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
　　失魂落魄的感覺我體會過，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父親飛機失事後的那段日子裏，我象沒有靈魂的呆鵝壹樣過了幾個月。不過，那時我是壹個小女孩，現在我是大姑娘了！
　　但大姑娘也會失魂落魄，在將寶貴的處女奉獻給心儀的男人之後的幾天裏，我心裏仿佛總是有什麽東西捂著壹樣，悶得十分難受。
　　尤其，是他壹連數日杳無音信。
　　在等待中苦捱的日子是難受的，好在大強似乎也知道我的王國就快拆除了，這幾天壹直沒來找茬。集團的人員如常地工作著，測量、籌劃、壹戶壹戶上門商討賠償金，他們的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我的小王國壹天比壹天接近覆滅。
　　可是他仍然壹點消息也沒有，自從那天以後，他好象壹連四五天沒有在這片土地上出現了。
　　難道他欺騙了我的身體，然後不負責任地就此不理嗎？
　　可是他並沒有欺騙我，是我自己送上門的。他只答應和我共進晚餐，沒有應承過我任何事情呀……本來還以為跟他有了那種關系之後，他就經常會來找我了，就象我平時見到的那些小男生那樣。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慢慢向他提出要求了，可是……
　　不能再等了，空等只有空自心急如火燎，空等只會失去他！
　　我決定去找他。
　　在決定去找他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壹晚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興奮，我整個晚上精神都十分亢奮，就象前幾天請他吃飯之前那樣。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充斥著他的影子，他的壹笑壹顰，他的每壹句話語，他那深入我體內的肉棒……我臉紅耳赤，我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我知道我已經將我的小王國拋在壹旁。去見他，是因為我太想他了。
　　象上次那樣，我去美容院梳了壹個漂亮的發型，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後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我體會到了大公司的架子。接待處的女職員用曖昧的眼光掃視著我，傲慢地詢問我的姓名、職業、事由，大喇喇地問我有沒有預約，然後說李先生非常忙，沒空接見我這種閑人。
　　我當然不依！好不容易跑這壹趟，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就被這小職員給攆出來？真是開玩笑！可是沒等我爭辯兩句，那臭三八居然叫來了保安，打算把我扔出去！
　　「妳敢碰我？！」我對那毛手毛腳要來捉我的保安睜目怒吼，「我是李冠雄的女朋友！」大家都笑了，笑得很燦爛。不過我知道他們在笑我，他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可是我已經跟李冠雄上過床了，那時候他對我真好、真溫柔，我當然是他的女朋友，這有什麽好笑的。
　　但是他們並不理會我，那兩名強壯的保安分別捉著我的雙臂，將我向外拖。我奮力掙紮著，瞅著其中的壹個不註意，猛的踩了他壹腳，手臂馬上掙脫了他的手，橫手掃了另壹人壹記耳光。
　　「我說，不許碰我！我是李冠雄的女朋友！」我惡狠狠地瞪了那兩人壹眼，徑直走回接待處的櫃臺。
　　兩名保安互看壹眼，見了我的架勢大概也怕了，只有跟著我，沒敢再冒冒失失地來捉我。
　　我走到櫃臺邊，「砰」的壹聲拍了壹下桌子，對那臭三八喝道：「我要見李冠雄，聽到沒有？」「那……妳稍等壹下……」那三八看起來也是欺軟怕硬的，壹見我較了真，語氣頓時軟了很多，「是安小姐是吧？我就幫妳傳壹下。」拿起了電話。
　　「嗯，安小姐是嗎？李先生請妳上去，在305房。我叫保安送妳去吧！」壹聽李冠雄要見我，那三八馬上開始微笑著拍起我的馬屁來。
　　我當然不理她，橫眼瞪了她壹下，向走近前的兩名保安甩甩手，仰著頭走上樓梯。背後那三八還跟兩個保安嘀咕著什麽，真是壹幫賤種！
　　見到他時，他的態度倒是十分和藹，微笑地請我坐，招呼手下上茶。
　　「李先生……」我有點緊張。老實說，見到他我總是有點緊張。
