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壹個同性戀老師的辛酸悲劇故事 by 書吧精品
2018-5-28 06:01
“妳姐現在不是在廣州賣嗎?”
大家很快把我們拉開了,我可以看出,每壹個人對我都特別的不滿。
晚上回到家裏吃飯的時候,老師看到我額上那壹塊青紫,嚇壞了,馬上把我緊緊地抱住,然後捧著我的臉問我:
“勇,怎麽啦?是不是跟誰打架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小心撞樹上了。他把唇貼在我的傷口處,輕輕地吸 吮著。我所有的壹切都在他的柔情中溶化了。那壹刻,我是多麽地幸福。
那天晚上,他又幹了我。當他在我體內*****睡去後,我躺在他懷裏失眠了,那是我第壹次在他的懷抱中沒有睡著,他不知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在出賣自己的肉體,我其實就和那些在沿海賣身掙錢的女孩差不多,我為了我的學業為了我的未來在出賣著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但是我又壹遍遍地否認自己,我真是喜歡他,我喜歡他進入我的體內時的那種感覺,也喜歡進入到他體內然後快樂地在他裏面**的感覺,我們彼此是真誠的。然而我們現在算什麽,師生?情人?而且我們都是男人。我在想如果我以後結婚了,我怎麽去面對我的老婆,這壹生,我還會結婚嗎?如果有壹天老師結婚了,我們又怎麽面對我的師母?如果有壹天有人知道了我們的隱私,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還如何活下去?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懷抱著我的男人,他已經睡著了,他是在幸福中睡著的,眼角還帶著壹縷幸福的微笑。我輕輕地嘆著氣,他睡著了,沒有聽見。這位男人這位老師這位班主任,他給我帶來了無盡的快樂無盡的希望也給我帶來了無盡的煩惱無盡的憂傷,我想這些歡樂這些痛苦會伴隨著我走過我這短暫的壹生。是的,假如當初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只是我的老師只是我的班主任,我也只是他的學生他的弟子,那該多好。
在我的記憶中,我初三快畢業那年是我家最不走運的壹年,所有的厄運都像事先約定好了壹樣的壹件壹件地接踵而來。過年的時候,媽媽的病還沒有好,她已經癱瘓在床上了,姐姐在外面打工連個音訊也沒有,到大年三十了全家人都還望眼欲穿地盼著她回來。正月初壹壹大早,爹去廁所,看到了我家的那只大公雞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廁所外面,那是壹個不好的征兆,爹壹聲也不吭的把它給埋掉了。多年以後,當我們全家再次聚在壹起,回想起那壹年的不幸時,爹才將那件事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初中畢業會考每年都是在六月十八號進行,這壹點雷打不動。過完年再開學時就已經是三月上旬了。我知道,按目前我的成績來說,考縣壹中是不成問題的。即是如此,我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對我來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必須孤註壹擲。
然而,就在我壹心壹意地復習著準備最後沖刺圓我的壹中夢時,不幸的事情來臨了。
那天我和楊老師坐在桌邊吃著午飯的時候,我們寢室的牛哥帶著我的鄰居錢麻子火急火燎地找了來。看那架勢,我想壹定是我媽媽快不行了。他們急急地喘著氣,不停地說著,
“阿勇,快……快……快回去……”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然後牛哥告訴楊老師,阿勇他爹叫他快回去,他姐姐出事了。上午村裏接到電報說,她在東莞出了車禍,叫家裏去人,他爹聽到消息後當時就癱在了地上,壹直還站不起來。
我不知所措。
來不及收拾東西,我馬上就和楊老師壹起去了我家。家裏靜悄悄的,我們推開門,看見爹靠在媽媽的床邊,目光呆滯。媽媽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淚痕。
楊教師轉過身,把手放在我肩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阿勇,妳在家照顧幾天爹媽吧,老師去東莞看妳姐姐。”
我爹媽還來不及說上壹句感激的話,楊老師就別過臉跟著錢麻子走出了門去。
那個星期漫長得宛如壹個世紀,分分秒秒都是那麽難以熬過,沒有電話沒有任何的聯絡方式,我們無法知道姐姐的情況,而我們又無時無刻地不在牽掛著她的壹切。壹切地裏家裏的活都擱下了,我們什麽也不做,就靜靜地坐在家裏默默地祈禱著姐姐平安。爹爹身體不好,媽媽又患病在床,我還得擔心他們落下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在家裏做了飯菜,但是他們都是什麽也不願吃什麽也不想吃。那些日子,我壹點都想不起了我還是壹個初三學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就得走上考場去迎接我人生中最為關鍵的壹場考試了。我天天默默地靠在媽媽床邊,靜靜地想和姐姐壹起走過的那些日日夜夜。想她給我納的布鞋,想小時候跟著她後面上山砍柴,她給我摘的映山紅,想夏日裏她帶著我在小溪裏捉魚的點點滴滴。在家裏,姐姐是老大,又是女孩,所以沒念過壹天的書,可是她卻比我們三兄弟都要懂事,家裏重活輕活她都是壹把手。我想,如果家裏境遇好些,如果我不念書,或許,姐姐不會出去打工。這壹刻,我才發現,我竟然是如此的自私,我恨我自己。如果姐姐萬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將是我壹生的痛。
楊老師終於回來了,但是他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麽好的消息。他走進我家門,拎著壹個黑色的袋子,滿身的疲憊,他壹句話也沒說,把那個黑袋子放在我們平常放飯菜的那張大四方桌上。
突然,爹從床邊向那張桌邊倒了過去,抱著那個黑袋子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來,媽媽也從床上跌到了床下。壹時間,我家的哭聲籠罩了整個村子,整個天空變得暈慘慘的像要壓下來壹樣。
我哭了,就倒在身邊我老師的懷裏,我毫無顧忌地抱著我老師放聲地痛哭了起來,楊老師壹雙手緊緊地捏著我的肩膀,把我死命地抱著,當我再擡起頭時,發現他也早已淚流滿面。
姐姐走了,這壹年,她剛剛十八歲。誰也不知道她在哪家廠裏上班,也不知道她是怎樣被車輾死的。那天早上,壹輛外地貨車從公路上路過的時候,司機發現了躺在路上的她,但那時她已經血肉模糊了。當地民政部門出錢把她的遺體進行了火化,在她的身邊的包裏,他們找到了我家的地址。
我和老師壹起清理了姐姐原來生前的東西,然後連同她的骨灰埋了。我們請村裏的村民在我家祖墳邊掘起壹座小小的墳墓,安葬了我親愛的姐姐。
料理完姐姐的後事,我們沒有馬上回到學校。我們在家裏陪著爹媽。雖然平常姐姐也不在家,但那時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可是如今,姐姐走了,我們每個人都覺得家裏空空蕩蕩的,我們生怕爹媽萬壹想不開。可憐的姐姐,可憐的爹媽。
壹個星期後,我又跟著我的老師回學校去了,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們彼此壹言不發。我緊緊地跟在他後面,我常常失神地看著他寬闊的後背,那讓我依靠的後背。我忽然覺得,他不只是我老師不只是我班主任,更是我的哥哥,我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