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章
　　哼，有大好的機會，不跑是傻瓜，銀寶趁隙逃離厲無敵身旁，在林子裏狂奔著。
　　盡管壹旁的樹叢刮傷了她嬌嫩的肌膚，但她並不在意，只想盡快離開，回到家中。
　　真是莫名其妙。沒想到續香樓裏人那麽多，她還會被山賊擄走，回去之後，她壹定要加強續香樓的護衛才行。
　　銀寶死命的往前奔，顧不得四周漆黑壹片。
　　風呼嘯而過，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以及那聽似遙遠又象近在咫尺的不知名野獸的叫聲，和著奇異的鳥鳴……夜裏的樹木顯得十分詭異，可是她壹心只想逃離蠻子的掌握，象是被野獸追趕壹般，穿過重重的樹林。
　　她要逃。她壹心只想迅速逃離，不想被這群奇怪的土匪捉回去。
　　銀寶想不通，她平日行事低調，又不曾與人結仇，怎麽會有人盯上她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些傳言，惹得她壹身腥嗎？唉，早知道她就該出面反駁那些無中生有的話，今日就不必受這種折騰了。
　　她跑了好壹會兒，認為自己已經逃得很遠，於是忍不住回頭瞧瞧後方是否有人追來。
　　「臭女人——」
　　壹道雷鳴般的吼聲在樹林間響起，讓銀寶忍不住瑟縮了壹下。
　　天，他怎麽這麽快就追來了？她壹邊回頭，壹邊不住往前奔。
　　「他姥姥的，妳給老子站住。」厲無敵見到她的身影，便施展輕功想要追上她。
　　由於天色太黑，她只能感覺到他似乎愈來愈接近，因此奔跑的步伐也逐漸變得淩亂。
　　「啊。」銀寶壹不小心，腳被隆起的樹根壹絆，身體就這樣往前傾去。
　　砰壹聲，她聽到自己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接下來，痛楚自她的腿間擴散，她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坐在地上。
　　「喔！」她想要使出力氣站起身，但是才壹動，腳踝的扭傷讓她疼得冒出眼淚。
　　「該死！」厲無敵出現在她的後方，透過淡淡的月光，望見她正楚楚可憐地坐在地上。
　　「妳這個臭女人，只有壹眨眼的時間也想溜？」銀寶抿著唇，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
　　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又腫又痛，似乎還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的小腿肚流下。
　　「好痛。」
　　厲無敵伸出大掌上前想要揪住她的衣襟，正粗魯的要她站起時，她的淚水正巧落在他的手背上。
　　月兒自雲端露臉，光芒正好映照在她慘白的臉上。
　　她哭了。厲無敵望著她淚水盈眶的模樣，不由得壹頓。
　　「妳哭什麽！不要以為妳先哭先贏，我不會那麽簡單就放過妳……」只不過是跌倒而已，她有必要哭得壹副象辦喪事的表情嗎？
　　銀寶的淚水不斷落下，視線往自己受傷的腿移去。
　　這才發現，原來她跌倒時，有壹根小小的樹枝紮進了她的小腿肚，鮮血濡濕了她的裙子。
　　他瞧見她撩起裙子觀看傷處，也忍不住倒抽壹口氣。
　　天！她竟然受傷了。他的心跳變得紊亂，想也不想的便蹲在她的面前。
　　「不要碰我。」她都快痛死了，這男人的大掌還想碰那根插進她小腿肚的樹枝。
　　「不拔出來怎麽行？」他不依她，堅決替她處理。
　　可是他壹碰，她的淚水就落得更兇，象豆大的雨珠紛紛落下。
　　「臭蠻子，很痛耶。」她抗拒他的觸碰，手忙腳亂的要他滾開。