　　「妳說妳是我的女朋友？」他微笑著點上壹支煙。
　　「是啊，難道不是嗎？」我很堅定地回答。現在回想起來，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好笑，就算真的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可是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實在也沒理由這麽幼稚。象李冠雄這樣的男人，如果跟他上過床就算他的女朋友，那他的女朋友未免也太多了。
　　可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裏，頑固而不可救藥地認為，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也許，那時我想做他女朋友想到昏了頭吧，雖然覺得有點糗，可連自己也不認為這有什麽好笑。
　　他沒有反駁我，笑笑地請我喝茶。後來他跟我說，他就是喜歡我這種仿佛傻傻的其中又帶著種狠勁的樣子。對於我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的傻勁兒，他開玩笑說那是壹種無法彌補的遺憾。我聽了，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但那時的我，確實只是壹個從小混混窩子裏走出來的鄉下姑娘，他的生活，我是無法了解和理解的。
　　可那時我也不客氣，壹邊拿著茶杯喝茶，壹邊望著他。他的樣子，似乎也就承認了我是他女朋友這事，我心裏似乎踏實了很多。說實在的，那時我還真怕他不認帳。
　　「妳這幾天怎麽不找我？」我心下壹踏實，馬上問。
　　「我？」他啞然失笑，似乎對我居然提出這個問題很意外，「我很忙。妳知道，這項工程很重要，我壹定要做好，不然會被人看扁的。」他這樣解釋。那個時候，我雖然對他的理由不太認同，但終於還是決定相信他的話。
　　「妳也會被人看扁？」我當時根本無法理解他這句話，高高在上的大財團太子爺，怎麽會被人看扁？
　　他微微壹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只是直瞪瞪地看著我的臉。
　　我突然間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自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除了那壹次有點瘋狂的做愛之外，我們之間實在沒有更多的接觸。被壹個男人這樣看著，而且還讀出了他眼中的色欲味道，我心中突然間猛地跳個不停，不知不覺低下頭去。
　　「妳很漂亮。」他說，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開辦公桌向我走來。
　　「是嗎？」我心中甜蜜蜜的，被心愛的人這樣稱贊，我知道我的臉已經很紅了。
　　他走到我的身邊坐下，然後輕輕地摟著我的腰。我沒有避開，就這麽讓他摟著。任何時候我都沒有否認過我已經為他著迷了，被摟在他的懷中，我很舒服。
　　但他顯然不止想摟抱我。他輕輕牽引著我的手，摸向他的胯下，輕輕地說：「妳男朋友想要妳！」「嗯！」我臉微微壹紅。今天上來找他，我對即將發生什麽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他這麽溫柔的話語，還是令我身上壹軟。
　　「妳真當我是妳女朋友嗎？」我的手輕輕捂在他的褲襠上，仰起臉問他。
　　「當然！」他微笑著，回答得十分肯定，然後詭異地說：「妳叫床的聲音很迷人！」我的臉「刷」的壹下全紅了。那個失去處女的夜晚，我知道自己的叫聲，那真可以用「嚎叫」來形容。
　　「別說……」我低聲說，壹邊繼續輕輕地摸著他的胯下。我需要讓他知道我不喜歡提這件事。
　　「可是妳那樣子確實很迷人！哈哈！」他不僅沒有聽我的，還說得更大聲，壹只手還伸進我的衣服裏，抓到了我的乳房。
　　「別……這兒是辦公室……」敏感的乳房接觸到男人的氣息，我覺得身上壹陣酥軟。可是，我雖說是自動送上門，但也不等於說我是個很隨便的女孩。在辦公室……從心理上我還是很抗拒的。
　　「沒有人敢隨便進來的，妳放心。」他二話不說，拉上窗簾，然後抱著我，將我裙子的兩邊肩帶向下拉到手臂，性感地露出我赤裸的肩頭。
