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關關公子

歷史軍事

“今天,爺給妳們講講肅王世子許不令,欺男霸女、逼良為妻的事兒……”
大玥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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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楚楚,妳怎麽來了?

世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1-5-7 20:59

  夜色已深,王府後宅安靜下來。鐘離玖玖的院落內,小麻雀可憐巴巴的蹲在圍墻上,腳底下放著壹把松子,時不時低頭叼起壹顆塞進喙裏,百無聊賴的註意著周邊動靜。
  鐘離玖玖是江湖人出身,不喜歡用丫鬟,院子裏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影。
  側妃寢室的燈火已經熄了,寬大房間的裏側,幔帳垂了下來,白裙、藍裙、腿環等物件散落在地上,些許交談若隱若現:
  “死婆娘,妳抓我作甚?”
  “相公,她又罵我……啊啊~……”
  “玖兒乖……”
  交談聲持續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幔帳間,許不令倒頭躺下,長長舒了口氣。
  鐘離玖玖翻下來,躺在了裏側,臉頰帶著些許水潤,瞇著眼呼吸稍顯起伏不定,不太想動彈,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寧玉合提前下場,已經緩了過來,躺在外側,臉色微紅,把許不令的胳膊搬過來,放在臉頰下面枕著,略顯不滿的瞄了瞄對面:
  “宅子裏就屬妳聲音最大,隔著院墻都能聽見,妳就不怕丫鬟笑話?”
  鐘離玖玖瞇著眼睛,抿了抿嘴,可能是暈乎乎的沒力氣,沒有回應。
  許不令用右手把玖玖也摟著,讓她枕著胳膊,偏頭微笑道:“師父,玖玖暈頭轉向連自己姓啥都不壹定記得,哪裏註意的了這些。”
  鐘離玖玖可沒暈,聽見這話稍顯不滿,擡手在許不令胸口輕捶了下。
  寧玉合奚落死對頭幾句,見對方不回應,便也沒了興致。方才她過來,是因為馬上要出征,想要問問崔小婉怎麽辦,不曾想過來就撞見許不令準備臨幸側妃,來都來了嘛,哪裏跑得掉,半推半就的便被拉了進來。
  折騰了大半晚上,此時才有空閑,寧玉合擡起眼簾,詢問道:
  “令兒,咱們都走了,崔皇後怎麽辦?”
  許不令也在發愁這個,他和崔小婉沒啥關系,真要算的話還把人家叫嬸嬸,總不能把人家和自己媳婦壹樣安排。他思索了下:
  “崔小婉有點自閉癥,喜歡壹個人呆著,住在花海應該沒問題。再者我們是出去打仗,總不能把她強行拉出來,路過關中若是被皇帝看到,咱們說不定就得改道打長安城了。”
  寧玉合自是明白崔小婉被皇帝發現的後果,不說崔小婉了,連她這未過門的皇後被發現睡在許不令屋裏,都得出大事兒。不過崔小婉畢竟對她有恩,她猶豫了下,幽幽嘆了壹聲:
  “打仗可不是兩三天的事情兒,我是覺得把人家壹姑娘,孤零零扔在肅州不好……”
  “我也覺得不好,但總不能自作主張把人家帶著去打仗,我抽個時間過去和她說壹聲吧。”
  寧玉合點了點頭:“崔皇後對我有大恩,按理說我應該留下來陪著她,不過崔皇後的性子確實與眾不同,我和她聊天感覺很奇怪,明明看著聽單純,卻又感覺什麽都瞞不住她……”
  許不令對此感同身受:
  “是啊,看起來有點小白……”
  小白?
  寧玉合聽見著不正經的話便是臉色壹紅,腿從許不令腰上移開了,稍稍轉了個身:
  “令兒,妳怎麽口無遮攔?私下裏叫我大白也就罷了,我畢竟是妳的女人,崔皇後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這種話能亂說?”
  許不令有些無辜:“我說的小白,不是師父想的那種……”
  鐘離玖玖躺了片刻,稍微恢復了些,此時睜開眼簾,擡手在寧玉合的飛鳳展翼下摸了摸:
