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壹章 歡樂時光開始啦

　　大廳裏，碧綠藤蔓散發著柔和微光，仇大小姐閉目在蒲團上盤坐，眼珠微動，不知又進入了何種夢境。
　　謝秋桃枕在仇大小姐大腿上，圓圓的臉蛋兒，哪怕在睡夢中依舊帶著甜甜笑意。
　　“嘰~……”
　　團子躺在秋桃胸脯之間，朝天的小爪爪抽了兩下，然後就壹頭翻起來，茫然看向左右。
　　團子半夜蘇醒，顯然不是因為不小心壹頭撞死在了山上，單純是現實之中肚肚餓了。
　　團子在秋桃胸脯上跳了下，發現桃桃睡得比它還死，又用翅膀戳了戳仇大小姐。
　　“嗯……”
　　仇大小姐道行很高，在夢中並未失去對現實的感知，察覺動靜後，就睜開了眼簾，低頭看向可憐兮兮望著她的團團。
　　“嘰~”
　　仇大小姐抿嘴笑了下，從懷裏取出幾棵靈果，放在秋桃微微攤開的胸脯上，在團子低頭小雞啄米的時候，擡眼看向樓上。
　　也不知道左大壯在做什麽……
　　長夜漫漫，無心安睡。
　　仇大小姐遲疑了下，站起身來，輕手輕腳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過道。
　　“小姨，妳確定妳成玉階仙尊了？”
　　“是呀，我都快後期了……上官靈燁！妳放開我……”
　　……
　　演武廳裏，有略微嘈雜聲傳來。
　　仇大小姐略顯疑惑，無聲無息來到演武廳的窗口，朝裏面看了壹眼。
　　寬敞的演武廳裏燈火通明，壹襲火紅長裙的姜怡，坐在觀戰席上，臉蛋兒上全是焦急緊張，冷竹站在身後。
　　大廳中央，上官靈燁穿著壹聲黑色武服，衣衫有點淩亂，躺在地上擺開了壹個標準的‘十字奪命鎖’，正說著：
　　“妳服不服？”
　　吳清婉穿著白色武服，右手被靈燁抱住，上半身也被靈燁修長的雙腿限制，動彈不得，柔婉臉頰上帶著不服與窩火：
　　“不服，妳給我等著……”
　　仇大小姐壹看這陣仗，就知道是吳清婉‘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想要挑戰後宅壹霸，拿回大姐的地位。
　　仇大小姐觀察過清婉的氣息，從經脈氣府和神魂強度來看，已經勉強踏入了玉階後期，境界比她都高。
　　但瞧見吳清婉被靈燁摁住，仇大小姐沒有半點意外。
　　修行道的境界，是實力的壹種，但不是全部，境界只代表力量儲備，怎麽把力量全部轉化為戰鬥力，得看所學法門、武道造詣、搏殺經驗。
　　清婉現在明顯是強起高樓，閱歷還停留在幽篁境，根本沒有掌握自己的實力，道行水分大的很，說是‘胎光境之恥’都不為過。
　　這就和靜煣類似，同樣的身體，老祖操控和靜煣操控，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上官靈燁可是實打實的同境最強術士，對身體和技藝的掌控早已爐火純青，遇上她都不虛，拳腳單挑自然不怕清婉。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
　　仇瓜瓜明顯能看出，上官靈燁用了全力，才按住半吊子的清婉，只要給清婉些時間，學習法門積累經驗，遲早能把場子找回去。
　　仇大小姐在外面旁觀片刻後，有些手癢，想揍上官靈燁了，就在窗口現了身：
　　“挺熱鬧嗎，清婉，要不妳先休息壹下，我陪她打？”
　　上官靈燁見此，自然是想答應，她剛才用了各種激將法，才騙來清婉和她單挑，賭註是誰贏了，誰就擁有‘尾巴自主權’，敗者只能被插花，不能慫恿左淩泉冒犯勝者。
　　現在已經得逞，上官靈燁自然想壹錘定音。
　　但吳清婉肯定不答應呀。
　　吳清婉以前沒道行，被靈燁摁著欺負，現在有了道行，還被摁著欺負，那二叔豈不是白忙活了？
　　吳清婉恨不得現在就把靈燁摁著，讓淩泉把她折騰哭，見仇大小姐來打岔，自然道：
