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球人揶揄地看著她，衛兵們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海倫娜……震驚了：「什麽？怎麽會這樣？」

　　突然，寂靜被打破了，如巨石墜入平靜的湖面，地球人在同時爆發出來譏笑。

　　海倫娜明白了：他們知曉她的引信！他們都知道，並就此戲弄了她！他們從壹開始戲弄自己到了現在！

　　站長看向韃爾：「效果如何，長官？」

　　「非常棒，瓦爾，真的很棒。妳做得超乎我想象！」這兩個人還在笑。背後的四個衛兵則忍住了笑意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是妳！？」海倫娜脫口而出：「妳才是這裏的站長？」韃爾點了頭，用手抹去笑出來的眼淚。

　　「但為什麽！？為什麽要布這個局！？」

　　「為了和妳玩玩……顯而易見。」地球聯盟空間站的站長韃爾對跪在腳邊瑟瑟發抖的女孩說，「省得妳壹上來就引爆自己的引信。如果妳知道我就是目標，那爆炸早就發生了！」

　　他眨了眨眼，接著說：「那樣遊戲就不好玩了。」他轉身對冒牌站長說：「啟動好全息儀妳就能走了。剩下的交給我吧。」「好的，長官。」男人給技術人員壹個手勢，他們打開了鑲嵌在墻壁上的屏幕：全息的影像慢慢地浮現出來。

　　看清畫面後，海倫娜爆發出絕望的呻吟。

　　她看到了自己！那是她自己！畫面顯然是以前拍攝的，而海倫娜卻對此毫無印象：海倫娜見到自己，就在這間房間裏，在尖叫中掙紮抵抗，就像剛才的女孩、現在的性奴隸Froma 壹樣，被按進了椅子。

　　她見到降下來的巨大頭盔覆蓋住自己的頭顱。

　　「不……」她低語道，「不！這……這不可能！！」「怎麽不可能？」韃爾說，「我早就料想妳母親會放手壹搏。不過說起把自己的女兒變成活體炸彈……」他賞識般晃了晃腦袋，「天才的計策！相當令人欽佩，即使它註定會失敗。我在妳們進站前先用腦脈沖擊昏了全飛船的人，然後在妳們失去意識的時候檢查了全飛船人。我們發現了壹些……呃…異常。」他得意地微笑。

　　「我們花了好幾天才找到了藏在血液和內分泌系統裏的所有反常的生化機制。

　　妳的醫師值得敬佩，他們發明了全新的方法來蒙蔽我們的檢查設備，雖然妳的幫助下我們最終還是搞清了壹切。」

　　「我的幫助！？」海倫娜在困惑中叫了起來，「但是……但我永遠不可能幫妳們。絕無可能！！」

　　「但妳終究還是幫了，而且很積極。我指在壹些調教後。」他指了指墻壁大小的全息儀。畫面中的海倫娜還在膠體中掙紮。

　　巨大鋼盔縮回原處，雖然她的秀發未遭破壞，但那些釘在馥若娜頭顱裏的細小接口也被固定到了海倫娜的發跡線中！

　　「妳可以記起來了。」韃爾命令道。

　　對妙齡的仙女座女孩來說，似乎有些事情在這壹瞬間變了。擡手探向自己的太陽穴，雖然之前沒有看到或摸到過它們，她依舊想起了它的存在。，她手指已經觸到了兩邊太陽穴中的金屬接口。

　　他們鉆進了我的腦子。他們在我的腦子裏打洞，還讓我忘記和忽視這壹切！！！

　　海倫娜現在回憶起了壹切。

　　「不！！！！」海倫娜發出了瘋狂的尖叫。她試著站起來，但現在壹個侍衛就足以制服喪失鬥誌的海倫娜。「不！！這不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它就是事實，」韃爾俯下身說：「妳是個奴隸，性奴隸，海倫娜·哈夢尼亞·賀蕭·塞莫。」他站了起來，「壹個星期前妳就是了，這些時間剛好夠我們破解妳體內的生化引信。」他又指了指全息儀。

