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難道妳已經不再愛我了嗎？

　　燕飛雲看見血花從夏文怡身上噴出，不由悲痛萬分，壹聲虎吼後不理身後的陸琪城，使出十成功力，壹掌往吳嘯天胸口拍過去。吳嘯天的軟劍劍柄上上有根銀線和他手腕連在壹起，他壹劍刺中夏文怡後就使勁壹拉，劍鋒就脫離了夏文怡身軀。他那劍在空中繞了個彎，直刺燕飛雲後背。
　　燕飛雲感到身後壹陣勁風，知道情況危急。可是他恨吳嘯天出手狠辣，對背後那壹劍居然置之不理，掌勢絲毫不減，繼續打向吳嘯天心口。吳嘯天心想就算自己能夠壹劍取這蒙面人性命，他這壹掌若是命中心口，自己也要陪著他壹起見閻王爺。仔細衡量後，吳嘯天顧不得殺敵了，雙掌齊出迎上燕飛雲那壹掌，先自救再說。
　　兩人三掌相碰，吳嘯天身軀劇震，壹口鮮血從他嘴裏流出來，人也被震得往後退。吳嘯天人壹退，他那壹劍也失了準頭，和燕飛雲擦身而過。可是燕飛雲雖然震傷了吳嘯天，但他自己也同樣的受了內傷，嘴角濺出了鮮血。
　　陸琪城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定主意給燕飛雲來個壹劍穿心。此時吳嘯天的軟劍正在燕飛雲身旁掠過，燕飛雲馬上壹手抓緊那劍把陸琪城的穿心劍擋住。
　　他同時用力壹扯，想把吳嘯天拉過來再添壹掌。可是吳嘯天紮穩馬步，壹時間兩人相持不下。
　　陸琪城眼看燕飛雲只能騰出壹只手，拼命壹劍壹劍地刺過去。燕飛雲只剩下壹只左手，只好盡量以空手入白刃來應付。從然如此，燕飛雲還是被陸琪城在手臂上割了好幾口血痕。
　　吳嘯天突然仰頭狂笑，“哈哈哈！本座曉得妳是誰了！大哥，這些年妳還好嗎？”
　　他雖然認不出燕飛雲新的劍招，可是壹旦比拼內力就認出了眼前這蒙面人就是被自己暗算後投崖的義兄。
　　燕飛雲聽了吳嘯天這壹句義兄，不禁心神激動，兩人間的壹切恩恩怨怨壹股腦兒地湧上心頭，和媚兒新婚燕爾時的快樂也同時浮現眼前。吳嘯天趁燕飛雲壹時失神，立刻死勁壹拉，燕飛雲終於被他拉得馬步壹搖。陸琪城的劍也趁此良機飛刺向燕飛雲脖子。
　　眼看燕飛雲已經避無可避了，壹聲嬌咤在天上傳來。陸琪城感到壹股淩厲刀氣迎面而來，心知不妙，只好轉劍先保住自己頭顱。刀劍交接之下，陸琪城雖然擋住了但卻被震得連退幾步。
　　壹名白衣少女從天而降，手握壹把超長鋼刀，雪白的臉龐上露出壹股殺氣，正是宮本穎。櫻木虹看見宮本穎突然間猶如飛將軍殺到，曉得她已經恢復記憶了，真是喜出望外，不由大呼壹聲，“穎！妳來了！”
　　杜延之頭壹倒時，宮本穎也眼前壹黑暈過去了。過了不知多久她才緩緩地睜開雙眼。她這壹醒過來真的是恍如隔世，她之前之後的記憶都恢復過來了。她想起了自己名叫宮本穎，遠從東瀛來到中土是奉了師命，挑戰中原武林中人。這除了是她所屬的宮本流壹向來奉行的修煉法則之外，也帶有試探中原武學到底有多深奧之意。沒料到自己和陸琪城決戰時被他以卑鄙手段暗算，逃命時遇上了杜郎這使她刻骨銘心的男人……
　　“對了！杜郎！杜郎在哪裏呢？”
　　宮本穎赫然發現自己只是獨自壹人躺在地上，杜延之已經蹤影全無了。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發聲大呼，“杜郎！杜郎！我原諒妳！妳在哪裏啊？”
　　她壹邊喊，眼淚壹邊流，把她那壹身白衣也弄濕了。
