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租

　　在外面用了晚餐，方寶就乘著公交車到了磁器口的背街，住進了那幢舊樓，開始了和壹個老女人的“同居生活。”然後尋找著和杜雨靈接觸的機會。現在他手裏還有三千五百余元，付了房租之後，勉強支撐幾個月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轉眼之間，壹個月過去，天氣已經進入了寒冬，不過重慶與武漢、南京號稱中國的三大火爐城市，屬亞熱帶季風性濕潤氣候，雖然夏季酷熱難當，但冬季最低氣溫平均在6—8℃左右，比起方寶的家鄉，在深山之中的皇妃村那是舒適多了，壹件毛衣，壹件外套就能夠過冬。
　　天氣是舒適，可是居住環境卻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與馮麗的職業有關，她每天壹般吃了晚飯出去，然後淩晨壹點鐘回來，這還沒有什麽，讓方寶受不了的是，她每隔三五天就會帶壹個“男朋友”回來，由於方寶與她的房間是壹塊薄木板隔出來的，彼此房間晚上的動靜當真是秋毫可知，而每當她與“男朋友”進屋，很快就會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馮麗那張席夢思床也總是和她壹樣發出難聽的呻吟。最讓人氣憤的是，這樣的情況晚上壹般都會有三四次，常常把方寶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在憤怒與炙熱的交織中再也無法入眠。
　　後來，聽著樓下那些老人們議論，方寶這才知道，馮麗是壹個舞小姐，就在離居處四百米遠的壹家“香夢來”舞廳工作，這個舞廳很低檔便宜的，男人進去壹元，女人不要錢，不過要是男人花大大方方的花上二十元錢，就可以請壹個舞小姐跳五曲，當然，二十元有二十元的服務，在黑暗中掏奶掏裙底是免不了的，而如果遇到火急火燎想更進壹步發展“友誼”的男人，就需要再付出壹百元，由舞小姐們帶到居所慢慢的“交流”。
　　雖然睡眠常常被影響，但方寶還是忍耐著，因為他的目的就是對面的杜雨靈，按他的想法，先找機會接觸，熟悉了之後看能不能得到那本“不過三拳”的拳譜。然而，用了整整壹個月的時間觀察，他失望了，這個盲人女孩子不是幾乎不出門，而是根本不出門，每天都由壹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婆固定送壹次飯，而無論上午還是下午，都能夠聽到她的歌聲，方寶不是壹個愛唱歌的人，但那優美宛如黃鸝般的聲音常常讓他聽得入迷，禁不住想像著對面屋子裏住著的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女孩子。
　　這天晚上，方寶在共用的廚房炒了壹盤白菜炒肉與壹盤青菜，自己也吃不完，見到馮麗在吃泡面，便起了好心，讓她來壹起吃。
　　他的廚藝是在食堂裏學會的，雖然算不上精湛，但弄幾個家常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馮麗吃得是贊不絕口。
　　吃完的時候，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而且完全漆黑下來，馮麗並沒有化妝出去，而是踡曲在竹沙發上看起韓劇來。
　　方寶是想看體育臺的，瞧著電視被她霸占了，忍不住道：“馮姐，今晚不上班嗎？”
　　像馮麗這樣的女人，自然沒有什麽羞恥感，壹邊嗑著瓜子，壹邊道：“天氣這麽冷，穿得太厚，那些男人摸不到什麽，沒什麽生意，還不如在家裏歇著。”
　　方寶不想和她爭電視看，便走進了自己的屋間，打開燈，躺在床上，拿著壹本《中級英語壹千題》看起來，現在的他，也在想著自己日後的前途，他去逛磁器口幾條旅遊街道的時候，發現老外挺多的，而且對壹些重慶特產很感興趣，但店主們語言不通，不會介紹產品，經常讓生意流失，既然假和尚給他打下了基礎，那就不妨利用起來，日後可以租壹個小門面專做洋鬼子的生意，自然還要用用功，從目前來看，在中國會英語的洋鬼子最多，至於日語與俄語，就暫時放在壹邊。
　　到十點鐘的時候，外面的雨落得更大了，而方寶把書放了壹邊，練起瑜伽來，對這玩意兒，他雖然最開始很排斥，在吳莎妮的威逼之下才入門，但自從傷勢加速好了之後，而且隨著後來的練習，感覺到身體的柔韌性協調能力越來越強，就真正的喜歡上了，每天都會練習壹兩個小時左右。
　　正在床上彎曲著，用手抓住後面的腳尖，馮麗卻推門進來了，見到他的姿式怪異，頓時好奇的叫了起來道：“方寶，妳真厲害，是在練雜技嗎？”
　　瑜珈術與中國雜技中的柔術其實有異曲同工之處，方寶也不想多解釋，停了下來，瞧著她已經換了壹件紅色的絨毛睡衣，而且頭發濕氣未幹地披散著，顯然才洗過澡，想到這女人從來沒有主動進過自己的房間，便道：“馮姐，有什麽事嗎？”
　　馮麗並不回答，而是用肥大的屁股壹下子坐在了他的木板床上，平庸的臉上露出了媚笑，道：“沒什麽事，只是天氣冷，怪無聊的，想找妳聊聊。”
　　她的睡衣似乎有意的沒有系緊，這麽壹坐，帶子就松開了，領口分開，兩個奶子頓時露出了壹半，晃晃悠悠地抖動著，這馮麗在農村做過農活兒，三十五歲才進城當保姆，最後做了自由職業者，皮膚是很粗糙的，唯壹的賣點應該就是這對肥嘟嘟，可以將男人捂窒息的大奶子了。
　　方寶進城兩年，社會經驗也漸漸豐富了，壹看她這樣子就明白過來，而他當然對這樣的女人沒興趣，直接道：“馮姐，我可沒有錢，妳的睡衣還是系起來好。”
　　誰知聽到方寶的話，瞧著方寶甚是俊俏的臉龐，馮麗的大屁股移得更近了，張著還噴著瓜子味兒的嘴道：“來舞廳的不僅有老男人，十幾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也不少，方寶，我就不相信妳不想女人，今晚姐高興，便宜妳，給妳打對折，五十元陪妳過夜，怎麽整都行，怎麽樣，高興吧。”
　　壹個二十歲年青男人的荷爾蒙分泌當然是非常旺盛的，在馮麗與“男朋友”在壹墻之隔翻騰的夜晚，方寶睡不著的原因並非是噪音太大，而是來自身體裏的那種年青勃動的燥熱，但是，他對於女人的品味還是有的，這個四十來歲，容貌平庸的女人實在勾不起他獻出自己童子身的興趣，聞言立刻搖頭道：“不高興，馮姐，妳快出去，我想睡覺了。”
　　馮麗瞧著他的神色，眼珠子壹轉，然後伸手就在他腦門上壹點道：“妳這個小吝嗇鬼，真是摳門，連五十元都舍不得，算了算了，今天便宜妳，不收妳錢，多煮幾頓飯讓我吃就行了。”
　　壹邊說著，她就上了床，要往方寶的被窩裏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