　　厲無敵見她不住扭動，大掌立即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動作。
　　「妳活該，誰教妳天真的想要逃跑？」他沒好氣的低吼著，「妳瞧，搞得自己受傷，這麽狼狽妳都甘心。」她咬著唇，瞧他是真的想拔出刺進她小腿的樹枝。「蠻子，我恨妳……」當她怒罵著時，厲無敵雙眸壹斂，壹鼓作氣的抽出那根樹枝。
　　當他拔起的那壹刻，她痛得眼淚幾乎是用噴的。
　　她的眸裏寫著不悅，最後張口咬住他的手臂，象是要以咬他來泄恨，也象是要把自己的疼痛傳遞給他。
　　他拔起樹枝後，她小腿肚的血流得更多了，因此他決定暫時不與她計較。
　　「妳有沒有巾子？」他不等她回答，大掌便直接摸過她的腰際，衣襟和衣袖，找尋巾子想包紮她的傷處。
　　原本他想要撕下自己的衣袖，但怕自己的衣服不幹凈，會讓她的傷口受感染，畢竟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不象大男人受個傷，只要用口水抹壹抹就好。
　　「下流。」銀寶氣得滿臉漲紅，小手往他的臉上壹摑。
　　「他娘的。」他瞪了她壹眼。「妳這女人有病是不是？」他終於找到她袖中的巾子，連忙以巾子壓住她腿上的傷處。
　　接著，他再撕下壹圈衣袖，以碎布條固定她的小腿。
　　「妳……」她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壹把抱起她，「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她壹邊哭，壹邊哽咽著道。
　　厲無敵嘴裏吐出壹連串的臟話，真不明白為什麽當初要答應鳳旭日那個小子的要求。
　　他娘的。他早該想到，那只狐貍的生意果然不好做。
　　「放開我。放開我。」銀寶的小手不斷往厲無敵的兩頰揮摑。
　　「妳……」他氣得真想將她丟下不管，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
　　反正他已經將她帶離珍珠城，直接把她丟在這個樹林裏，包準她三天三夜也走不出去，豈不也是壹舉兩得。
　　然而他心裏雖這麽嘀咕，但還是無法真的將她拋下，任她不滿的打罵以及哭鬧。
　　殺千刀的。他什麽時候脾氣變得這麽好，可以任由女人如此蠻橫的爬到他的頭上去？
　　好，她是第壹個，也是最後壹個，等回到寨裏，他壹定把她整理得「金光閃閃」。讓她明白誰才是老大。
　　「臭女人，如果妳不想少了壹條腿，就乖乖的別亂來。」厲無敵朝她吼了壹聲。
　　銀寶委屈的抽泣，眼淚含在眼眶裏，用最後的力氣瞪著他。
　　「瞪瞪瞪，瞪什麽？眼睛大啊？老子不知道是上輩子欠妳的，還是哪裏得罪妳。竟然遇上妳這個番女。」他不悅的也回瞪著她。
　　「如果妳沒有綁架我，我今天也不會受傷，也不會麻煩妳啊。」還怪她咧，他以為她想受傷呀。若不是因為她想要逃回家，怎會受這種無妄之災？
　　「被綁就被綁啊，反正妳也逃不掉了，難道妳就不能乖乖配合壹下嗎？」那麽難過，小心他壹怒之下就把她丟在原地餵野獸。
　　「妳……」
　　「再叫就把妳丟在這裏。」他恐嚇道。
　　她抿著唇，眼淚也收了回去，只能恨恨地瞪著他。
　　厲無敵見她終於安靜，這才滿意的勾起唇。
　　是嘛。女人還是乖乖聽話比較惹人疼愛。
　　他錯了——這個名喚銀寶的女人實在難搞。
　　若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早就扭斷她的脖子，豈會讓她頤指氣使？
　　「我要喝水。」
　　銀寶因為腿傷，被送到醫館醫治，當大夫為她上完藥之後，她便又被送上馬車，往山風寨而去。
　　途中，他們四人在壹間飯館稍事休息。
