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私自下水

　　“小芹，說起來，昨晚的瑞士軍刀……”
　　“誒？我不是確實無誤地還給葉麟同學了嗎？”不知為何，總覺得小芹笑瞇瞇的表情後面，藏匿著壹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難道，葉麟同學不願意把這把刀送給我，卻轉送給了別人嗎？”小芹佯作生氣地撅起了嘴，“那樣可太過分了！”
　　壹邊說壹邊踢開路邊的小石子，可能是觸到了腳上的傷口，所以眉頭抽動了壹下。
　　“但是班長說……”
　　我壹提起班長，小芹的語調更加不滿起來。
　　“班長是壞心眼的女二號，她的話怎麽能相信呢？倒是莊妮跟我說，昨天葉麟同學在班長的房間裏，好像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
　　“(　￣︿￣) 難道是班長把自己綁成很下流的樣子，來引誘葉麟同學嗎？”
　　胡說八道啊！班長難道是魔法少女，用念動力把自己捆起來的嗎？把班長綁成那樣子的明明是妳啊！妳的繩藝LV5了啊！雖然藝術性不足，但是色情度有余啊！妳光憑看H漫畫就有這份功力，成為捆綁大師指日可待啊！
　　不知道為什麽，莊妮好像沒有把我強吻班長的事情告訴小芹，難道是不想失掉親手殺死我（比如動用“磔刑”）的機會嗎？
　　另壹方面，小芹雖然為了能得到軍師的建議，和莊妮共享了很多情報，但是似乎並沒有說自己小時候是小霸王，並且壹直欺負我的事。艾米是我親妹妹的事，貌似也沒說。
　　這兩人的戰時同盟也並不十分緊密嘛……互相利用的關系本來就不夠穩定，隨時有可能分道揚鑣。
　　“盯……”小芹用 ⊙?⊙ 樣的眼神壹直看著我。
　　餵餵，妳盯得我心裏發毛啊！
　　小芹換了 (⊙＿⊙) 樣的眼神繼續盯著我。
　　然後是 ⊙▂⊙ 樣，(゜.゜) 樣，(@_@) 樣。
　　妳跟我玩人體顏文字啊！妳把自己的臉當電腦顯示屏用啊！
　　妳想盯得我心虛，自己交代出昨天晚上，我腦子壹熱強吻過班長的事情嗎！別做夢了！這件事只有我、班長，以及莊妮知道！如果莊妮出於某種考慮沒有告訴妳的話，妳沒有其他途徑知道的！
　　停下腳步，盯了我足足5分鐘之後，小芹自己也感覺到累了。
　　“好困啊~~~~~”小芹打了個極長的哈欠，“我走不動了，葉麟同學背我上山吧……”
　　口頭上這麽說，自己卻往地上壹坐，背靠壹塊巖石，壹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覺得自己精力也不集中，勉強背小芹上山，萬壹出了什麽意外，雙雙滾下山坡，就太不劃算了。
　　於是我也在小芹旁邊坐下，背靠同壹塊巖石，打算休息壹會，小芹自覺地給我騰出了地方。
　　結果在林間小鳥的鳴啾當中，我們兩個竟然肩挨肩地睡著了。
　　小芹摘下草帽覆在胸前，頭歪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被褲兜裏的手機震動驚醒的時候，小芹還睡得很香。
　　我沒去打擾她，動作小心地去掏手機，是班長的短信：“第壹批人已經到山頂了，妳們還在路上嗎？信號不好打不通電話，只好給妳發短信了。”
　　我回信說我們沒事，是壹不小心在休息的時候睡著了，很快就跟上去。
　　收起手機，我才發現，小芹睡著的時候，壹直緊緊地握住我的左手。
　　用自己的兩只小手握住我的壹只大手，仿佛生怕醒來之後我會不見似的。
　　聽說水獺這種動物，漂浮在水面上睡覺的時候，就會和同伴手拉著手，以免被水流沖散。
　　我和小芹此時的姿勢，就和兩只水獺差不多。
　　小芹所擔心的，是我們會被命運的洪流所沖散嗎？
　　我在她柔順的頭發上輕拍了幾下，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安慰她說：“別怕，雖然我這個哥哥未必有妳強，但是我會竭盡全力保護妳的。”
　　真慚愧，昨晚在小芹行蹤不明的時候，我居然還能睡得著覺，如果是艾米不見了，我肯定要找壹整夜吧？
　　是因為艾米太弱，而小芹在我的心裏太強嗎？還是說在我的潛意識中，義妹和實妹終究是有高下之分？
　　這種想法可要不得，以後要把小芹和艾米盡量平等對待才好。
　　因為被小芹長時間握住，我的左手感到有些酸麻，想換個姿勢，當我想用右手“換班”的時候，小芹猛然壹驚從睡眠中醒來了。
　　幾聲回歸塵世的喘息之後，小芹緊攥住我的左手不放開，呼吸急促地問：“難道葉麟同學想撇下我，壹個人走嗎？”
　　“怎麽會呢！”我搖搖頭，“我只是手麻了想換壹只手給妳！我永遠不會把妳撇下的！”
　　“是騙我的吧？”小芹嘟起嘴來，￣︿￣ 地看著我。
　　“不騙妳，我可以跟妳拉鉤！”我說著伸出了右手小指。
