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黑心師尊

修真武俠

“徐大人,妳家裏人看妳來了。”
天牢,丁二十四號房。
昏暗陰沈的牢房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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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貧道……有個稱呼叫天德帝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4

  “宋刀之子?”
  “也難怪他會恨我入骨了。”
  徐行聽到兇手的來歷後,先是詫異了壹會兒,他與宋刀的恩怨竟還未結束。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子為父報仇是天經地義,沒什麽好奇怪的。
  “只是可惜,宋刀壹世梟雄,生的兒子,竟沒有學會他的半點手段……”
  徐行嘆道。
  昔日宋刀為道丹真君,他不過剛踏上仙途的小修士,但宋刀對他,也是施以計策,笑裏藏刀,沒有直接下手……
  今日宋刀之子,論修為差他不是壹丁半點,僅以六十多年前他殺死宋刀那壹役,所表露出的道丹四轉修為,就不是眼下海安能比的。
  面對他這個強敵,
  海安不隱忍苦修躲著他也就罷了。
  如今竟為了泄壹己之恨,動了他徐氏皇陵,就顯得太過愚蠢了。
  子不肖父!
  在徐行看來,海安論心機差他爹宋刀不是壹丁半點。
  “資質可以繼承,但心智卻難以繼承,這也是為何世家會傾覆、換代的原因……”
  徐行心中忽有所感,他看了壹眼客棧窗外道路上的行人,暗忖道。
  越古老的越強大,
  強大者必是智慧者。
  在修仙界、仙朝中,世家、皇族的更叠換代或許是壹個很漫長的時間,長到幾近不滅。負責的掌舵者亦不愚蠢。
  在重大決策上。
  幾乎不會走錯壹步。
  然而……有時候勢力的興滅卻並不依此而定。
  “譬如海家……”
  “若我因海安這件事記恨上了海家,恐怕海家這壹傳承數萬年的九山巨室……日後都不見得能繼續傳承下去,並留有族人了。”
  徐行目露鋒芒。
  以他修為,對付海安這壹個仇人之子,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費不了多大功夫。
  但窺壹管而知全豹,
  在這壹件事上,他想到了日後對付赤明皇朝的壹個可行計策。
  天賜帝不會犯錯,那麽天賜帝的皇子皇孫呢……
  只要給赤明皇朝持續不斷的制造大麻煩,那麽他這個“人皇體”就成了那壹個不怎麽重要的小麻煩。
  ……
  ……
  “看四弟模樣……”
  “似是胸中已有對付海安這個仇人之子的成策了。”
  包廂內,威天王說完情報後,等了片刻,見徐行先是皺眉,然後眉宇壹松,面帶輕松之色,他便知徐行已經想好了計策,於是心中好奇,問道。
  當年四明山寨的四大天王,就屬徐行這個刑天王最是聰穎,智計無雙。
  四明山寨能成氣候,徐行才是最功不可沒的那壹個人。
  此外,去問徐行對付海安的計策也非什麽禁忌之事。
  畢竟海安的情報,也是他提供的。
  “飛羽仙宮的世家,對宗門的修仙百藝都有涉及,而九山巨室之壹的海家,於商賈壹道,最是精通……”
  “海安是宋刀之子,非是海家嫡系,與我又有大仇。”
  “小弟修書壹封,闡明此事經過,相信海家家主看完信後,應會計較此間得失……”
  徐行微微壹笑,說道。
  “海家是九山巨室,自有世家的傲氣,又豈肯為了四弟妳低頭,處死海安?”
  威天王聞言不解。
  各大世家互相聯姻,勢力交錯。得罪海家,可不僅是得罪壹個九山巨室,而是幾乎得罪了整個飛羽仙宮。
  元嬰道君,去威脅壹個上教?
  這委實太過荒唐了。
  “若海家不肯,那小弟與飛羽仙宮交惡,就是海家之責了!”
  “今日我修書送信,海家不處死海安,明日……海家也會另找理由,去處死海安……”
  徐行笑了笑。
  “看來四弟是另有算計,其中關竅二哥看不明白,但想必四弟妳也不會糊塗處事……”
  聽到這句話,威天王怔了壹下,不知徐行哪來的自信,海家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派。
  不過他也不是什麽莽夫,當即斟酌用詞,說了幾句場面話。
  “若四弟忌於海家防備,不好去取海安首級,告訴愚兄壹聲,愚兄在影殺殿發布任務,讓魔道弟子刺殺海安。”
  “這小輩不過還丹境界,影殺殿刺殺要價並不高。”
  威天王想了想,又補了壹句。
  “這是自然。”
  “有用得到二哥的地方,小弟自不會推辭。”
  徐行點頭,面露笑容。
  “那愚兄先退了。”
  言畢,威天王回頭看了壹眼包廂內的漏鐘,見時間已到,過了壹刻鐘。
  他起身對徐行抱拳回禮,化作壹道黑影,匆忙離開。
  “徐某能殺三尊魔修道君,這海家自是不會怕的……”
  徐行默默看了壹眼威天王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心中忖道。
  在威天王看來。
  壹封書信,當然不能殺死世家修士海安。
  不過在他這裏,卻未必是了。
  以他元嬰之尊,去獵殺壹個還丹真人,並不難,苦等個幾十年,總能等海安走出海家、飛羽仙宮。
  然而——
  他時間緊迫,修行至今也不過二百多年,豈會將時間浪費在區區壹個海安身上。
  雖然有句俗語說得好。
  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也拿不到。
  但反之,以大國淩小國,有些時候,不必去發動戰爭,僅靠談判桌,就能拿到東西……
  時移勢易!