　　“不用不用，我不累，給我起！”
　　說著強行翻身，掙脫開束縛，又去按靈燁。
　　姜怡為了給小姨助陣，也賭了壹次戴著尾巴跳舞，見清婉把局勢搬回來，激動道：
　　“好，小姨，鎖住她，漂亮……瓜瓜妹子，伱要不要也下個註？”
　　仇大小姐看得出姜怡和清婉，不服靈燁這個自封的老大，對手的對手就是盟友，自然要拉攏。
　　因此仇大小姐哪怕明知清婉今天勝算不大，還是站在了盟友這邊，開口道：
　　“好啊，我壓壹百枚白玉珠，賭清婉贏。”
　　姜怡見瓜瓜站在她們這邊，自然欣喜。
　　和清婉在地上打滾兒之間的靈燁，見仇瓜瓜竟然不知好歹的湊熱鬧，開口道：
　　“都是壹家人，賭錢多沒意思，我們都是賭尾巴。瓜瓜，妳要壓幾條？”
　　？？
　　仇大小姐沒大聽懂：“什麽尾巴？”
　　“就是首飾，和發簪、腰帶差不多，輸了我或者左淩泉幫妳戴上。”靈燁如此解釋。
　　姜怡張了張嘴，想勸壹下瓜瓜別玩火，但那樣豈不是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明說小姨不是對手，必輸無疑？
　　因此姜怡猶豫再三，還是補了壹句：
　　“私下裏的小玩意罷了，我們都玩過，小姨肯定贏她，不用怕她。”
　　仇瓜瓜半信半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好拒絕，就頗為保守的道：
　　“那我賭壹條吧。”
　　……
　　——
　　與此同時，樓上。
　　月朗星稀，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無盡雲海上。
　　崔瑩瑩在露臺上側坐，胳膊依著圍欄，聆聽下方窗口傳來的嬉笑聲。
　　“靜煣，尾巴是什麽東西？”
　　旁邊放著琴臺，擺有壹張質地精良的古琴。
　　湯靜煣有模有樣坐在琴臺前，學著秋桃的樣子當‘棉花匠學徒’，聽見瑩瑩的詢問，她解釋道：
　　“我也沒玩過，嗯……就是壹條狐貍尾巴，上面有個塞子，可以裝成狐貍精。”
　　“塞子？”
　　崔瑩瑩腦子裏構想了下，回頭看向自己渾圓的臀兒：
　　“塞哪兒？”
　　湯靜煣到現在都沒嘗試過，雖然看得多了，但說起了還是不好意思，就道：
　　“妳去問小左，他肯定給妳演示。”
　　“……”
　　崔瑩瑩畢竟有幾千年的閱歷在，默默分析了下，產生了個難以置信的大但想法！
　　難不成……咦……
　　這想法太過離譜，崔瑩瑩自然不敢表露出來，就岔開了話題：
　　“這個臭婆娘，和左淩泉說什麽呢，說這麽老半天。”
　　湯靜煣和老祖心意相連，沒感覺到老祖有什麽春心萌動的地方，自然不擔心老祖在她隔壁偷她男人，隨意道：
　　“誰知道，估計又在講什麽大道理吧。”
　　崔瑩瑩向來不服上官玉堂，剛才被趕出來沒找事兒，已經算是給了面子，這沒完沒了的，她自然不能忍。
　　“我去看看。”
　　崔瑩瑩站起身來，理了下裙子，緩步來到了廊道裏，壓低聲息走到閨房門前，側耳傾聽：
　　“妳用點力。”
　　“我用了，進不去……”
　　“妳用劍的勁頭去哪兒了？用力莽。”
　　“前輩，妳疼不疼？”
　　“壹點感覺都沒有……”
　　……
　　啥？！！
　　崔瑩瑩柔艷的臉頰，在略微茫然後，化為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雖然只是簡短幾句話，但能聯想的信息已經很多了，更何況聲音好像還是從她床鋪上傳來的。
　　喪盡天良……
　　崔瑩瑩心中無名火起，直接壹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屋裏的場景，並沒有讓崔瑩瑩失望。
　　左淩泉赤著上半身坐在床榻上，露出緊致無痕的肩頭與胸膛。
　　上官玉堂也在床上，和男人雙掌相合……
　　“上官玉堂！”