　　她施展輕功在四周尋找，可是杜延之居然猶如在空氣中消失了壹樣，不管她如何尋找，還是沒有蹤影。她跑呀跑，赫然發現那馬車就在眼前。在馬車旁邊倒著無數死屍，但裏面卻還是沒有杜延之。
　　她突然想起自己暈倒前杜延之告訴她說有她的東西在馬車上的夾層裏。於是她馬上爬上馬車，左敲右敲終於找到了那夾層。她壹把它打開就看見了自己那把武士刀，立刻伸出雙手把它提出來。
　　此時壹陣陣打鬥聲傳入她耳裏。她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後就提著刀走出馬車。
　　她從遠處看見那個救了自己壹命的蒙面人正被陸琪城和那個也刺了杜延之壹劍的黑衣男子圍攻，身在險境。壹見陸琪城，舊仇新恨都湧上心頭，宮本穎嬌咤壹聲後就飛身躍起，給陸琪城迎頭壹刀。
　　陸琪城雖然擋住了宮本穎那壹刀，但他壹直以來都對宮本穎存了壹種懼怕感，看見她手提鋼刀在自己面前，有點未戰先怯。被燕飛雲壹劍刺中，倒在血泊中的上官璟看出了陸琪城內心深處的恐懼，馬上大喊大叫，“陸兄！殺了她！這壹戰免不了的！要嘛她死，要嘛妳亡！必須要戰！”
　　陸琪城畢竟是個高手，衡量壹下之後知道自己並沒有退路了，除了壹戰還是壹戰。他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痰，手上緊緊地握著手上長劍，“宮本穎，看來今天我們兩人還要壹戰不可！陸某奉陪到底。”
　　陸琪城全神關註應付宮本穎，燕飛雲的情況也得到緩解。他和吳嘯天兩人都受了傷，可是兩人都不肯放開手，燕飛雲緊握著劍柄，吳嘯天就緊抓著手上銀線。
　　兩人同時虎吼壹聲，壹起使用剩下的壹只手出招。兩人這次近身過招，和使用武器時的驚險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每壹招都往對方身上要害招呼，任何壹人只要稍微不留神就會命喪當場。
　　兩人突然間同時都中了對方壹掌，兩人同時吐血。吳嘯天口中淌著血，狂笑說，“我的好大哥啊！妳那麽拼命是為了媚兒呢，還是為了今天被妳二弟我壹劍刺中的美女啊？哈哈哈！想不到我這壹向來不茍言笑的大哥還是個風流人物啊！哈哈哈！”
　　怒火在燕飛雲眼裏燃燒，“吳嘯天！我這輩子最錯的事情就是和妳結義！”
　　吳嘯天邪笑說，“好大哥啊！哈哈哈！妳還是沒有回答我啊！妳到底是為了誰啊？”兩人妳壹言他壹句的，可是拳腳卻完全沒有慢下來，兩人又再互中壹掌，流出來的血更加多了。
　　宮本穎和陸琪城互相對視著對方，都在尋找對方身上的破綻。宮本穎眼裏的火焰逐漸變成了冰冷的殺氣，她已經不是那個對這世界茫然不解的夢兒了，壹刀把武林高手劈成兩半的那種霸氣又回到她身上了。
　　在烈日照射下，宮本穎的鋼刀反射出壹道道的寒光，射在陸琪城臉龐上。陸琪城壹時忍不住，眨了眨眼。宮本穎的刀就在此時出擊了，快如閃電般地往陸琪城脖子劈下。陸琪城也是個高手，馬上橫劍壹擋，總算把宮本穎這壹刀擋住了。
　　可是宮本穎刀勢兇猛，陸琪城壹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宮本穎再次嬌咤，壹刀從下往上，瞄準陸琪城的下巴，若是命中，陸琪城臉頰不免壹分為二。陸琪城趕緊往後退，刀鋒在他面前掠過，雖然沒有接觸但陸琪城的鼻梁已被刀氣劃了條血痕。
