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黑心師尊

修真武俠

“徐大人,妳家裏人看妳來了。”
天牢,丁二十四號房。
昏暗陰沈的牢房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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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滔滔血仇難洗,討命軍南下討命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3

  等公羊儀這個內閣首輔和壹些文臣離開後,又有巡夜司指揮使徐盛華開始給徐行稟告最近發生的壹些要事。
  徐盛華是徐家人,是徐行的親堂弟。
  有念於前世曹魏亡國,徐行雖忌憚於親族幹政,可也不能將親族有才華之人壹個不用。否則若無皇族支持,碰上壹個手段不強的幼帝,這花花江山就會拱手讓於篡位強臣了。
  故此,徐行分了壹部分權力給親族,以圖這些藩王鞏固江山。
  當然徐行對親族也有壹定的防範之心。
  譬如徐盛華雖執掌了巡夜司,但他也令宮中太監另行組建東西二廠,以東西二廠對抗巡夜司,從而達到平衡……
  “最近各地有祥瑞現……”
  “該不會這些地方官為了獻媚於我,故意搞出來的假祥瑞。什麽關西道有白雉、白鹿現,嶺南有白龍……”
  徐行看到徐盛華的奏報後,大皺眉頭。
  這些奏折看起來,壹眼假。
  怎麽可能……各地突如其來的多了這麽多的祥瑞。
  估計是地方各官打聽到了神京的消息後,知道他“酷愛”祥瑞,所以特意假意構造這些祥瑞事。
  畢竟先前所傳的仙人、祥瑞來賀之事太過虛無縹緲。
  在地方官的眼中,這些祥瑞騙騙無知庶民還行,想騙過他們這些城府極深的人,壓根不可能。
  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過好壞參半。”
  徐行仔細看了這些奏折後,笑了笑。
  “陛下因何事發笑?”
  徐盛華很適時的做了壹個捧哏人。
  作為皇族徐家人,徐盛華可是知道壹些真正的秘事。他這位兄長不日就會去仙門求仙,去做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世俗的榮華富貴,於仙來說不值壹提。
  皇帝和臣子之間的差距,尚宛如天塹。更何況修仙的皇帝和臣子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什麽算計、努力能比得上的。
  有徐行這位太祖仙人在,徐家社稷江山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
  “我笑這天下的民心已經盡歸我焉!”
  徐行自得道。
  “天下各地屢進祥瑞,何哉?”
  “此皆仰賴我朝兵強馬壯,民心敬服。利劍所指,懷有不臣之心者盡皆俯首以待死亡,群口之下,暗藏禍心者只敢做忠犬吠吠……”
  他從另壹個角度看待各道群臣對他的獻媚。
  和崇明帝在朝時,百官欺瞞於上不同。四明山漢統是重立的新朝,對地方是重新攻打收復。而地方官,也皆多沿用前朝舊官。
  此刻前朝舊官上奏祥瑞,非是欺淩徐行不知事,而是故意討徐行的歡心。
  這就是官心已定!