　　崔瑩瑩氣的柳眉倒豎，快步跑到跟前，用手指著上官玉堂，眼神復雜到難以描述：
　　“妳……妳……”
　　左淩泉正在嘗試讓自身真氣，進入玉堂的體內，構成真氣互相流通的大循環，這是雙修的基本。
　　但可惜的是，這世上只有兩種修士，壹種是仙君，壹種是其他。
　　仙君已經走到上限，沒法提升境界，就只能狂提質量，把體魄鍛造到常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先不說作為‘女武神’的筋骨強度，僅僅是上官玉堂體內的氣海儲備，就已經誇張到浩瀚如星河，完全釋放撼動壹洲之地都不成問題。
　　如此龐大的力量，被強行壓縮在和左淩泉差不多高的‘嬌小’身體裏，內壓強到了什麽地步可想而知。
　　哪怕上官玉堂不排斥，左淩泉往她體內註入真氣，也是小水槍對沖大壩，根本進不去。
　　眼見瑩瑩小心肝沖進來，左淩泉便收斂了氣息：“瑩瑩姐。”
　　上官玉堂知道崔瑩瑩過來了，但沒想到她會在自己運功的時候搗亂，眉宇間顯出不悅，沈聲道：
　　“妳進來做什麽？”
　　妳還敢兇我？
　　崔瑩瑩掃了壹眼，見左淩泉還沒脫褲子，上官玉堂也沒來得及脫衣裳，暗暗松了口氣。
　　但兩人這模樣，顯然不能算清白，崔瑩瑩沈聲質問：
　　“我還想問妳在做什麽？”
　　“雙修。”
　　“呸！妳別想騙我……嗯？！”
　　上官玉堂毫不避諱，倒是把崔瑩瑩給弄懵了。
　　崔瑩瑩瞪大眸子，望著上官玉堂，又看了看左淩泉，囁嚅嘴唇，不知道該說啥了。
　　左淩泉就知道會如此，連忙解釋：
　　“正經雙修，瑩瑩姐別誤會……”
　　“雙修還有正經的？”
　　崔瑩瑩有些手足無措，她又不敢打上官玉堂，氣惱之下，只能回頭：“靈燁快來看呀……”
　　話沒出門，上官玉堂就關上了房門，伸手壹拉，把崔瑩瑩摁在了兩人之間，神色淡漠，猶如沒感情的脫衣機器，去解崔瑩瑩的腰帶：
　　“本尊也是為妳好，在探索利用太陰之力雙修的法門。以神魂雙修，進度聊勝於無，他道行太低，也沒法讓真氣在二人之間自由流轉，妳道行低微，和他雙修試試。”
　　上官玉堂動作行雲流水，不過眨眼之間，就解開崔瑩瑩裙子的系帶，掀開衣襟，露出下面的茶青色肚兜，上面繡著山水，因為尺寸宏偉，肚兜邊緣還能瞧見半圓的白皙輪廓。
　　？！
　　左淩泉表情壹呆，想擡手阻止，但又沒敢，只是默不作聲瞅著。
　　崔瑩瑩則被弄懵圈兒了，等衣襟被解開，春光乍泄，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胸口抱住，杏眸圓瞪：
　　“妳有病呀？妳……”
　　想要翻身坐起。
　　上官玉堂怎麽可能真幫崔瑩瑩寬衣解帶，然後看著兩人雙修，只是嚇唬崔瑩瑩，讓她明白搗亂的代價罷了。
　　上官玉堂按著崔瑩瑩，沈聲道：
　　“妳和他已經定情，又不是辱妳清白，瞎叫喚什麽？快脫！”
　　崔瑩瑩氣不打壹處來：“我和他定情，妳又沒有。妳是靈燁師父，他丈母娘，我和他雙修需要妳幫忙脫衣裳伺候？妳想扒灰不成？”
　　上官玉堂依舊威嚴不改：“我怕妳扭捏，不肯就範。幫妳把衣裳脫完，本尊自會離開。”
　　說著就要去扯瑩瑩的肚兜。
　　崔瑩瑩也摸不準上官玉堂是不是來真的，要是真想把她脫光按著，讓左淩泉來破瓜，她肯定擋不住，當下有些急了：
　　“妳……好好好，我老實點，妳也別動，咱們先商量下行吧？這麽大的事情，妳讓我直接……妳覺得合理嗎？”
　　上官玉堂這才罷手，松開崔瑩瑩，重新坐好：
　　“好，商量吧。”
　　“……”
　　崔瑩瑩連忙坐起，把衣襟合上，挪到了左淩泉跟前：
　　“我……這是我和左淩泉的私事，要商量也是我和他商量，妳湊什麽熱鬧？”
　　上官玉堂沒啥進展，也琢磨乏了，就起身落在床邊：
　　“本尊只要結果。妳們怎麽商量無所謂，但本尊進來的時候，妳得給本尊壹個滿意的答復，如若不然……哼——”
　　話落出了房門，不然會咋樣，也沒明說。