　　銀寶十分明白自己的處境，被嚴加看管的她，想要找到偷溜的機會並不大，何況她現在腿又受傷，連走路都成問題了，更別提要逃跑。
　　「去。」四人壹同坐在桌前，老大當然是用嘴使喚小弟。
　　熬友虔沒有吭聲，自動自發的跟小二要來涼水讓她解渴。
　　「我肚子餓了。」她再次開口要求，拿著壹雙美眸望著厲無敵。
　　「去買些幹糧好上路。」厲無敵身為老大，當然還是只有動嘴。
　　「我去，我去。」熬會攢連忙點頭，離開坐位。
　　「我還要……」
　　「要個屁。」厲無敵瞪了她壹眼，「不準要求那麽多。」不知道是她膽子變大了，還是昨晚那壹摔，將她的腦子摔壞了，竟然如此得寸進尺。
　　「為什麽我不能要求？」銀寶哼了聲，表示壹點都不受他威脅。「既然妳都要我乖乖配合妳，那為什麽我這個肉票的小小要求，妳做不到？」「女人，妳搞清楚壹點，妳應該要表現得很害怕，很無助，而不是跩得象自己是主子。」「我害怕，我無助，妳就會放我走嗎？」她冷哼壹聲，慵懶的望著他。「不會嘛，那我為什麽要表現出壹副很委屈的樣子，讓妳覺得我很柔弱，很好欺負，再讓妳欺壓我，吃定我？」想得美，既然她跑不掉了，親事也結不成，腿又受傷，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畢竟，她這被歹徒這麽壹綁，應該已鬧得滿城風雨吧。
　　唉，她還以為老天爺會送給她壹椿好姻緣，結果姻緣沒結成，卻送來這個粗魯的蠻賊。
　　「妳妳妳……」厲無敵氣極了，可惡，她的嘴真利，那冷冷的語氣總是將他壓得死死的，什麽話都無法反駁。
　　「我我我，我肚子餓了。」她瞪了他壹眼。
　　這時，店小二端著壹盤燒鵝經過，她壹見，便擅自阻擋店小二的去路，伸手截走那只燒鵝。
　　「這燒鵝我要了，再替我送上上等的茉莉香片，吃完燒鵝喝茶剛好解油膩。」她吩咐著，然後指著菜單點菜，「再來盤翠綠乳鴿，涼拌鴨掌，燒賣兩籠，小籠包兩籠，翠蔬總繪……」「等等，誰準妳點這麽多？」厲無敵制止道。她當自己是在餵豬啊。
　　「就這樣，快去。」她不理會他，吩咐著店小二。
　　店小二連忙點頭，便往竈房走去。
　　「餵……」這女人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竟然對他的話聽而不聞，壹意孤行。
　　「為什麽不準？人都要吃飯，難道我這麽配合妳，妳連飯都不讓我吃嗎？」她冷臉相待，說得理所當然。
　　「妳……」問題是她這麽瘦，和寨裏那些豐滿的姑娘家相比，他就不信她的肚子裏能塞下那麽多東西。
　　而且她分明跟他扛上了，專門挑貴的菜色……這根本是沒事找碴嘛。
　　「妳不知道錢很難賺嗎？」
　　「難賺？」她睨了他壹眼，「妳不過是發揮壹下打家劫舍，擄人勒贖的專長，不就為妳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真是小氣鬼，吃他壹點東西會怎樣？還嫌錢難賺咧。
　　「妳這個女人……」
　　「老大，姑娘，喝點涼水。」熬友虔見到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送上涼水讓他們消消氣。
　　「我拿了幾盤小菜，姑娘，妳快用。」熬會攢也趕緊坐在兩人之間，充當和事佬。
　　他們當然要趕緊當和事佬啦。因為老大只要壹發怒，不敢出手傷銀寶姑娘壹根寒毛，卻總是拿他們兩個兄弟出氣，銀寶姑娘每次只要頂嘴，待會兒遭殃就是他們兄弟倆。
　　銀寶拿起筷子，優雅的夾起壹根涼拌黃瓜，放進嘴裏細嚼著，象是品嘗著壹道絕美的佳肴。
　　厲無敵看著她，這女人吃東西速度慢不說，小嘴更是緊緊的抿著，不發出壹點聲音。
　　嘖。珍珠城的女人都這樣嗎？動作優雅雖然好，但吃個東西慢吞吞象頭牛似的，他都快吃完壹盤小菜了，她才夾起第二根黃瓜，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厲無敵的眼不時盯著她的動作，象觀察壹只小白兔進食，連店小二已把菜全都送上桌，她也才吃下第三根涼拌黃瓜。