  如今的海家、飛羽仙宮對他來說是“大國”,但……再過壹段時間,就不見得是了。
  ……
  ……
  轉瞬數月過去。
  鳳溪國內,因遷墳壹事,徐氏皇族分為了兩派。
  壹派以孝昌帝為首,以國事為重,同意遷墳,壹派以皇族三王和各地藩王為首,不同意遷墳……
  清君側!
  這個歷代藩王屢試不爽的借口也被徐氏藩王照搬了過來,以此為由在各地聚兵造反。
  而住在神京的徐氏皇族,亦因此事,跪伏在宮門外面,每日哭嚎,奏請孝昌帝收回成命。
  “晏道長,朕……做錯了嗎?”
  “倘若國運不存,我徐氏皇族失去江山,淪為百姓的皇族後裔或許還能存活,但他們這些貴胄,豈能獨存?”
  這日,孝昌帝微服私訪,來到了徐行在弘昌坊所居的道觀中。
  壹見徐行之面,這位少帝就淚流滿頰,止不住哭訴道。
  然而。
  相較於幾月前在紫薇殿內,對孝昌帝的力挺,此時的徐行面色平靜,沒有絲毫動容之色。
  “陛下既為天子,應知天子口含天憲,萬事不能隨意而定,若定,應有承擔其責的準備。”
  徐行等孝昌帝哭完之後,壹揮大袖,運使法力讓孝昌帝從地上站起,然後他眼簾微擡,漠然的看向這位少年帝王。
  “陛下之意……”
  “晏某不用多猜,就已了然,是想讓晏某施展道法,救妳江山不失?”
  徐行淡聲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和孝昌帝此先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際,孝昌帝在他面前哭訴,只有壹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少帝扛不住內外的壓力了。
  朝廷百官,也不盡然都是桓氏奸黨。
  亂動祖墳,有失孝道,清流之官勢必會上奏諫諍。
  內有朝廷官員施壓,外有藩王借大義起兵……
  這不是剛剛親政的孝昌帝,能輕易化解得了的。
  “晏道長……晏道長既為匡扶我漢統而來,何不助朕這壹臂之力?”
  孝昌帝訕訕壹笑,臉上露出壹絲尷尬之色,頗不從容。
  本來在面見徐行之前,他已經備了腹稿,正如在紫薇殿奪權時壹樣,早已在腦海裏預演了多次。
  但被徐行這般毫不留情的壹語揭穿,他想好的“矯飾之言”,此刻無論如何,都難以從口中道出了。
  “晏某之前就已講過,保的是妳徐氏江山,而非妳孝昌帝……”
  徐行搖頭道。
  說話間,他從納物袋中取出壹張案幾和兩個蒲團,示意孝昌帝就座,並取出了壹壇靈酒,施展道法給孝昌帝倒了小半杯。
  酒液從壇中被法力攝出,宛如白色瀑浪壹樣註入杯盞。
  孝昌帝看著這壹幕,有些目眩神迷,眼眸中多了幾分的羨艷。
  做帝王雖好。
  但哪有長生不死的仙人好。
  “晏道長不肯救朕於此危難之間,情有可原,不知道長……可否救朕壹命……”
  “朕願從此隱世修道。”
  孝昌帝急聲道。
  朝政危難,若就此壹直惡化下去,他被藩王篡位,也不是什麽不可預料之事。
  即使不被篡位,為了平息朝野內外怒火,李太後勢必會借勢廢他帝位,另立周王。
  繼續待在皇宮,他的下場,只有死路壹條。
  “逍遙門、懸濟寺,這兩大武學聖地,皆是上教仙門的麾下勢力……”
  “陛下若想學道,可入逍遙門。若想遁入空門,可入懸濟寺。”
  徐行聽懂了孝昌帝的話中之意,不過他沒接話茬,略沈吟了壹小會,給孝昌帝指明了在鳳溪國修仙的兩條明路。
  倘若這孝昌帝是他親兒子開明帝徐璋,此時他證就元嬰道君,有開派自保之力,倒是願意提攜徐璋壹把。
  但壹個不怎麽親近的後代子孫,他可不願意費神去培養。
  “這兩家武學聖地……非天資高絕者不收……”
  “朕雖貴為皇帝,但這兩派掌教也是仙門中人……朕即使拜入其門下,也不會受到重視……”
  孝昌帝苦笑壹聲,說道。
  內外交困之下,他也想過求助於這兩家武學聖地解他厄難,但逍遙門、懸濟寺無壹例外,都對他派去的欽差,拒之門外。
  徐行聽後,也不意外。