  獻媚和獻媚是不壹樣的。
  有的獻媚,是假獻媚,是欺負皇帝養在深宮,不知事。而有的獻媚,則是真的,就如徐行此刻收到的各地官員奏折。
  “陛下真知灼見,臣佩服。”
  徐盛華拱手,對徐行贊了壹句。
  閑聊過後,徐盛華也忍不住提醒了徐行壹句,“大哥,天子自稱為朕,您現在是天子了,用我自稱有失身份……”
  壹般臣子不敢這樣誹謗皇帝不知用“朕”而用“我”,但徐盛華作為徐家人,在私底下稍作提醒,並不犯忌諱。
  皇帝亂用自稱,亦算是壹種失儀。
  “鳳溪國只是鳳溪江的壹個小畔國……”
  “咱們在國內自娛自樂,當井底之蛙還行。妳大哥我還不想出了鳳溪國後丟臉,遭人恥笑。”
  徐行擺了擺手,示意徐盛華不必再勸。
  “小國之君,當大國之卿。”——《隋記》。
  若鳳溪國就是整個天下,他自稱為朕也沒什麽。但鳳溪國只是壹個小國,在飛羽仙宮中都排不上號。飛羽仙宮麾下的寶象國、流光國等國,每壹國的面積都比鳳溪國大上好幾倍……
  此時稱朕,難免有夜郎自大之嫌。
  其外,他是開國太祖,甭管他自己怎麽稱呼,群臣再不滿,也得心裏忍著。
  禮儀之始,就是別貴賤。
  他的皇位是自己親自打下來的,而不是後世皇帝靠繼承而得來的。自身的威望,已經無須用君王之儀禮來提升了……
  “陛下聖明。”
  聽到此,徐盛華也不敢再勸徐行,這屬於徐行的個人愛好,他無權幹涉,只能道了壹句聖明結束話題。
  ……
  關外,潞州。
  鎮北王府。
  “父王……”
  “公主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再過不久,她就要生了。父王,妳怎麽能將公主送到韃子的升龍府為質,求他們出兵……”
  “甚至,甚至……還想著和他們壹起南下攻打朝廷。”
  鎮北王世子李效祖壹臉怒氣的沖入了書房,連門都沒敲,他壹拍書桌,就對正悶頭寫字的鎮北王李梁大聲喝問。
  上壹次,李梁將安仁公主宋媺娖送到了神京,沒征得他的同意。這次,為了抵禦來自朝廷的威脅,他父王又要送走他的結發妻子。
  縱使這是壹場政治聯姻。
  但壹而再,再而三……他這個世子的臉,還要往哪裏去放?
  更何況,現在宋媺娖已經懷了他的骨肉,再過不久就要臨盆生育了。
  “效祖……”
  “妳看,為父寫的這是壹個什麽字?”
  兩鬢微白,發髻紮的壹絲不茍的鎮北王李梁沒有絲毫動怒,他右手執筆,將自己寫的壹副行書沈默寫完。等最後的筆鋒壹勾後,他以平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然後指了指白紙上的墨字。
  “字?”
  李效祖被父親李梁的平靜所浸染。鎮北王李梁不僅是王府的主心骨,更是關外潞州十數萬兵將的擎天白玉柱。離了李梁的鎮北王府,什麽也不是。離了李梁的關外鐵騎,就是壹堆散沙,面對朝廷、關外韃子的逼迫,下場淒慘那是可以料定的。
  還沒看字,李效祖心中就閃過壹絲羞愧。
  女人……
  他就連這點屈辱都受不了嗎?
  “天德帝的詩?”
  李效祖看到李梁墨字的頭壹句,就目露驚詫了。
  但,很快他就隨之釋然了。
  也是,天德帝不過短短四年,就舉兵覆滅了朝廷,取得了天下。天下男兒,無壹不視天德帝為英豪。同樣,隨著天德帝稱帝,昔日天德帝所作的反詩也流傳了出去,幾乎天下士子各個都會吟唱。
  今日他父王寫下這首詩,並不為怪。
  眼下天下局勢分朗。
  天德帝的四明山朝廷占據了天下。
  而李梁在燕北割據。
  北境的韃子亦對亂成壹鍋散粥的關內花花世界感興趣。
  盡管朝廷大軍幾近取得了天下,可這種取得,還未建立有效統治。朝廷大軍雖多,卻散布在天下,相反四明山的核心精銳力量卻少了……
  “不送走安仁公主……”
  “韃子焉能相信妳我的誠心?”