　　崔瑩瑩滿眼惱火，還想小聲罵兩句，免得左淩泉覺得她慫了，哪想到腰間壹緊，被男人抱在了懷裏。
　　左淩泉滿臉憂色，摟著瑩瑩小心肝輕聲安慰：
　　“老祖就是這脾氣，現在看來，這壹劫怕是逃不過去了，要不……”
　　？？
　　崔瑩瑩又不傻，哪裏能不明白左淩泉想‘借坡上瑩’的歪念頭。
　　她不敢打上官玉堂，還能怕左淩泉了？掏出金針反手就是壹下，戳在左淩泉胳膊上：
　　“妳欠收拾是吧？”
　　左淩泉抽了口涼氣，連忙把賊手收了些：
　　“開個玩笑罷了，瑩瑩姐，妳別生氣，老祖也是開玩笑的，咱們安危未定，那可能讓妳在這兒破瓜落紅……”
　　“妳……”崔瑩瑩被這葷話弄得臉色發紅，扭動肩膀想擺出老祖架勢，左淩泉卻是不松手。
　　左淩泉和顏悅色，把崔瑩瑩放倒在枕頭上，微笑道：
　　“不是說好了私下是道侶嗎？前幾天瓜瓜把妳霸占了，我都沒機會去探望瑩瑩姐……”
　　崔瑩瑩確實好久沒和左淩泉親熱了，有點招架不住男人的攻勢，她躲了兩下，也就半推半就了，但嘴上還是嚴肅道：
　　“左淩泉！妳老實點，見面就想著占便宜，妳腦子裏全是這些東西？”
　　這不廢話……
　　左淩泉笑容明朗，軟磨硬泡的側躺在了跟前，把半開的衣襟撩起來了些，手放了上去，輕點紅唇：
　　“是我不正經，待會我就面壁反省……”
　　“嗯~……唉……”
　　崔瑩瑩壹旦放下老祖架子，還是挺害羞的，把薄被拉起來些，讓左淩泉在被子下面揉，蹙眉道：
　　“算了算了，看在得勝而歸的份上，讓妳這臭小子荒唐壹回……不過那什麽不行哈，我又不是上官玉堂閨女，豈能她安排就給安排了……”
　　左淩泉動手還覺得不夠，想想又把瑩瑩姐抱起來，自己躺著，讓她趴在了胸口，抱著親：
　　“那是自然，瑩瑩姐這壹路上也辛苦了……”
　　左淩泉沒穿上衣，崔瑩瑩趴在身上，就成了貼身肉搏，有點招架不住，但撐起身體門戶大開，左淩泉說不準就上雙手了，想想還是老實趴著，也試探性的用指尖滑過左淩泉胸口：
　　“妳知道就好。咱們賬可得算清楚，這次我陪妳從玉瑤洲打到奎炳洲，血戰無數立下汗馬功勞，上官玉堂就今天才過來，妳以後要是再厚此薄彼……”
　　“怎麽會呢。”
　　左淩泉摸到了絲襪，順勢往上滑去：
　　“我都這樣了，怎麽厚此薄彼。瑩瑩姐想讓我對老祖壹視同仁，我還不敢呢……”
　　崔瑩瑩摸摸蹭蹭片刻，有點穩不住心湖了，想想問道：
　　“對了，玉堂剛才說太陰之力是啥意思？妳真能幫她修煉？”
　　“老祖說可以，但老祖道行太高，神交……神魂交流，我感覺就好像壹個人，站在荒山面前，根本沒法撼動；真氣交流更是如此……”
　　崔瑩瑩聽了片刻，嘗試著以真氣註入左淩泉體內，試探性的感覺了下。
　　忘機的修煉要訣，在於煉化陰陽，也就是掌控天地本源，其中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可以幹涉空間法則。
　　空間這個東西很玄乎，凡人都能知道存在，但就是沒法用手摸到、幹涉，陰陽之力更是如此；仇瓜瓜這種天賦異稟的很罕見，大部分修士都和崔瑩瑩壹樣，到了玉階巔峰就卡主，別說煉化了，連太陽太陰之力都感覺不到。
　　崔瑩瑩年紀和上官玉堂差不多，幾千年下來早就走到了玉階最頂端，就差最後臨門壹腳，就能步入忘極，正式挑戰三元老的職位。
　　但這壹腳就是不來，再怎麽冥想都無門可入。
　　如果說左淩泉能幫上官玉堂的話，那肯定也能幫她；幫上官玉堂是錦上添花，幫她那可是雪中送炭了。
　　崔瑩瑩仔細感知左淩泉的身體，被摸了良久後，確實感覺到左淩泉體內存在壹股陌生的氣息。
　　雖然微弱，但她能明顯察覺，自己身體對這股氣息的饑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壹般……
　　良久後……
　　“瑩瑩姐。”
　　“別搗亂，忙著呢……”
　　“不是。”
