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第09章　服務
　　在往後的數天裏，淳二和綾是平凡而單調的過去了。放學後壹起在圖書館裏念書中渡過，然後壹起走到碼頭的地方，各自回家。壹開始的時候只要兩個人在壹起就十分滿足了，但是，綾心中卻慢慢的出現了更多的欲望了。
　　「想多在壹起壹會兒……」
　　在準時到達的渡輪出航時以及兩個人各自回到所住的小島時，這樣的念頭反覆的出現著。
　　隨著海浪，渡輪左右搖擺著，綾忽然間陷入了壹片哀愁之中。
　　「好想見他……」
　　想在各式各樣的場合待著淳二的身邊。但是現在的局面下也不是說完全沒機會的，就比方說這個周末在淳二的島上會舉行祭典。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舉行盛大的祭典，綾也去看過好幾次了。平常是寂靜的小島，但在那段時間裏會從附近的小島湧入大量的人潮聚集著，頓時間變成了壹個和平常非常不壹樣的充滿活力的世界，是會給人這樣的錯覺。
　　塗滿鮮艷色彩的神轎。
　　非常熱鬧的廟會。
　　人們的喧鬧聲。
　　接著是重頭戲，以晚上的煙火作為結束……
　　總有壹天……
　　總有壹天會和最喜歡的男人，兩個人壹起看著幻夢般的火花……
　　這是綾從小以來的心願。
　　「好想再見淳二君……」
　　綾描繪出了具體的對象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臉上慢慢的紅了起來。心中害羞的輕聲責罵自己說：「……討厭……」
　　瞬間偷偷的看了四下，好險並沒有人註意到自己。
　　很快的小島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　　　　＊＊＊　　　　＊＊＊　　　　＊＊＊「誌乃！」
　　媽媽妙子來到了女兒的房間，呼喚著從學校回來就壹直在看書的誌乃。
　　「什麽事……」
　　誌乃沈穩的回答著。
　　「是這樣的，有壹件事要拜托壹下。」
　　「什麽事？」
　　妙子坐在誌乃的旁邊繼續的說著：「從明天起希望妳去宗廟那邊幫忙。」
　　「什麽？」
　　突來的要求，誌乃合起了書本凝視著妙子驚訝而疑惑的問著。
　　「妳也知道了吧，這是大家輪流擔任的。」
　　的確，誌乃是知道島上有這樣的規矩。每壹年大家輪流到宗廟去幫忙，大致上是做壹些打雜助手的工作。這個規矩是長久以來流傳下來的習俗。雖然這個島上的人不多，但是每壹年壹定會有人來做這件事的。當然誌乃過去是不關心這件事，所以也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是現在卻不能不管了。
　　只是這麽重要的工作應該是由最適合的人來做吧。
　　「但是，為什麽是我呢？」
　　誌乃單純的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這樣的……是大家這樣決定的……而且如果我去的話也不好吧？……」
　　雖然妙子本身也覺得這個制度並不好，但卻做了辯解了。再加上，沒有爸爸的誌乃家，如果再缺少了媽媽，那可是會天下大亂的。
　　誌乃看著露出困頓表情的媽媽妙子說：「是這樣啊……」
　　「女兒，妳會去吧？」
　　妙子的聲音裏充滿了懇求的聲調。
　　就這樣誌乃沈默了壹會兒。當然是不感興趣的，但是也不能簡單的拒絕了。
　　「怎麽辦……」
　　誌乃心中嘀咕著。
　　催促著壹直沈默的誌乃，妙子又加了壹把勁的說：「況且又不是些什麽困難的工作……拜托了……」
　　妙子要忙家裏的事，所以不能去。誌乃是知道的。要支撐著壹個家，妙子被重重的必要工作給壓得分不開身來。
　　「嗯嗯……好啦……我知道了……」
　　書放在了膝蓋上，誌乃終於答應了。
　　「那麽，明天傍晚的時候我們就去打個招呼，所以要早壹點回來。」
　　終於松了壹口氣，露出輕松表情的妙子回到了廚房去了。
　　望著媽媽離去的背影，誌乃輕輕地嘆息了。
　　「沒辦法了……」
　　認真說起來，誌乃過去壹直都沒幫忙媽媽。說不定這樣就能幫上壹點忙。
　　有了這樣想法的誌乃再次的拿起書來念著，耳朵邊聽見了遠處傳來得渡輪的氣笛聲。
　　＊＊＊　　　　＊＊＊　　　　＊＊＊　　　　＊＊＊隔天。
　　放學後就馬上回家的誌乃，連換下制服的時間都沒有，就和妙子走向了宗廟所在的山頂上。
　　兩個人壹起走在上山的路上。眼睛裏慢慢的可以看見全島的風景和包圍著小島的海面以及附近島嶼的各種景色。
　　很久沒有爬到這麽高的地方了。微微出汗的誌乃感到了就連空氣也和平常有點不同了。
　　不時升起的風吹動著誌乃水兵服的領子和領巾。輕輕按住了比起其他女孩子們還要來的有點長的裙子。
　　吹到胸口的風讓人覺得很舒服。
　　「怎麽啦？」
　　妙子詢問著走到壹半停了下來的誌乃。
　　「不不，沒有什麽。」
　　說完後的誌乃再度開始往山上爬了。
　　爬了大約十分鐘的石階小道，就可以看見了宗廟祝詞氏的房屋了。
　　「好大……」