  李梁放下蘸滿濃墨的毛筆,他拍了拍李效祖的肩膀,“效祖,如果朝廷大軍來攻的話,爹可以束手以待,入神京去做壹個富家翁,可妳呢?妳娶了安仁公主,勢必要受京中權貴的欺淩……”
  “公主美貌,天下皆知。又是前朝宋明帝的最疼愛的女兒。”
  “誰不想和她壹親芳澤……”
  後半句,李梁說到壹半,就沒說出口了。
  以他公公的身份,確實不適宜說這種話。但他說的話確實不假,也確實是肺腑之言。
  今日李家兵盛,能替李效祖這個世子護住安仁公主。
  可若李家沒有這十萬鐵騎……
  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縱然他交出兵權,入神京後,不失封王之賞。可封王與封王之間亦是有差別的,非是四明山體系之內的封王,和歷代的安樂公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有名無實。
  “相反,妳爹我現在握住兵權。”
  “即使將公主送到了升龍府,但以和碩多的聰明,他對安仁公主只有禮遇,不會有半分苛待。”
  李梁目光深邃,替李效祖開解道。
  “父王所說之話,固然有道理……”
  李效祖聽到李梁這壹番冠冕堂皇的道理後,將剛才內心的軟弱盡皆撕碎,他冷笑壹聲,“將公主送到神京,天下士民不會責怪父王妳,只會認為妳是識大體,可若將公主送到升龍府,前朝公主受辱,妳的兒媳受辱,今後即使入關,妳我二人有此汙點,焉能服天下生民?”
  他壹言壹句,說的李梁臉色難看。
  “父王,說到底……”
  “還是妳老了。”
  “沒有壹拼的底氣。”
  “外人說妳腹如狐,這話不假。可妳老了之後,也畏畏縮縮了。不敢放下手中的權力,也不敢奮死壹搏。引韃子為援,只是妳想保住這壹畝三分地的怯懦想法罷了。三足鼎立?我看妳是癡心妄想!”
  李效祖在關外軍中多立戰功,雖是世家子,卻也英氣勃勃、虎背猿腰,不是尋常的酒囊飯袋之輩。
  不然以崇明帝疼愛安仁公主的性子,斷不會將安仁公主下嫁給李效祖。
  言畢,李效祖當即拔出寶劍,橫在自己脖頸,“父王,兒臣寧死,也不肯再受壹次屈辱。”
  “送公主為質,看似取了韃子為援,卻也失去了軍心。”
  “還不如直接南下,直接搶了他天德帝的江山。我輩不做等死囚徒,卻也不甘為韃子鷹犬!”
  話語落下,書房陷入了死壹般的沈寂。
  “世子?”
  “妳是要逼宮?”
  李梁面色陰郁,“沙場作戰只是莽夫之舉,廟堂算計才能決定壹切。單憑關外這些兵馬,妳如何和天德帝對抗?舉國之兵,何止百萬啊!”
  “天德帝不是崇明帝!”
  “不引韃子,李家……”
  他哀嘆連連。
  “他刑天王攻入關西道之前,將不過十數,兵馬不過數萬。如今我李家坐擁十萬精銳,卻做驚弓之鳥,何其可笑。”
  李效祖反唇相譏。
  “孺子小兒,盡做猖狂之言!”
  “來人,來人,將這個不孝子給我壓下去,關禁閉。”
  李梁氣得發抖。
  盡管他和徐行是敵非友,卻也不得不承認,天德帝絕對算是天底下首屈壹指的英才。他兒子雖然不是什麽庸才,卻也難以與天德帝相比。兩者之間,差的遠。
  “父王……”
  “兒臣再懇請您壹次,收回成命吧。”
  李效祖劍橫在脖頸,向裏面刺深了壹些。剎那間,鮮血染紅了劍鋒。隨著他的說話聲,鮮血橫流不止。
  他頂天男兒,絕不肯送自家妻子入升龍府為質。
  “妳給我住手!”