　　左淩泉被八爪魚似的纏著，有點堅持不住了，他抱著滾燙的瑩瑩姐，略顯尷尬：
　　“瑩瑩姐，那什麽……再蹭，我可能會把瑩姐姐弄臟……”
　　弄臟？
　　崔瑩瑩收回心神，低頭瞄了眼，發現自己是抱得有點緊了。
　　她本想起身整理，但想到左淩泉上次不顧求饒，強行幫她解‘龍陽丹’的事情……
　　崔瑩瑩眨了眨美眸，然後使壞似的，用力蹭了幾下。
　　“嘶——我去，別……”
　　“哈哈~”
　　崔瑩瑩壹頭翻起來，擡手眨眼換了身幹凈裙子，做賊似的跑了出去。
　　？？
　　左淩泉十分難受，但也莫得法子，只能躺在枕頭上懷疑人生。
　　好在沒懷疑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
　　“瑩瑩前輩，妳站這兒作甚？”
　　“沒什麽，吹吹風罷了，妳師父呢？”
　　“師尊和靜煣陪秋桃做夢去了，讓我們上來探望左淩泉……”
　　“哦……妞妞，妳也去探望？”
　　“嗯，有問題嗎？”
　　“沒問題，呵呵……我先下去了，妳們慢慢來……”
　　……
　　左淩泉說實話，真沒想到老祖這麽體貼，光是聽聲音，他都有點飄了，迅速翻起來，擺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安靜打坐。
　　吱呀——
　　很快，房門打開，幾道人影陸續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姜怡，蹙著眉兒，滿臉寫著‘怡寶不高興’。
　　吳清婉跟著身後，看起來也不怎麽開心，還有壹丟丟慚愧。
　　仇大小姐則表情自然，進門時還回頭看向廊道，估計在疑惑瑩瑩前輩古怪的神色。
　　上官靈燁身著華美長裙，走在最後面，眉宇間滿是旗開得勝的雀躍，進門後，就關上了房門。
　　仇大小姐掃了眼墻上的畫像後，看向左淩泉：
　　“妳身體好些沒有？”
　　左淩泉拿來袍子，披在背上，微笑道：
　　“好多了，嗯……公主，清婉，妳們倆怎麽啦？”
　　姜怡目光望著別處，輕輕吸了口氣：
　　“妳問小姨。”
　　吳清婉身著雲白色的修身長裙，眼神有點尷尬，走到茶案前隨手擺弄茶壺，解釋道：
　　“剛才和靈燁比試了下，輸了半招，害的姜怡和仇姑娘輸了彩頭……”
　　左淩泉頓時了然，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他按理說應該高興，但瞧見懵懂無知的瓜瓜，實在不好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仇大小姐還沒意識到落入了何等險地，她在屋裏掃了眼後，詢問道：
　　“願賭服輸，不就壹個彩頭嗎。尾巴呢？拿出來，我戴上就是了。”
　　？？
　　左淩泉吸了口氣，有些難以置信：
　　“賭這麽大？”
　　上官靈燁怕左淩泉胳膊肘往瓜瓜那兒拐，來到床榻邊坐下，冷艷而又威嚴：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賭輸了就得認，瓜瓜也不是賴賬的人，妳瞎摻和只會讓她留心結。妳現在就說，是我來動手，還是妳來幫她戴吧。”
　　這還用問？左淩泉眨了眨眼睛。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我不能自己戴嗎？”
　　上官靈燁道：“可以，不過他肯定不樂意，妳也放不開。清婉，把東西拿出來吧。”
　　吳清婉不小心把瓜瓜輸出去了，特別不好意思，在床邊坐下，柔聲道：
　　“唉，玩笑罷了，要不先欠著？”
　　上官靈燁還沒說話，仇大小姐已經開了口：
　　“不用，我既然敢賭，就不會賴她上官靈燁的賬。”
　　姜怡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阿瓜，因為她也有責任，此時很義氣的道：