  “那個崔皇後,也和合合壹樣不成……”
  寧玉合壹個激靈,擡手就掐住了鐘離玖玖的手腕:“死婆娘,妳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妳剃了?”
  “啊~疼疼~……”
  鐘離玖玖眉兒壹皺,武藝本就沒寧玉合那麽高,猝不及防被擒住胳膊,頓時發出壹聲輕呼。
  許不令哪裏舍得師父打自己媳婦,連忙拉住寧玉合,把手分開。
  三個人正打鬧之間,窗戶外忽然傳出‘喳喳—’兩聲鳥叫。繼而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院落而來,在夜色中聽的很清晰。
  許不令動作壹頓,側耳傾聽,略顯疑惑:
  “不是寶寶,好像是楚楚。”
  鐘離玖玖也聽出了腳步聲,臉色漲紅,連忙推著許不令:“妳們快走,別讓楚楚看到了。”
  許不令睡在自己家,和名正言順的媳婦在壹起,自然不用躲避,想了想道:
  “今晚我在妳這兒,宅子裏都知道,又沒瞞著楚楚,她估計是來找我的。”
  寧玉合倒是有點尷尬,她是偷偷跑來的,可不好被人撞見。不過現在起身穿裙子有點麻煩,楚楚知道許不令在這裏,估計也不會進來,她想了想,便屏息凝氣,安靜躺著不再出聲……
  ……
  銀月懸空,萬裏黃沙與街巷樓宇都在月光下變成了灰白色。
  後宅遊廊間,身著紅色紗裙的鐘離楚楚,緩步走向師父的院子,碧綠雙眸在夜色中帶著幾點晶瑩幽光,在異域容貌的襯托下看起來並不嚇人,反而帶著幾分別樣韻味。
  下午調令傳來,許不令準備和以前壹樣,把姑娘們都裝船壹起出去。後宅裏的姑娘自然是很高興的,連寧清夜都麻利的收拾東西,還嘲諷了武藝不高沒法貼身相隨的小滿枝幾句。松玉芙自不用說,剛剛新婚燕爾,哪裏舍得和夫君分開,都有點後悔幼年沒習武了,不然也能跟在許不令身邊。
  鐘離楚楚壹直沒有說話,但心思明顯比較糾結——她又不是許不令的女人,只是許不令夫人的徒弟,和許不令半點關系沒有,怎麽能直接安排她跟著,感覺就和默認她是許不令的女人壹樣。
  不跟著吧,也不可能壹個人留在肅州,上次寧玉合說的話也有道理,總不能因為當前的事兒就直接和許不令、師父生離死別,能在壹起還是得在壹起。
  可跟著吧,又感覺自己太倒貼了。
  明明彼此還沒關系,即便要讓她跟著,至少也得和她談壹談,說句‘請她幫忙’或者‘擔心妳安危’之類的話吧,這樣直接默認她會跟著的態度,實在讓人有點不開心。
  鐘離楚楚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還是得過來傲嬌壹下,假裝不跟著什麽的,免得許不令太自以為是。
  不過鐘離楚楚也比以前聰明了,挑著現在過來,是因為師父也在,肯定不會讓她走;若是和許不令單獨說,萬壹許不令又和以前壹樣,幹凈利落讓她‘走吧走吧’,她不就傻眼了。
  緩步來到師父的院子,小麻雀站在墻頭上嘰嘰喳喳,明顯是在給裏面的人提醒。
  鐘離楚楚眼神壹沈,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
  小麻雀連忙閉喙,在院墻上轉了轉腦袋,又探出小爪爪,把幾個松子往前推了些。
  鐘離楚楚這才滿意,緩步走進靜悄悄的庭院裏,開口道:
  “師父,睡了嘛?”
  房間之中,很快便傳來了鐘離玖玖的回應:
  “楚楚,妳怎麽來了?嗯……為師已經睡下了……”
  鐘離楚楚並未停步,直接走向房門:
  “沒睡著就行。”
  “誒~!”
  鐘離玖玖輕呼壹聲,焦急道:“別進來,相公……許不令在這裏,我……我是側妃,今天輪到我那什麽……”
  鐘離楚楚就是來找許不令的,自然知曉許不令在裏面,她也沒停步,只是道:
  “他在正好,有些事兒得和他說壹聲。”
  話語間推開了房門,鐘離楚楚轉眼看去,幔帳晃蕩了下,縮進去壹只手,應當是撿地上的東西,明顯還沒撿完,腿環什麽的還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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