  李梁怒罵,上前就要阻止。
  如果沒了李效祖這個世子,他即使再茍延殘喘又能如何?鎮北王府的家業就無人能繼承了。固然他有幾個兒子,可其他兒子皆不成器,唯有這個自幼跟在他身邊,戎馬半輩子的大兒子才能繼承他的王位。
  然而——
  下壹刻,意外出現了。
  李效祖在李梁接近的壹瞬間,目露狠辣之色,懸在他脖頸的長劍徑直向李梁頭顱斬下。壹劍之下,沒有防備之心的李梁當即梟首。
  首級滾落在地,轉了十幾圈。
  仔細看去,已死的李梁臉上仍舊露著對李效祖的關心。
  “父王……”
  “妳老了,休怪兒臣不孝順。”
  李效祖深吸壹口氣,從書桌上取下壹塊白布,拭幹了劍身上的鮮血,然後又割下下裳壹塊衣帛,綁在了脖項,堵住了傷口。
  “俗話說,哀兵必敗!”
  “當初妳讓老太爺入神京,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有其父必有其子。妳敢做初壹,孩兒就敢做十五。送我的妻子為質……”
  “呵呵,即使咱們李家真的有壹天坐擁了天下,兒臣有這樣壹個汙點,如何能當太子?廢立就是您壹句話的事。而有了天下,我這個能征善戰的世子就不重要了,隨便壹個弟弟就能繼承江山……”
  他目視李梁的頭顱,神色既有傷感,又有摻雜其中的深深冷漠。
  “來人!”
  “傳本世子令。”
  “天德帝不仁,派刺客入王府,欲要刺殺我父子二人,父王為救本世子之命,不慎被賊子殺死……此乃滔滔血仇,我李效祖若不報此仇,妄為人子,潞州兵馬若念我李家恩德,皆穿縞素,號‘討命軍’,南下為我父討回性命!”
  李效祖看向門外,王府家將壹壹半跪在地,神色肅穆。
  今日,他為逼宮而來。
  若他父王李梁肯直接南下攻打朝廷,弒父之事就此作罷。可若他父王李梁不甘願如此,那麽他也不敢認下李梁給他安排的再次羞辱……
  “我等遵命!”
  家將壹壹奉命,魚貫而出王府,跑到軍營傳遞王令。
  老太爺的死,哪有鎮北王李梁被天德帝刺殺而死來的更令關外鐵騎憤怒。這些年來,關外鐵騎宛如李家私軍,壹個個對李家極為忠心,更是視鎮北王李梁為他們的再生父母,撐天之柱。
  此時鎮北王慘死,被壹劍梟首。
  他們……如何能忍?
  ……
  鎮北王府,深夜。
  時間緩緩流逝。
  “世子……”
  “左衛將李永願意替世子效死,南下為王爺報仇。”
  “世子……”
  “離州守將張德已經提了三千虎師,趕往潞州,準備即可南下隨世子征戰,其兵馬也換上了縞素,打上了‘討命軍’的旗號。”
  “武衛營全軍披白,誓死為王爺討回壹個公道。”
  “……”
  午後出發的家將們,壹壹回到了王府,對在客廳身穿孝服跪在火盆前正燒著紙錢的李效祖稟告道。
  結果在李效祖的意料之內。
  李家施恩關外鐵騎多年,壹聲令下,又是以報血仇的名義,關外鐵騎的將領們即使心懷二心,也不敢違背下層將士的心思……
  “大事成矣!”
  守了壹夜消息的李效祖眉目間傳出深深的疲憊,他等家將們離去後,起身,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走了幾步路,然後癱坐在直背靠椅上,重重的喘了壹口氣。
  就在這時。
  廳外傳來壹陣輕盈的腳步聲。
  “多謝夫君為妾身出言……”
  又披上孝服的宋媺娖端著壹碗燕窩羹細步走入了客廳,她將呈著燕窩的白瓷碗放在了李效祖座位的茶幾上,然後微微福了壹禮,對李效祖道了壹聲謝。
  李效祖的弒父,能瞞過外邊的人。
  卻瞞不過她這個妻子。
  哪怕做的再好,壹些蛛絲馬跡也隱藏不了。
  譬如最近府上的財物少了許多,多被李效祖偷拿走了。又譬如府上的家將門多成為了李效祖的親信,而王爺李梁的親信在這段時日被不斷被貶……
  今日,李效祖急沖沖闖入李梁的書房,對外宣稱也是為了她這個妻子不被送到升龍府為質。
  固然李效祖的目的可能摻雜別的。
  可……在成婚的這幾年,李效祖對她的好,她也是壹壹入了眼。
  “賤人!”