　　這是怎樣的壹個女人啊。是他寨裏的女人都太不秀氣了嗎？沒有壹個女人象她那樣，盡管吵著肚子餓，還是用自己的速度吃飯。
　　瞧他身旁的兩兄弟，壹見到燒鵝便壹人撕下壹只腿，仿佛很久沒有吃過東西。
　　「拿來。」厲無敵見到熬會攢正要準備咬下，拿起筷子迅速搶過鵝腿，「妳們好大的膽子，敢跟老子搶鵝腿。」熬會攢哭喪著臉。「可是老大妳明明不愛吃腿……」平時老大只愛吃肥滋滋的烤屁股啊。
　　「誰要妳多嘴。」他瞪了熬會攢壹眼，將鵝腿放入銀寶的碗中。「妳們這群男人跟女人搶什麽食物？當心她笑我們不大方，不照顧她這位『貴客』。」她的碗中就這樣平空多了壹只「劫來」的鵝腿。
　　銀寶皺皺眉，看著那只肥滿油亮的鵝腿，顯得有些為難，因為若是吃下這只鵝腿，後面的菜她就吃不下了。
　　「吃。」厲無敵又打量了她全身上下，發現她真的太瘦了，身上象是沒有幾兩肉。「吃肉補肉，看妳能不能補壹些肉在身上，瘦得象幹屍壹樣，醜斃了。」說她醜？銀寶雙眼對上他的眸子，瞧他象個老頭子念個不停，而且壹出口就沒好話。
　　「吃什麽被什麽？那我為妳點壹道菜。」她也不動怒，招來店小二，小聲的附在店小二的耳旁嘀咕。
　　「還點？桌上的都吃不完了。」厲無敵呿了壹聲，不過並沒有阻止她。
　　如果她食量好，那也省得他催她吃飯，要不只怕還沒回到山風寨，這女人就昏死在路上了。
　　片刻後，她點的最後壹道菜上桌。
　　她要店小二將那盅補湯放在厲無敵的面前，之後難得的揚起壹抹甜笑。「妳不是說吃肉被肉嗎？那我為妳點了這道菜，壹定適合妳。」熬友虔和熬會攢互看壹眼。
　　咦，銀寶姑娘怎麽突然對老大這麽好哩？兩兄弟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盅裏到底是什麽。
　　是大補湯？還是熊鞭，馬鞭？男人該補的不就是這些？
　　厲無敵咳了幾聲，沒想到這女人也有這麽貼心的時候，竟然點了壹道菜要讓他補壹補？
　　哈哈哈，就說嘛。他厲無敵雖然不是什麽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但是男子氣概還是受到女人青睞的。
　　厲無敵將盅蓋打開。
　　「噗——」熬氏兩兄弟當場將嘴裏的鵝肉屑噴出來。「哈哈哈哈……」「燉豬腦？」厲無敵的額上冒起青筯。 「妳這是拐彎罵老子？」「嘿，這樣就被激怒啦，」銀寶依然優雅的吃著飯，只睨了他壹眼，不忘回他壹句，「吃腦補腦，妳沒聽過嗎？」補補妳的腦袋吧，傻子。
　　「銀寶。」厲無敵大掌往桌上壹拍，桌上的湯湯水水全灑了出來。
　　「小聲點，妳害大家都往咱們這裏看了，小心妳綁人勒索的事會被揭穿。」她完全不怕他，仿佛將他當成紙老虎。
　　厲無敵深吸壹口氣，壹肚子鳥氣沒地方可以出。
　　「哈哈哈哈哈……」兩兄弟還不怕死，笑得前俯後仰。
　　「他姥姥的，欠揍。」
　　厲無敵壹手壹個，剛好壹對沙包供他出氣用。
　　「老大——」
　　「不要啊——」
　　他們兄弟倆真是倒黴，又不是他們的錯。
　　熬友虔左眼多了個「黑輪」當記號。
　　熬會攢的嘴則腫得象香腸。
　　全都是厲無敵賞他們的。
　　愛笑嘛。他就扁到他們笑不出來。
　　他養他們兩個有何用？主子被人欺負了，他們還樂得象中邪，笑得東倒西歪。
　　所以他只是讓他們兩兄弟明白「樂極生悲」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這壹路上，熬家兩兄弟當然不敢再多說壹句，多笑壹聲。
　　當晚，他們回到山風寨時，已是三更時分。
　　「老大，咱們到了。」熬友虔掀開馬車的布簾，意外的瞧見厲無敵的懷裏正抱著銀寶。