　　宮本穎再接再厲，橫刀壹劈，陸琪城低頭避過，但頭發已被劈下壹大把。陸琪城抓緊機會，壹連幾劍刺向宮本穎小腹。宮本穎雙腿發力，飛身而起，手上鋼刀也回旋，橫劈陸琪城肩頸。陸琪城那幾劍就算能夠刺中宮本穎，自己也免不了橫屍當場，只好放棄，就地壹滾，雖然避過壹劫但卻狼狽不堪，全無高手風範。
　　其實以陸琪城的武功是不至於如此狼狽，可是壹來他被宮本穎搶了先機，二來他對宮本穎有種莫名的恐懼，無法把自己壹身本領發揮出來。在不遠處的上官璟看見了這壹幕不禁暗自搖頭，心想不論自己如何激勵陸琪城，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上官璟轉念壹想，心生壹計。“攻擊夏文怡那小娘們可以牽制那蒙面人。宮本穎和櫻木虹是師姐妹，應該也可以利用櫻木虹來威脅宮本穎！”
　　看著陸琪城滾地而逃，宮本穎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雙手握刀，冷眼目視前方。陸琪城壹脫離險境就掙紮著爬起來，鼓起勇氣使出成名殺手鐧“鋒芒畢露”發出了滿天劍花。宮本穎對這些劍花視若無睹，高呼壹聲後連環四劍，兩劍從左往右，另兩劍從上往下，把陸琪城的劍花完完全全劈散。
　　兩人刀劍相碰，火花四濺，陸琪城手上長劍並不是他常用那精鋼煉成的兵器，和宮本穎鋼刀比拼之下當場壹斷為二。兵刃折斷，陸琪城更加沒有了鬥誌，看來敗局已成。
　　“住手！”
　　壹聲淩厲的叫聲突然響起。宮本穎轉頭壹看，發現櫻木虹已被上官璟和徐箬璇兩人合力制服了，上官璟肩膀上還是在流著血，但壹臉狠毒地拿著壹把鋼刀放在櫻木虹脖子上，另壹只手就緊緊抓住她裸露的乳房。“宮本穎，妳還要不要妳這師妹的命？”
　　同壹把戲，上官璟今天已經使用兩次。可是有效的方法不管用了多少次還是管用的，櫻木虹不僅僅是宮本穎師妹，還是她的情人，眼看櫻木虹落在敵手，宮本穎只好停止追殺陸琪城。
　　此時燕飛雲和吳嘯天兩人還在生死格鬥，兩人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但都壹心壹意想要看著對方倒在自己面前。
　　上官璟面向兩人大喊壹聲，“蒙面人！夏文怡那小娘們快要斷氣了，妳還不去看看她？吳堡主，今天大家都各有傷亡，不如擇日再戰？”
　　聽了上官璟這壹番話，燕飛雲終於放開了握著吳嘯天軟劍劍柄的手，悲痛欲絕地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夏文怡。吳嘯天連連喘氣，他其實也受傷不淺，再拼下去也不免落得壹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上官璟已身負重傷，拼著壹口氣把話說完，“宮本穎，吳堡主，蒙面人！今天咱們到此為止，好不好？壹個月後，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晚上，咱們在蘇州虎丘壹決生死。壹起賞月，壹起決鬥，人生快事也！哈哈哈！”
　　宮本穎冷冷地說，“好。八月十五晚上虎丘見。妳把我師妹放了吧。”
　　上官璟看壹看燕飛雲和吳嘯天兩人。吳嘯天緩緩地點點頭，“八月十五，不見不散，見了必有傷亡！”
　　燕飛雲已經到達夏文怡身邊，聽了也點頭同意，咬牙切齒地說，“吳嘯天，八月十五晚上帶著妳的人頭去虎丘！”