　　“要不我來幫瓜瓜受罰吧。”
　　仇大小姐通過幾人的反應也，也意識到尾巴不是什麽好消受的東西，但出於‘言出必諾、願賭服輸’的操守，她還是搖頭道：
　　“壹人做事壹人當，我仇悠悠又不是玩不起的人。”
　　吳清婉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望向左淩泉：
　　“淩泉，妳要不和仇姑娘先解釋下？不知道規則，拉人家打賭，算靈燁不厚道……”
　　上官靈燁就想看仇瓜瓜不認賬理虧，也沒想著真讓她今天屁股開花，所以起身道：
　　“好，本宮不占她便宜，妳先和她講講規則……要不要讓姜怡給她演示下？姜怡也輸了。”
　　“妳壹邊去！”姜怡哪裏好意思當教材，連忙先出了門。
　　靈燁把刑具留下後，和清婉並肩離開了屋子，只留仇瓜瓜壹人在屋裏。
　　仇大小姐來到床頭坐下，拿起放在被褥上的白色尾巴來回打量：
　　“就是這東西？”
　　左淩泉老臉有點掛不住，他笑了下：“是啊，嗯……就是小玩具，閨房之物。”
　　仇大小姐摸了摸光滑的玉質球球：
　　“這有什麽嘛……”
　　說著站起身，往後腰比劃，尋找掛上的位置。
　　仇大小姐壹直穿著映陽仙宮弟子袍，外罩白沙，裏面是修身的白色長裙，腰後並沒有什麽掛東西的地方。
　　仇大小姐比劃了兩下後，找不到門道，就遞給左淩泉，背對站著：
　　“妳幫我戴上，我待會還得下去做夢；女武神也做夢，妳不想去看看什麽樣？”
　　左淩泉很想，但今晚上肯定沒機會了。他接過嶄新出廠的狐貍尾巴，瞄向瓜瓜曲線完美的臀峰：
　　“瓜瓜，這東西吧……得脫了衣裳戴。”
　　仇大小姐臉色壹紅，但更多的是疑惑：
　　“穿著衣裳都掛不上去，脫了妳準備往哪兒掛？”
　　左淩泉實在不好和純情瓜瓜暗示，只能擡手把她拉著坐在跟前，湊到耳邊，小聲私語，手還順著腰往下滑……
　　“……！”
　　仇大小姐雙眸瞪大幾分，繼而就湧現出羞憤，擡手就要給左淩泉來壹巴掌。
　　左淩泉連忙握住瓜瓜的手腕，無辜道：
　　“瓜，這是妳自己賭的，和我沒關系呀，我只是解釋……”
　　“啐——妳……妳們好無恥。”
　　仇大小姐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再看那條平平無奇的尾巴，猶如看到了壹條蛇蠍。她臉色漲紅道：
　　“妳們也想的出來？這……”
　　“噓噓……外面聽著呢，妳越無地自容，靈燁就越開心。”
　　“……”
　　仇大小姐壹楞，羞惱難堪的神色瞬間煙消雲散。
　　看來在瓜瓜心裏，尾巴的威懾力，也不如在上官靈燁面前丟人強。
　　但這東西實在……
　　仇大小姐又氣又惱，瞪著左淩泉，咬牙小聲道：
　　“不行，我打死都不會讓妳碰……碰那種地方……啐——”
　　左淩泉微微攤手：“我沒想碰呀，是妳自己賭輸了。要不賴賬？”
　　“……”
　　仇大小姐話語壹頓。賴賬肯定不行，她要是敢賴賬，往後別想和上官靈燁鬥了，指定被笑話壹輩子！
　　“我不管，妳是她相公，就得當家做主。妳給我想辦法，不然……不然咱倆絕交！”
　　左淩泉嘆了口氣，想了想道：
　　“辦法倒是有，不過嘛……”
　　仇大小姐見有法子，眼前壹亮，連忙坐近了些許：“說呀。”
　　左淩泉輕咳了壹聲，認真道：“天道守恒，得到什麽，就會失去什麽。我幫瓜瓜化解此劫，瓜瓜是不是得……”
　　？！
　　仇大小姐明白了意思，有些惱火：
　　“左大壯，妳乘人之危是吧？”
　　左淩泉笑了下：“沒有沒有，這叫互幫互助，瓜瓜要是不答應，唉……”
　　仇大小姐吸了口氣，還想說什麽，門忽然被敲了兩下，顯然是等急了。
　　仇大小姐秒慫，瞪了左淩泉壹眼後，詢問道：
　　“妳要我怎樣？”
　　左淩泉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了臉蛋兒。
