道真相是什麽?”
  許臨皺起了眉頭,他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裏。
  何博又說:“我沒必要騙妳,這些內容都是公安內網能查到的事實。”
  許臨還是抱有疑惑,可他沒有表現出來。
  很顯然,作為曾經救過何博性命的人,何博對他抱有感恩,無論何博今天的話真實與否,他壹定多少會有所隱瞞,不會說全部的實話。
  “行吧”。
  察覺到這些,許臨點頭站了起來,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裏耗著就跟何博道了別。
  臨走前他又打量了何博的家裏,何博家家具很少房子很空,沒有壹點人氣味根本不像是壹個完整的家。
  許臨開了門準備走又回臉看向何博說:“何隊您自己住?沒有結婚?”
  何博點頭,露出苦笑:“是,我壹個人住早就習慣了,再說了我這個樣子實在拖累,為什麽還要結婚禍害別人呢。”
  許臨點了頭回:“那我就先走了,妳留步,祝妳早日康復。”
  “謝謝”,何博回。
  回到家許臨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他拿出了抽屜裏的檀木盒子,裏面放的是他和韓麒的照片、韓麒母親給他留的信封,還有前段時間他放進去的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和裝著兩枚戒指的黑色絨面戒指盒。
  盡管已經翻過數次的照片,許臨還是忘我投入地翻了遍那些合照。
  他就那樣呆坐在書房裏,過了好壹會才拿起那個四分五裂的手機取出了手機卡,並把手機卡裝到了自己的手機裏。
  他從潞城回河海已經壹個多月了,這壹個多月裏他逃避似的忽視了過往全部,只壹心投入到新的身份中適應。
  這個代表著過去的四分五裂的手機就像是被他徹底忽視般,靜靜放在這個塵封了的檀木盒子裏,成了他最不可觸及、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現在是時候重啟這個秘密了,他不可能自以為是的將這些秘密長埋,他也要鼓起勇氣去直面過去。
  裝好手機卡後,許臨熟練地打開通訊錄聯系人和微信,直到看到聯系人那欄裏幾個熟悉的名字:阿宇、興哥、阿樂、鐘老頭還有“老板”。
  許臨動作壹頓緊閉上雙眼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是的,他要清楚過去的事情,他想找到事實真相,仿佛只有這樣,每壹個人才能得到真正解脫。
  包括他自己,也包括韓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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