　　我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手掌仍然輕輕隔著褲子撫摸著他的下體，我相信這個時候的我壹定很漂亮，我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對自己花在美容院的銀子也很有信心。
　　果然，他似乎被我吸引了！他捧著我的臉，深邃的眼光註視著我的臉，似乎在端詳著眼前的這個少女夠不夠條件當他的女朋友。
　　他看得是如此的深情，我的心裏怦怦直跳，甜蜜而又害羞地紅著臉輕輕低下頭。
　　「把臉擡起來，讓我看妳！」他溫柔地說。
　　莫名中，我的胸中泛起壹陣幸福的感覺，我擡起頭來。
　　接觸到他那極具誘惑力的眼光，我眼睛閃了閃，眼皮輕輕地合上，頭微微仰起，嘴唇稍稍向上壹撅……我接觸到他溫暖的嘴唇，他領會到我的意思，他的嘴唇印上了我的嘴唇。然後，濕潤的舌頭撥開我的雙唇，穿過我的牙齒，直接而迅速地跟我的舌頭交織在壹起。
　　「喔！」我喉中輕輕壹哼，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我使勁地吻他。上壹次他雖然也吻過我，但那只是嘴唇輕輕的壹碰，而這壹次，是熱烈的激吻。
　　我的心在飛，我的熱血在沸騰，我覺得我整個身子都是炙熱的，我顯然無比的沖動。
　　我緊緊地摟著他，就象久旱逢甘露壹樣，貪婪地吸吮著他從口中源源不斷湧過來的甘液。我從來也沒有象現在這樣的渴望擁抱，渴望愛撫。
　　他輕輕摟著我，他的手在我的後背遊走著，溫柔地撫摸著我的每壹寸肌膚。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他從我的背脊摸到我的上臂，摸到我的臀部，穿過我的身體摸著我的胸前。我突然想，他是不是在仔細地檢查著這個即將屬於他的女人的身體？不過我沒有壹絲擔心，我知道我壹定會通過他的檢查，雖然我心裏並不希望他真的是在檢查。
　　他摸索著的手最終停在我的胸前，他停止了我仍然依依不舍的激吻，他深情地看著我，說：「寶貝，妳勒痛我的脖子了。」
　　我的臉又紅了，我意識到剛才我摟他摟得有多緊，我綻紅的臉向他致歉般地微微壹笑，輕輕地松開我的胳膊。
　　他輕輕地脫我的衣服，他壹直面露微笑，他的動作壹如既往地輕柔。他將已經被他拉到手臂上的肩帶繼續拉下，他慢慢地摘去我的乳罩。
　　他註視著我的乳房，我羞澀地將雙臂慢慢曲起，交叉在胸前。
　　「把手拿開，我要看！」他說。
　　我慢慢地移開手臂，害羞地閉上眼睛。
　　他捧著我的壹對乳房，壹邊輕輕地揉搓著，壹邊低著頭親吻著。他的舌頭溫暖而濕潤，當掠過我胸前那已經堅挺立起的小乳頭時，我「呀」的壹聲叫，又是壹把緊緊抱住他的頭。
　　「寶貝，妳真可愛！」他擡起臉來，臉上露出調侃般的微笑，看得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嬌嗔壹聲。
　　於是他繼續愛撫我的乳房，讓我在頻頻的喘氣中呻吟著，然後他開始把手掌下移，伸入我的內褲。
　　「寶貝！」他好象習慣了叫我寶貝了，而我也很享受這壹稱呼，「妳已經很濕了。」「嗯！」我繼續呻吟著，我知道自己有多濕，我知道自己有多興奮。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的壹切都會屬於他！
　　他扶著我坐直起來，指著辦公桌，說：「寶貝，趴在那兒。」我按照他的指示，走到那兒俯下身去，上身趴到辦公桌上，兩只乳房貼著冰涼的桌面，我突然感到壹陣不適。
　　是心理上的不適。
　　我的屁股雪白地高高撅起，在他用幾乎是十分粗暴的動作剝下褲子之後，雙腿又被他的腿架著向兩旁分開。這個時刻，他顯得比剛才粗野得多，好象把我當成了壹個獵物壹樣。猛然間，我突然從心中泛起壹陣屈辱的感覺。
　　雄哥，妳也顧顧我的感受啊！剛才的妳，是多麽溫柔，多麽令人陶醉！
　　可是我沒有亂動，在他用力地抓捏著我的屁股的時候，我微微顫抖著繼續站著趴在那兒。我知道我的身體是渴望的，但是，我更需要愛人的愛護啊！
　　再說，我壹直是被人捧著的頭兒！我壹直是被人尊重的。他這時的動作我說不出有什麽不妥，不就是做愛嗎？
　　還能怎麽樣？可是我的心裏就是不舒服。
　　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我去胡思亂想了，我感覺到摸我屁股的雙手中有壹只離開了，然後很快地，牽引著他的肉棒頂到我的下體上，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他的寶貝順利地進入了我濕成壹片的身體。
　　於是我開始了無休止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