　　仇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裝傻，擡手就在左淩泉臉上拍了下。
　　啪——
　　“妳還好這口？”
　　？！
　　瓜瓜這麽皮，是真把左淩泉惹毛了。
　　左淩泉眼神壹沈，擡手就把仇大小姐的腰摟住，摟到自己懷裏往上湊，手口並用。
　　仇大小姐抿了抿嘴，但再三斟酌還是沒躲……
　　滋滋滋——
　　不知不覺間，仇大小姐衣襟散開了，露出了桃花潭特產的‘月華’，秀麗山水被壹只大手從裏面撐起了輪廓。
　　仇大小姐實在忍不住後，才微微推開左淩泉，呼吸不穩，催促道：
　　“快說。”
　　左淩泉心滿意足，湊到仇大小姐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仇大小姐認真聆聽，繼而眼前壹亮，連忙起身跑到屏風後面，把玉球球摘掉，弄了根繩子穿上，然後在衣服裏面，把狐貍尾巴系在腰間。
　　少許後，冰山美人般的瓜瓜，裙擺下拖著條白色狐貍尾巴，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回頭看了眼，滿意點頭，還來了聲：
　　“謝啦。”
　　還謝我？看來沒被摸夠……
　　左淩泉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瓜瓜姑娘，只是搖頭笑了下。
　　仇大小姐整理好衣裙後，重新恢復了冷艷高貴的女劍仙氣質，上前打開了房門。
　　“想好沒有……嗯？”
　　上官靈燁走進屋裏，正想看仇瓜瓜窘迫難言的面容，哪想到入眼就瞧見，仇瓜瓜趾高氣昂的站在面前，還略微撩起裙子，原地轉了個圈兒：
　　“哼~”
　　？！
　　靈燁、姜怡、清婉，直接就震驚了！
　　姜怡難以置信道：“仇姑娘，妳……”
　　上官靈燁紅唇微張：“妳直接戴上了？”
　　“是啊，有問題嗎？”
　　仇大小姐滿眼輕蔑，壹副“就這？”的架勢。
　　吳清婉作為閨房最強煉器師，對這些東西都玩透了，隱隱能看出仇大小姐的尾巴不大對勁兒，但她這時候自然不會點破。
　　“咱們兩清，我先走了。”
　　仇大小姐輕哼了壹聲，從靈燁面前大搖大擺出了房門。
　　上官靈燁滿眼驚嘆，沒想到仇瓜瓜為了在她面前不落下風，能狠到這壹步！
　　不過看仇瓜瓜的走路姿勢，又不太像剛被摧殘的樣子……
　　左淩泉見靈燁狐疑了，打了個哈哈：
　　“過來吧，好久沒聊聊了。”
　　上官靈燁略微琢磨，就想通了原委，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她也懶得計較了，把門壹關，就拉著姜怡來到跟前：
　　“別聊了，直接開修吧，待會師尊醒了，她就把輸的尾巴賴過去了……”
　　姜怡倒也不慫，自己坐在了床榻上：
　　“我會賴賬？今天妳在旁邊看好了，我讓他收拾壹晚上。”
　　吳清婉面帶笑意，柔聲道：“我也輸了，幫姜怡分攤壹下，靈燁，妳是大贏家，今天就不用受刑了。”
　　？！
　　上官靈燁又不傻，直接就先鉆到左淩泉懷裏，抱住了左淩泉脖子：
　　“嗯哼~”
　　“嘿——妳這狐媚子，讓開。”
　　“是啊，有妳這麽猴急的？”
　　“手下敗將，沒資格說話……”
　　“好啦好啦……嗚嗚——”
　　……
　　——
　　霹靂——
　　電光如亂莽，揉碎陰沈雲海，化大地為河澤。
　　巍峨城池在暴雨之中，呈現出厚重的黑青色，正中高樓的頂端，在夜幕裏亮著唯壹的光點。
　　身著布衣的姑娘，躺在樓中的臥榻之上，身邊放著壹把寒鐵鑄造的長鐧。
　　隨著電光劃過，姑娘眼珠微動，繼而翻身坐起，眼底露出了壹絲茫然。
　　我叫司徒豆豆……呸——
　　上官玉堂眉頭壹皺，散開腦子裏壹閃而過的雜念，環視周邊。
　　雷雨如幕，拍打著門窗，電光壹閃而逝的閑暇，能看到城池參差錯落的輪廓。