　　上官璟看見所有人都同意了才松手讓櫻木虹脫離自己的掌握，“櫻木姑娘，得罪了！後會有期！”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馬上向陸琪城打個眼色，壹起施展輕功離開毒龍谷。吳嘯天也高呼壹聲，“回堡！”
　　徐箬璇和死剩的飛虎堡弟子也隨著他離開。這壹戰吳嘯天雖然把毒龍谷滅了，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五虎將只剩下徐箬璇壹個女將而已。
　　樹倒猢猻散，毒龍谷門徒看見連大當家杜延之也被吳嘯天和陸琪城兩人合力刺殺，都默默地整理包袱離開毒龍谷。壹時間，原本是蠻旺盛的毒龍谷變成了壹座死城了。
　　人都走光了，毒龍谷裏只有宮本穎，櫻木虹，燕飛雲和夏文怡四人。
　　燕飛雲把雙手手掌貼在夏文怡後背，拼命地把內力傳入她體內，希望能夠挽回她壹命。可是吳嘯天那壹劍穿腹而過，不管燕飛雲輸入多少真氣還是於事無補。
　　夏文怡壹臉哀怨地回頭看著燕飛雲，“燕大哥，不用為文怡操心了……文怡自己知道自己事，我是無法再侍奉大哥妳了……”
　　燕飛雲虎目含淚，“文怡妹子，是大哥不好，保護不了妳……”
　　夏文怡搖搖頭說，“沒有的事……大哥千萬不要這樣想……”
　　她這樣壹說，兩行清淚終於從燕飛雲眼眶裏流下。
　　夏文怡掙紮著握著燕飛雲的大手，“燕大哥，文怡有個小小的要求……”
　　燕飛雲心如刀割，知道這是夏文怡遺言，“文怡妹子，不管有多難，大哥都會為妳辦好……妳說……”
　　夏文怡氣若遊絲地說，“大哥，震川鏢局是文怡夫君留下給文怡的……在他手裏從來沒有失過鏢，文怡不想鏢局名譽敗在我手上……”
　　燕飛雲連連點頭，“文怡妹子不要擔心，大哥壹定會把那紅鏢拿回來。不會讓震川鏢局英名受損。”
　　夏文怡含笑說，“謝謝大哥……那文怡下去地府遇上我那夫君也有個交代了……恕文怡不能陪伴大哥闖蕩江湖了……大哥妳多多保重……”
　　說到這裏，她語音突然停止。燕飛雲抖著手去探壹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香消玉損了。
　　宮本穎和櫻木虹看著燕飛雲悲傷的臉孔，心中也不禁有點黯然，“這位英雄，很感謝妳剛才拔刀相助，救了我壹命。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櫻木虹也插口說，“這位英雄，我看還是先把這位姑娘埋葬了再從長計議吧。妳放心，妳是因為救穎而趟這渾水的，我們師姐妹兩人會協助妳復仇的。”
　　宮本穎雙手抱拳，“在下宮本穎，這是我師妹櫻木虹。我們兩人都是來自扶桑。在下是奉了師命遠度中原領教中土武學。”
　　燕飛雲強抑傷痛，雙手抱拳說，“在下燕飛雲。宮本姑娘的大名如雷貫耳，只是在此之前以為閣下是宮本先生而已。”
　　宮本穎臉上壹紅，“在下壹個小女子在江湖行走，為了方便行事才以男裝打扮，讓燕大俠妳見笑了。”
　　燕飛雲回說，“宮本姑娘好說了。姑娘這幾個月可以說是名震江湖。對了，杜當家現在傷勢如何？”
　　說到杜延之，宮本穎不由雙眼含淚，“我剛才暈過去了。等到醒過來時，他……他已不見了。”
　　燕飛雲不禁大奇，“不見了？那宮本姑娘暈倒之前，杜當家是什麽狀況呢？”壹滴珍珠般剔透的眼淚從宮本穎眼裏流下，“他……他當時身中兩劍，血不停地流……我……我……”
　　櫻木虹原本是恨不得杜延之死去，可是剛才眼看他舍身保護宮本穎，心中不禁神傷。