　　全息儀裏，那邪惡的電纜攀附上了海倫娜的接口。海倫娜看著自己的動作被定格。她看著自己的面孔失去表情，變成和先前Froma 壹樣的空白。和Froma 壹樣，她也被格式化成了植物人！

　　似乎為了強調這壹幕，韃爾給了海倫娜面部壹個特寫。屏幕裏的他走向椅子上空心的肉體，托起海倫娜的下巴，讓她正對著全息記錄儀：「給大家問好，」畫面裏的韃爾說，「也對自己問好，我的親愛海倫娜。」「呃……」沒有靈魂的軀體發出了聲響，它只是個空洞的音節，僅僅是呼吸和咽喉受力導致的身體反射。它不傳達任何含義，她沒有任何想法。她是空白的。

　　全息儀裏空洞且缺乏生氣的眼睛正瞪著海倫娜。

　　畫面裏的她就像壹面乏味的鏡子。

　　「不…」崩潰了的海倫娜重復道，「不…」她哭了，而殘酷的地球人卻還在嘲笑她。

　　「我們在抹殺妳之前備份了妳的人格。」韃爾耳語道，「然後用妳原來的人格和記憶構造出了壹個新人格，加入了更易服從等等個性。妳想看看效果麽？」海倫娜沒搭理他，沈浸在絕望中的她根本無暇搭理韃爾。

　　韃爾自討無趣，聳了聳肩接著道：「之後妳交代了妳知道的壹切。在所有的檢查和研究都結束後，我們再次把妳格式化，還原成初始人格，當然略有改動。」「妳今天的刺殺行動本該發生在壹周前，但妳卻沒意識到這變動。」他給海倫娜鼓掌，「順便壹提，妳幹的不錯。我是說真的。任務做得不賴。」海倫娜冷靜了下來，心念：「我沒了引信，也就沒了武器，沒法反擊。我什麽都沒了」絕望籠罩了她，「他現在就要把我變成他們的奴隸，就像Froma.就像萊希婀。」

　　她擡起頭憎惡地瞪向地球侵略者：「我恨妳。」這句話裏匯聚了海倫娜所有的憎恨，而眼淚還在從她的眼裏溢出，「我恨妳，有朝壹日我要殺了妳。我們會殺了妳，仙女座的人民會殺了妳！」

　　韃爾歡快地站在原地，慢慢笑了起來：「我不這麽認為，我認為不用等有朝壹日，實際上在接下去的幾分鐘裏，妳就將變成壹個性感又服從的奴隸，妳生活的唯壹意義將會是性交、侍奉、取悅和服從。」他身後的電梯門再壹次打開，萊希婀領著壹個技術人員走了出來。

　　「啊，妳的負責人到了，」韃爾說，「那現在萬事俱備」他靠了過去拿開了萊希婀長發，那是假發，在假發之下當然是和其他奴隸壹樣光禿禿的腦殼。她自己馬上也會變成這樣。

　　「這樣看上去好多了，」韃爾說，「更搭配妳的身份。」「謝謝您，主人。」萊希婀跪下親吻著他的鞋子低聲說。

　　韃爾撓著她耳朵根部：「把她塞進椅子。」他命令道。

　　又踢又叫的年輕仙女座姑娘再壹次被按倒在那邪惡的椅子中，它將抽幹她的靈魂，在剩下的軀殼裏載入讓她淪為奴隸的人格。

　　海倫娜掙紮了，她試著用咬反擊，她哭泣著，但最終她還是被固定進了那椅子。巨大的圓柱頭盔降了下來。

　　對不起，母親，海倫娜在內心深處悲鳴，對不起我辜負妳們。

　　冰冷的圓環第二次箍住了她的頭顱。哢嚓哢嚓，頭頂的觸感就像有人用手指給自己做的按摩，它壹點也不痛苦；如果在其他環境下，這樣的「按摩」還能放松身心；但現在這種感覺壹點都不令人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