　　小芹喜出望外地也伸出了右手小指，牢牢地跟我勾在了壹起。
　　“拉鉤上吊，壹百年不許變！”
　　耳邊仿佛聽見了幼兒園時代，小孩子們拉鉤時常說的那種幼稚的話。
　　但小芹沒有跟我說任何話，只是和我的小手指勾得很緊，很緊。
　　我突然覺得，趁此良機，我應該跟小芹立下壹些約定。
　　“小芹，答應我，從今往後，妳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引誘我去傷害妳，知道嗎？”
　　小芹感受著我的小指傳過去的體溫，茫然點頭。
　　“不要覺得必須經過那個‘我把妳弄壞’的儀式不可，現在的妳，我就已經不會拋棄了，因為妳是我的……”
　　“妹妹”兩個字被壓在舌頭後面，沒說出來，小芹的臉卻因此變得比昨晚班長的臉還紅，估計表面溫度都可以把茶壺燒開。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等到結婚以後，再把我交給妳，也可以嗎？”
　　我想回答“也可以”，卻覺得哪裏不妥，於是改成另壹種回答：
　　“總之……除非和妳結婚，不然我不會向妳提出過分的要求的。”
　　“其實也沒必要非等到結婚……”小芹粉面含羞地說，“只是我非常羨慕純白的婚紗，無論如何都希望能穿壹次……”
　　“誒？這和妳穿什麽顏色的婚紗有關嗎？”
　　“有啊！”小芹很驚奇於我不知道似的，做出了壹個詫異的表情，“我看的好幾本少女漫畫裏都有這種情節，講的是女主角壹覺醒來發現自己和男人睡在壹張床上，誤以為自己失身，就壹邊大喊著‘我以後結婚不能穿純白的婚紗了！’壹邊哭著跑掉了……”
　　別用妳的少女漫畫思維，套用到現實中來啊！雖然歐美確實有壹種傳統習慣，結婚的時候，只有處女才能穿純白色的婚紗，但中國在引進婚紗制度的時候，完全沒有遵守這壹條嘛！
　　“那個……如果葉麟同學不強迫我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再看H漫畫了呢？”
　　小芹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好像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比她何時獻身更重要似的。
　　在妳眼裏，我到底有多喜歡H漫畫啊！那些只是我家的商品而已！雖然偶爾會拿壹些退不掉的缺頁殘次品，來擼個管，但是沒有把它們像關二爺壹樣供起來朝拜啊！
　　“當然不用看了！”我哭笑不得地說，“既然妳不是真心喜歡看H漫畫，早就該不看！另外少女漫畫妳以後也別看了！”
　　“那……那可不行！”小芹激動道，“我以後還要做少女漫畫家呢！有狗以來最偉大的……”
　　“是‘有史以來’吧！”
　　“喔——”小芹急忙改正，“有狗屎以來……”
　　水芹老師妳自己的畫才像狗屎吧！狗屎正好可以做茄子跟土豆的肥料啊！祝妳早日畫齊壹個產量驚人的蔬菜大棚啊！冬山市廣大市民的菜籃子就靠妳豐富了！
　　還別說，我和小芹靠在壹起打了個盹以後，真的恢復了不少精力。
　　我把小芹從地上拉起來，打算繼續爬山，到山頂上跟大家匯合。
　　沒想到的是，還沒走出100米，就聽見似曾相識的，淙淙的流水聲。
　　這好像是昨天下山時曾經路過的，那條又寬又深的溪流啊！張大爺“禁止打野炮”的牌子還豎在灌木叢後面呢！（當然現在變成了只有LOL玩家才能讀懂的“禁止打野”）
　　溪水清澈見底，沿著山勢彎彎曲曲，在壹塊巨大山巖的阻擋下被迫改道，改道後的水流驟然湍急起來，讓我這個旱鴨子看著有點肝顫。
　　“啊，好可惜！”小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背包讓維尼幫忙拿上山了！泳衣不在我這裏！不然……”
　　我的背包也由牛十力幫忙拿著呢，壹起喝過婦炎潔的兄弟就是給力，雖然我的遊泳短褲也在背包裏放著吧……
　　我嚴重懷疑，除了班長以外，所有來翠松山野遊的同學，都私自帶了泳衣泳褲。
　　畢竟為數不多談到翠松山的旅行者，絕不會忘記的，就是甘甜清澈的溪水，以及夏日裏，溪水下面被陽光曬得溫熱的光滑圓石——甚至還有專家表示，踩在這些吸收了太陽熱量的水底圓石上，可以起到按摩腳掌，促進血液循環，治療陽痿的作用。
　　有壹陣，由於專家的說法，來翠松山旅遊的單身男遊客變多了，但是每個人都戴著墨鏡，生怕被熟人認出來。
　　可能是效果不顯著的原因，後來這些人轉投了其他更靠譜的醫療手段（比如老軍醫），翠松山也壹度成為“陽痿男才去的地方”而更加無人光顧了。
　　此時此刻，我和小芹卻聽見，在巨大山巖的後面，隱約傳來幾個女生玩水和嬉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