  “汝害死我生父!”
  啪的壹聲巴掌聲,以及李效祖的怒罵,徹底讓宋媺娖從幻想中驚醒了過來。她怔怔捂著自己紅漲的半邊臉,看著自己的丈夫,頭壹次感到了如此的陌生。
  “若非妳是皇室公主……”
  “我絕不留妳!”
  李效祖又是壹巴掌甩向宋媺娖,打的宋媺娖頭暈眼花之後,他徑直跪倒在地,對著廳中的火盆,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大聲哭嚎道:“父王,妳在天之靈……兒臣,兒臣壹定會為妳報此大仇……”
  世人都知道他找李梁理論是為了安仁公主。
  那麽此刻,他對安仁公主的不敬,就會直接撕破外界他弒父的“流言”,不然好端端的,他壹個鎮北王世子,怎麽回去謀害自己的生父。
  “妳……”
  宋媺娖半掩在窄袖的右掌緊握住手持的白色錦帕,她抿著的紅唇,被她咬出了血印。這是她頭壹次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她,堂堂的天潢貴胄,哪怕是亡國公主,也斷不能有此待遇。
  “父皇……”
  “妳為何要將我嫁到李家這豺狼窩。”
  她擡頭望向紫薇,目流清淚。
  ……
  關外鐵騎叛亂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神京。
  與之而來的,還有李效祖身先士卒,壹日之內,連下五城的傳言。
  壹時間,神京城內,人心惶惶。
  固然神京城的百姓、士紳信天德帝有天命在身,那天的麒麟、鳳凰、蟒龍都壹壹看到了,可大軍壓境,稍有差池,就容易遭了兵災。
  上壹次天德帝還是刑天王的時候,攻破神京,還算講仁義,沒讓手下士兵太過燒殺搶掠,可四明山不搶,還是趁亂出了不少賊盜打家劫舍。那混亂的幾日裏,神京百姓連同守城士兵死傷十數萬,幾乎家家戴孝。
  如今,李效祖的討命軍南下,連破朝廷嚴防死守、加深營壘的五座城池,不可謂兵馬不利。這樣的兵馬,比以前的四明山義軍強太多了。
  四明山義軍盡管壹路上打了不少硬仗。
  但到了後面,有了大義,幾乎是守城將領自動打開關卡,迎接刑天王義軍……
  而李效祖的討命軍這幾日來,打的可都是硬仗!
  五座城池,壹個也不曾未戰先降。
  畢竟前朝和今朝不壹樣。
  今朝已有大治的氣象。
  “討命軍……”
  “這李效祖倒是有趣,找我來討命?”
  紫薇殿偏殿,徐行接過戰報壹看,神色故作不屑,“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哀兵雖可逞壹時之威,但久之,必敗!”