　　宮本穎深深呼吸了壹口氣，才繼續說下去，“我腦袋壹急，就暈倒了。睜開雙眼後他……他已不見了……他……他不會是被什麽野獸撿去吧……”
　　說到這裏，她無法克制自己，眼淚壹滴滴地把衣襟沾濕了。
　　燕飛雲柔聲安慰宮本穎，“宮本姑娘，杜當家是個好人，可能他吉人天相，並沒有遭遇不測。”
　　櫻木虹也加把口安慰宮本穎，“對啊，穎！姓杜那家夥看來看去都不像是個短命鬼。可能他正在什麽地方躲起來療傷呢……然後突然冒出來給妳壹個驚喜。”
　　宮本穎茫然地問，“那……那他為何要躲起來呢？為何不能讓我守著他療傷呢……”
　　燕飛雲和櫻木虹互望壹眼，然後同時說，“可能他有苦衷呢！”
　　宮本穎默然無語。其實她也知道燕飛雲兩人只是為了安慰自己而想出這些理由，可是懷著壹個希望總好過絕望。
　　那天晚上燕飛雲整夜陪著夏文怡，壹直在想念過去三年在震川鏢局裏的點點滴滴。等到太陽升起時，他就在毒龍谷裏找了個山明水秀的小山谷，把夏文怡葬了。他用劍雕了個木碑，想了壹會後，刻上了“愛妻夏文怡之墓”七個字。
　　他不知道的是有壹個人從昨天起就在遠處看著他的壹舉壹動。這人就是慕容媚兒。
　　原來她昨天在燕飛雲和吳嘯天生死決鬥時已經到了。媚兒畢竟和燕飛雲壹起生活了多年，所以壹看見蒙了面的他就曉得此人就是三年前跳下懸崖的燕飛雲。
　　當時媚兒真的是柔腸百結，壹個是自己心愛的夫君，另壹個是曾經愛過然後又負了他的前度，她真的不曉得如何是好。自己應該站在誰的壹面呢？是幫助當前的夫君吳嘯天嗎？可是她又覺得虧欠了燕飛雲很多很多……
　　當她正在猶豫不決時，忽然聽見吳嘯天壹聲聲地問燕飛雲到底他是為了自己還是那個中了劍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而戰。燕飛雲並沒有回答吳嘯天，只是繼續壹掌掌地攻過去。
　　看了這壹幕，媚兒傻了。當她第壹眼看到燕飛雲時，她的直覺就是燕飛雲是來從吳嘯天手上搶回自己。這使她很擔心，因為她不想離開吳嘯天。可是當她意識到原來燕飛雲已經另外有了人，和吳嘯天生死鬥也很可能純粹是為了那垂死的女人，她不由自主的若有所失。“原來媚兒在他心目中並不是那麽重要……原來他已經另有所屬……原來這些年他並沒有遇難，但也沒有找媚兒是因為這女人……”
　　若是燕飛雲向媚兒表白，要求她回到身邊，她肯定會拒絕。可是當她發現原來燕飛雲根本沒有此意時，她卻有點不甘心。“三年前他為了要把我搶回去，不惜千裏追蹤我和嘯天……難道他已經不愛媚兒了嗎？當時我們新婚燕爾時對媚兒說的那些海誓山盟……他都忘了嗎？”
　　時間就在媚兒胡思亂想中流逝。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全場人都已停戰了。媚兒就在遠處看著徐箬璇扶著吳嘯天離開，心裏泛起了壹種酸意。
　　慕容媚兒並沒有隨著吳嘯天回去飛虎堡。她獨自壹人在毒龍谷壹個小樹林裏過了壹晚。壹早起來她就看見了燕飛雲為夏文怡刻的墓碑。當她看見了墓碑上的七個字“愛妻夏文怡之墓”壹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從她心中升起。她默然地站在原地，看著燕飛雲良久良久才飄然離去。
　　燕飛雲宮本穎櫻木虹三人在毒龍谷弟子住宿的院子裏找到了幹糧，填飽肚子後就把堆積如山的死屍埋葬了。宮本穎特意留神每壹具屍體，但都沒有發現杜延之在內。既然如此她只好自我安慰，希望杜延之尚在人間。