　　上官玉堂頗為滿意，提著鐵鐧飛身而起，想去房頂看個仔細，結果……
　　咚——
　　壹腦袋撞在房梁上，又掉下來，發出“哎呦~”壹聲痛呼。
　　上官玉堂揉了揉腦殼，心中對這件窺伺已久的至寶，又多了幾分贊許。
　　她把鐵鐧背在背上，走上高樓的露臺，鳥瞰全城，眼中流露出恍如隔世之感。
　　雖然這座城池早已經不在，但只要經歷過的人，就忘不了這座城池的巍峨，因為它的名字叫——向陽城！
　　曾經的東洲首府。
　　上官玉堂沐浴著風雨，想忘記仙君的身份、忘記尊主的職責、忘記‘前世’的壹切，和幼年壹樣，無拘無束的對著天地大吼壹聲。
　　但可惜的時，這場夢境並非她壹人。
　　踏踏——
　　腳步落地的輕響，出現在了高樓之巔。
　　上官玉堂眉鋒微蹙，翻身越過飛檐，落在屋脊之上，看向站在對面的人影：
　　“妳來了。”
　　“我來了。”
　　屋脊對面，壹名黑衣女子，手持青鋒寶劍斜直青瓦，滴滴雨珠自劍鋒滾落，猶如血珠，殺氣沖霄：
　　“司徒豆豆，妳殺我全家，辱我妻女……”
　　“我是女的，妳也是女的。”
　　黑衣女子壹頓，繼而惱火道：“妳管得著嗎妳？女的就不行了？按話本念！”
　　“好吧。”
　　黑衣女子輕咳壹聲，重新醞釀氣勢：
　　“今日我便要斬妳首級，為天下人除害！”
　　上官玉堂眼神冷冽，緩緩拔出背後的鐵鐧：
　　“那就要看看，妳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準備揍對方壹頓。
　　“慢著！”
　　但就在此時，壹道聲音自天外而來。
　　兩道人影緩緩落在屋脊之上、兩人之間。
　　其中壹人身側高挑，抱著張琵琶，背後還跟著個抱劍女俠：
　　“司徒豆豆、獨孤花花，常言‘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如今妖魔亂世……”
　　上官玉堂輕輕吸了口氣，插話道：
　　“這是誰寫的話本？”
　　黑衣女子壹瞪眼：“妳不行就出去，別搗亂。”
　　上官玉堂想想還是算了，重新擺出大反派的模樣。
　　謝秋桃像模像樣說了兩句，忽然風雷大動，四面刮起妖風。
　　繼而東方的夜幕之間，出現了壹尊龐然大物的虛影，朝城池壹步步走來，城內也響起了嘈雜混亂之聲。
　　上官玉堂轉眼看去，卻見那尊龐然大物，遠看是個球，近看還是個球……
　　？？
　　上官玉堂微微歪頭，饒是仙君的城府，都快憋不住了。
　　“嘰嘰嘰……”
　　雷鳴般的咆哮，傳遍天地。
　　龐然巨獸，邁著八字步走到城池之前，渾身白毛在風雨中搖曳，說不出的瀟灑。
　　毛茸茸的大腦袋上，還站著壹位氣勢駭人的女子，背後斜插著把大扇子，雙臂抱胸，在電閃雷鳴襯托下猶如降世魔神，遙遙開口：
　　“絕望吧！感受痛苦吧！爾等螻蟻……蟻……後面啥來著？”
　　“嘰嘰嘰……”
　　龐然巨獸，幫忙念著臺詞，可惜外人聽不懂。
　　上官玉堂實在受不了了，提著鐵鐧，在城池中起起落落，沖向龐然巨團：
　　“大膽妖孽，受死！”
　　“沖鴨！”
　　謝秋桃也覺得自己寫的話本很尬，便提著琵琶沖了上去；崔瑩瑩和冷竹只能跟著沖。
　　本來的計劃，是眾人圍毆魔神團團。
　　哪想到團子“嘰！”的壹聲，壹蹦百丈高，繼而張開翅膀掉頭就跑，弄得城池地動山搖。
　　咚咚咚——
　　站在腦袋上的靜煣，還想揍婆娘來著，見狀頓時兇道：
　　“妳跑反了，回去！”
　　“嘰……”
　　團子才不呢，夢是假的疼是真的，要打妳們自己打，鳥鳥先溜了。
　　咚咚咚……
　　……
　　與此同時，城中某個角落。
　　瓜瓜姑娘從屋裏壹頭翻起來，差點被震塌的房子埋了，她沖出窗戶，看到城外驚天動地的盛況，微微攤開手，眼神的意思，約莫是：
　　得，又是壹場噩夢……


第九卷 永夜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