  他成了飛羽仙宮“棄徒”後,徐氏皇族沒了靠山,這兩家武學聖地又不依賴於朝廷,豈會給孝昌帝這個凡俗帝王什麽好臉色看。
  “這杯水酒,陛下喝完之後,就離開道觀吧。”
  徐行繞過話題,他指了指案幾上放在孝昌帝身前的酒盞,說道。
  “道長不肯助朕,這壹杯水酒……又有什麽好飲的……”
  孝昌帝壹臉失望。
  在他看來,這壹杯水酒,就是徐行打發他離開的“借口”,就和端茶送客壹樣。
  “朕告退……”
  孝昌帝起身,壹甩袖袍,懨懨的轉身離開了道觀。
  端茶送客,客人將茶水壹碰嘴巴,就自覺告辭。
  他好歹也是皇帝,有著自己的脾氣,如今已經看到駕崩之日不遠,自不肯受這冷遇。
  “我笑海安不如其父,但這孝昌帝,雖有明君之相,但遇到挫折,卻也不見得勝這海安幾分……”
  徐行擡袖,將酒盞裏的酒液重新攝回送至酒壇,接著,再將這壇靈酒收回納物袋。
  這靈酒喚作百陽液,是崇真觀送給他的壹件謝禮。
  此酒醇厚,靈性溫和,即使凡人飲了,也不至於生出病痛。
  酒中的藥性,更能祛除凡人的沈屙舊疾,增益壽命。
  雖孝昌帝“不孝”,但二百多年過去,所謂的孝與不孝,不過是腦海觀念,為“迂腐”與“不迂腐”罷了。
  “人皆有命,我賜兩次機緣予他,他都棄去……”
  “時也命也。”
  徐行盤膝坐在玉塌上,繼續鉆研在流光國上空體悟的“大逍遙意境”。
  這意境,極為奇妙。
  進入大逍遙意境後,不僅能讓他戰力飆升數成,連恢復法力的速度,亦增快了許多。
  壹晃眼。
  又是九日過去。
  睿王徐弘章統率三藩王的軍隊,趁著朝廷內亂,壹路直撲神京方向。
  僅大戰數場,就輕易叩關至神京,並兵臨城下。
  聞藩王二十萬大軍趕至,神京守備不戰而降。
  自此,僅剩皇城壹處固地,仍舊效忠於孝昌帝。
  “倘若朕在當日,不殺了桓師登,不……違逆母後,不同意遷墳……”
  “焉有此敗?”
  孝昌帝踉踉蹌蹌的登至皇宮朱雀門,他望著聚攏在城門下連綿不絕的藩王軍隊,癲狂的大笑數聲,喃喃自語道。
  “不,朕沒有錯。”
  “桓師登不死,朕如何掌管朝政?母後亂國,朕為皇帝,自當違逆母命……”
  孝昌帝咬牙道。
  “孝昌,念在叔侄之情,只要妳投降,皇叔不殺妳。”
  城門下,許王、睿王、鄭王策馬走出軍隊,看向城門上的孝昌帝,開口道。
  聽到這句話。
  孝昌帝臉上的神色頓時開始了不斷變化,青紅交加,有羞辱,也有氣憤……
  片刻後,
  他才恢復了常色,下令守城將士打開宮門。
  宮門壹開。
  三藩王沒有著急去接管皇城,而是下令諸軍開路,來到了徐行這修士所居的道觀門口。
  “小王拜見晏道長……”
  睿王下馬,叩開道觀大門,走至庭院內,對房門的方向拱手壹禮,態度恭敬。
  什麽皇位都是虛的。
  沒有修士支持,這皇位須臾間就會更換主人。
  在起兵討伐孝昌帝之前,他們就請示過徐行,知道這晏姓修士不會幫助孝昌帝後,這才敢在藩地起兵,進行“清君側”。
  睿王話音剛落。
  壹縷清風緩緩吹來,房門無聲自開,露出了坐在玉塌上的青袍書生。
  “晏道長呢?”
  皇族三王看了壹眼房間內部,發現沒有晏姓修士的蹤跡,疑惑道。
  “晏某就是徐某。”
  青袍書生面色淡然,搖了搖頭,輕笑壹聲道。
  他接著朗聲道:“山人久居山中,修煉不知歲月,如今癡醒,卻也記不住是何年何月。”
  “記得上次,仍是崇明二十壹年。”
  “有個時人起的稱號,叫做天德帝。”
  此言壹出。
  皇族三王腦袋閃過壹道霹靂,他們擡頭,重新去看這青袍書生的面容,直覺和太廟中掛的第壹張太祖像頗有點相似。
  “後輩子孫不孝,拜見太祖皇帝……”
  三人立即跪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戰戰兢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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