　　若是杜延之壹切安好，宮本穎可能會恨他害自己失憶。可是現在杜延之生死未蔔，況且還是為自己而受傷的，對他的所有憤恨都已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他對自己的愛意。
　　三人讓死者入土為安後就坐在草地上共商大計。
　　燕飛雲第壹個開口，“宮本姑娘，櫻木姑娘，燕某有個建議。”
　　宮本穎連忙說，“燕大哥，妳江湖老道，請說。”
　　她雖然武功高強，但從小就閉關修煉，對江湖上的陰險手段所知不多，甚至不如櫻木虹，不然也不會在和陸琪城決鬥時被上官璟暗算。
　　燕飛雲點點頭說，“不敢當，燕某也只是虛長幾年而已。燕某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咱們有共同的敵人，不如並肩作戰。畢竟玉面虎吳嘯天和閃電劍陸琪城這兩人陰險狡詐，八月十五之約必有陰謀。”
　　櫻木虹聽了搶著說，“燕大哥，咱們三人壹起應戰那些壞人是理所當然的啊！穎，對嗎？”
　　宮本穎點點頭，表示認同。
　　燕飛雲說，“那咱們就在此地把傷養好，然後壹起互補長短，練壹個應戰之法。”
　　宮本穎點頭說，“壹切都聽從燕大哥的安排。我只想奸人伏法。然後我就可以繼續我武學修煉之路。”
　　燕飛雲沈吟壹會，“宮本姑娘，恕我直言，為了尋求武學高峰而挑戰高手原是無可厚非，只是宮本姑娘出手有時候未免過於狠了點……”
　　宮本穎說，“燕大哥說的是。可是宮本流的刀法，壹出手就不留半點余地，這是本門在扶桑賴以成名之處啊！”
　　燕飛雲微笑說，“不給人留余地也等於不留余地給自己。宮本姑娘，可發可收才是王者風範。”
　　宮本穎呆了壹陣子，然後領首說，“謝謝燕大哥指點。宮本穎明白了。”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就留在毒龍谷養傷。燕飛雲曾經在震川鏢局做過廚房，煮出來的菜肴讓宮本穎櫻木虹兩人吃了贊不絕口。三人壹起互相勉勵，燕飛雲和宮本穎兩人總算不至於沈溺在失去愛侶的傷痛情懷裏。
　　三人就平平靜靜地過了三天。
　　這壹晚燕飛雲用過晚膳後就回到了毒龍谷弟子的壹間廂房裏休息。在白天他有宮本穎和櫻木虹兩人陪伴，到了晚膳獨自壹人時夏文怡的倩影就靜悄悄地溜進他腦海裏。
　　燕飛雲嘆了口氣，打開房門，仰頭看著天空的壹彎明月。他感到心裏有壹股悶氣，於是施展輕功飛奔到附近壹片樹林。此時他突然聽見林子裏有人聲，於是馬上閉息，踏地無聲慢慢地往人聲處走去。
　　他躲在壹棵樹後留神壹看，發現有兩個女孩，壹白壹紅，正在草地上擁抱著，赫然就是宮本穎和櫻木虹兩人。櫻木虹雙眼射出似火欲望，雙手肆無忌憚地在宮本穎嬌軀上遊走。宮本穎白玉般的臉頰已被櫻木虹愛撫得泛起壹片緋紅，更顯得她美艷不可芳物。
　　櫻木虹得勢不饒人，雙手伸入宮本穎衣襟裏，盡情撫摸她雙乳。宮本穎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壹陣陣銷魂的呻吟，嬌軀也隨著櫻木虹的愛撫而扭動著。櫻木虹眼看時機成熟了，雙手壹拉就把宮本穎衣襟拉開，宮本穎胸前雪白的雙峰就暴露在月光下。
　　燕飛雲看見了宮本穎那堅挺的雙峰和在壹片雪白肌膚中的兩點粉紅，還有櫻木虹那壹臉媚態，不由口幹舌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