　　「小聲點。」厲無敵難得壓低嗓音。
　　不知道為什麽，瞧她睡得這麽熟，他竟然不想吵醒她。
　　熟睡的她就象壹只乖順的小白兔，不吵不鬧，溫馴得很。
　　而且難得是她放松的躺在他的懷裏熟睡，她這樣安靜的模樣，還真是很難見著。
　　「老大，總得要下車吧？」熬友虔也壓低聲音。
　　厲無敵瞪他壹眼，哼了聲，「老子還要妳教呀。」察覺懷裏的人兒動了壹下，他趕緊閉上嘴，連呼吸都變得輕微。
　　但來不及了，銀寶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眸，已經醒了過來。
　　「嗯？」她揉揉雙眼，模樣好不可愛。「我們現在在哪兒？」「銀寶姑娘，咱們到了。」熬友虔回道。「妳可以自己下馬車嗎？還是我……」砰壹聲，厲無敵的行動總是比他的腦子快，大掌抓住熬友虔的衣襟便往壹旁扔去。
　　「下車。」他伸出另壹只大掌攙扶她。
　　銀寶難得聽話，並沒有拒絕他的攙扶。
　　不過她剛步下馬車，足尖才落地，便被他壹把抱起。
　　她還沒有回過神，厲無敵便輕松的抱著她，直接往大門走去。
　　「妳……」
　　「哼，妳別以為我喜歡抱妳。」他知道她又會開口說些不好聽的話，於是先搶白。「我是見妳腿受傷不方便，不然妳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我抱。」聽了他的話，銀寶有些呆楞，接著不由得失笑。
　　她又沒有說什麽，他幹嘛壹副欲蓋彌彰的模樣？
　　他看著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心跳又莫名的加快了幾拍。
　　他姥姥的，他是怎麽著？怎麽自從遇上她之後他的心跳有時候會忽然變得不穩定？
　　「這裏就是山風寨？」銀寶的雙手圈繞著他的頸子，好奇的四處看著。
　　這兒有廳，有院，還有假山流水。
　　喔喔，看來他肥油應該撈得不少，大門還漆著金漆，雖然有些俗氣，倒是金碧輝煌。
　　但，那還是顯得太過霸氣，太過搶眼，象他的人壹樣——囂張。
　　「不然妳以為這裏是皇宮？」厲無敵抱著她走向偏院。
　　那裏有許多空房，而且閑雜人等不能隨意出入，很適合她。
　　「自擡身價。」銀寶還是壹樣，喜歡拆他的臺。
　　這女人……他啐了壹聲。出口都沒好話。
　　「妳若是好人，我肯定天天說甜言蜜語給妳聽，但妳是土匪，我幹嘛犯賤奉承妳？有好處嗎？有錢可以拿嗎？」「妳……」他娘的。他說壹句，這女人就頂上十幾句，比他寨裏的那些女人還要啰嗦。
　　「難怪妳會被……」鳳旭日拋棄。
　　「被怎樣？」見他欲言又止，銀寶挑眉問道。
　　「沒怎樣？」厲無敵心虛的隨口應了聲，畢竟他拿人錢財，秘密還是該守住。
　　這時，他們已來到廂房外，他將她抱進去，並且好人做到底，將她放在床上。
　　「妳今晚就睡這兒。」才說完，他又板起臉。「妳別妄想趁夜逃跑，我等等會在外頭上壹道鎖，妳逃不了的。」銀寶瞪了他壹眼。「妳是今天豬腦吃不夠，還想吃豬眼睛補壹下嗎？」她指指自己的小腿。「我逃得了嗎？」厲無敵冷哼壹聲，語氣明顯帶著嘲弄之意，「明白就好，可不要再浪費妳的力氣，做壹些沒有意義的事。」「滾啦。」吵死了。真啰嗦。她怒瞪著他。「我很困，要睡覺了。」「兇婆娘。」比他這個土匪還要兇。
　　銀寶又送他壹記白眼。「滾不滾？」
　　厲無敵欲言又止，但是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只好摸摸鼻子，沒好氣地道：
　　「哼，等明日壹早，老子再來想想如何整治妳。」說完，他便步出房間，將雕花木門闔上。
　　現在他們已回到他的地盤上了，他確實該教她明白，誰才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