　　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來過這邊，看過好幾次在這裏舉行的儀式，現在的景致和那個時候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威壓感和寂靜感。
　　像似要踏進異世界的入口。
　　腦袋裏殘留的印象湧了上來。壹瞬間在有著這樣錯覺的當中，已經看見媽媽妙子快速的走進了宗廟大門裏去。回過神的誌乃小跑的跟了上去。
　　「對不起了……」
　　妙子在門口打了招呼。但是房屋裏面卻沒有傳來應門的聲音。相反的卻看到了壹張書寫工整的紙條貼在門上。
　　「請到大廳。」
　　兩個人瞬間的互看了壹眼，但還是照著紙條的指示，走向了壹眼就可以看見的大廳了。
　　靜靜的環境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飄來壹股淡淡的淡淡的香味。耳朵裏有嗡嗡的蟲鳴聲。每個角落都好像是另外壹個世界壹樣。
　　過了不久終於來到了指定的大廳了，坐在了事先準備好了的座墊上等待著。
　　等了壹會兒，壹位年老的女傭人來到了大廳。
　　「初次見面，妳好，我是三浦誌乃。」
　　端坐在老家大廳裏的誌乃非常有禮貌的打招呼了。
　　「妳就是誌乃啊？往後的壹年還要麻煩妳了……」
　　住在這裏工作的女傭人嘶啞的聲音回答著。
　　這個女傭人到底在這裏工作了幾年了，誰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她的年紀非常大了。在這個廣大的祝詞氏房屋裏住的就只有她和宗主而已。從家事到壹般的雜物都是女傭人的工作，但是這些卻不是壹個年紀這麽大的她可以勝任了，輪流來這裏幫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媽媽妙子和女傭人說話的當中，誌乃心情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對壹個16歲的少女而言，宗廟的氣氛實在太過於沈重，當然心情上也會有受到壓迫的感覺。然而因為誌乃的個性非常乖順的關系，所以不敢反抗，心情也變得沈重起來。
　　媽媽和女傭人說了壹會話以後，從房屋裏面走出了壹位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體格還算不錯，但頭上卻是壹片精光，是壹個禿頭的人。好像已經快要進入40歲的年紀了。
　　像是壹個和尚！
　　這是誌乃的第壹印象。
　　「老爺妳好。」
　　在女傭人的招呼下，兩個人也慎重的打了招呼了。
　　宗主挑了壹個稍微遠的座位坐下，但卻沒有說壹句話。
　　「這位小姐就是這次來幫忙的人了。」
　　在女傭人的介紹下，誌乃打招呼了。
　　「我是三浦誌乃。妳好，請多照顧。」
　　頭再度的低了下去。
　　宗主只是輕輕的點頭著，隔了壹會兒仍然還是沒有說話。
　　對宗主來說，這有點麻煩。和女傭人壹起生活了很長壹段時間，都是在寂靜的歲月中渡過，和別人接觸是非常的希罕，甚至會產生出有種恐怖的氣氛。再加上每年來這裏幫忙的人都是中年年紀，只比女傭人還要年輕壹點而已的老女人而已，但這次卻完全不壹樣了。
　　在自己的面前是壹位穿著水兵制服體態纖細的少女和像是壹位媽媽的女性坐在壹旁。原本想壹定是這位媽媽般的女性要來幫忙，從沒有想過會是這位少女要來服務……
　　「這個孩子能夠做得來嗎？」
　　看著稚嫩的誌乃，心裏先浮上了這樣不安的情緒。況且她的身體非常嬌弱，但是聽到了她有活力的招呼聲，也安心了不少。
　　「妳好，那拜托了。」
　　低聲的說完了這句話後，宗主決定了要早早離開了。
　　世俗的人們壹向都不在宗主關心範圍。壹年做個幾次的儀式已經很足夠了。
　　這樣安寧的生活是最棒的了。
　　做完了簡單的招呼後，宗主很快的就要離席了，有點慌了手腳的女傭人連忙接著說：「那麽從明天起就開始吧……」
　　雖然有點匆忙，但語氣卻是非常淡。
　　在壹旁的誌乃心中不由的思索著。壹定是很多瑣碎的雜事，果每項都要做的話，也會累積成很多的事。從放學後到吃飯之前大概都會很忙碌的吧！不過平常的時候不用做這些事。只是在禮拜六的早上的工作大概是自己的另壹個麻煩吧。
　　大的事都談完後，妙子和女傭人閑聊著，心中思索壹陣子的誌乃四處張望。
　　這裏的每壹件東西看起來都有相當久的年代。每壹根柱子都發出很厚重的黑光。讓人感到了壹種歷史和威嚴的神聖感覺。
　　這樣的氣氛壓得誌乃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兩個女人的閑聊終於結束了，妙子站了起來。誌乃也慌慌張張的跟著站起來整理了壹下裙子。女傭人瞇著眼看著誌乃的舉動。
　　＊＊＊　　　　＊＊＊　　　　＊＊＊　　　　＊＊＊「那麽，從明天起就拜托妳了……」
　　在巨大的門口前，女傭人慎重拜托著。
　　「好的。」
　　誌乃小聲但是很清楚的答應著。
　　「那我走了……」
　　輕輕的打了招呼後，妙子和誌乃就離開了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