  “傳我旨意,余下各城僅備五日糧草,任他攻城,不與他討命軍正面交戰。記住,守將必須死守,不可懈怠!守好了城池,我重重有賞,不惜封侯封王……只待他糧草壹絕,再有孤勇,亦只能束手待斃了。”
  徐行很清楚。
  嘉佑、崇明兩朝養出來的關外鐵騎是壹個什麽樣的怪物。論到兵馬精銳,這鳳溪國沒有哪壹支軍隊能敵過他們。即使有,也只是少數精銳,很難有關外鐵騎這種大規模的兵團。
  但——
  精銳再厲害,也不是沒辦法對付。
  以逸待勞就行。
  北境本就疲乏,沒有多少糧草,只要四明山堅壁清野,死守住城池。時間壹久,討命軍就無以為繼了。到時候,才是四明山收割的時候。
  “陛下良策……”
  首輔公羊儀贊了壹句,他再對徐行之策補充道:“這次李效祖南下是為父報仇,言說是我等派了刺客暗殺他父,陛下可派欽差當眾呵斥李效祖這等偽言。當然,這得等咱們占據了優勢之後,才可這般做……”
  “關外鐵騎看似鐵板壹塊,但事實上,軍頭林立。李效祖只是世子,盡管在外征戰多年,可也沒有鎮北王那般的威望,初時之時還好說,壹旦事久,討命軍內部必然多生齟齬。”
  “陛下亦可降旨,封鎮北王的幾個義子為王。”
  “讓他們互相攀咬……”
  王爵固然和王爵不同。
  但天子之令並非戲言,壹旦給鎮北王的幾個義子封了王爵,在朝廷的這邊,是要承認這幾個王爵的。
  而有了王爵後的幾個鎮北王義子,就有了大義,能與李效祖分庭抗禮。
  至於……反叛朝廷。
  大不了到時候上奏折認錯就是,說自己被李效祖挑釁,所以聽信了謊言,找朝廷為自己義父報仇。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們也是為了孝!
  “公羊先生的謀略壹如往初啊。”
  徐行微微頷首,他點頭下旨道:“鎮北王遇刺,朕悲涕難抑……嘆天下英傑自此又少壹人,雖世子李效祖出兵攻打朝廷,但念其被婦人蠱惑,又名為討命,不失愛父之心,朕允其繼承鎮北王爵……”
  “命世子效祖交出蠱惑婦人,朕可赦其不死之罪!”
  “義子李永,在鎮北王膝下效命多年,多有功績……可封為潞州王。”
  “義子李誕,在……可封為校州王。”
  “義子……”
  他壹壹對鎮北王的壹眾義子封賞。
  有了朝廷這道旨意,鎮北王留下的地盤,就成了這群討命軍將領的共同財產。同時,他下的旨令,將矛頭針對到了安仁公主頭上,說安仁公主才是挑撥鎮北王世子南下討命的蠱惑婦人……
  如此做的話,壹旦討命軍兵鋒受阻,這些軍頭們,定會心生退兵之念。而他們的退兵,付出的代價只有壹個,交出安仁公主或者殺了安仁公主就完事。
  安仁公主是李效祖的妻子,又不是他們的,他們哪有什麽心理負擔。
  打仗,不僅是戰場上的決戰,還是政治上的決戰。
  有時候政治上的壹步,足以勝過百萬雄師。
  至於此刻他自稱朕,則是因為此刻是在宣旨,說的是書面文字。平常時候,他並不會刻意自稱為朕。
  “陛下聖明……”
  聽到這封聖旨,武將們各個心中感覺放心了不少。
  天德帝的這封聖旨,使用的是陽謀。
  只要他們能阻擋討命軍壹時,後面的討命軍就任由他們宰割了。
  “此外,還要防備韃子叩關……”
  “公羊先生,命南方各道挑選良兵,以備韃虜。”
  徐行再下令道。
  此次討命軍南下,四明山朝廷不僅要防備這前朝的精銳,更要防備討命軍抵擋多年的關外韃子。這群韃子也不是什麽善茬子,見到關外守備力量空虛,定會趁機南下,以坐收漁翁之利。
  “臣遵旨。”
  公羊儀點頭,領了旨意。
  他是內閣首輔,皇帝壹下命令,他們內閣就得商討出壹個合適的章程,送給皇帝批閱後,再按照這個章程下達各部執行。
  簡而言之,徐行下的旨意並不完善,還需內閣進行商議。
  例如這次在南方各道挑選良兵,到底要挑選多少,才不會傷了地方上的元氣,不至於惹出民怨,每壹步,都要進行精打細算,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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