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阮白眉的背叛,妳不是他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3
靜安道君的道號為靜安。
而宋刀臨死前,說到第三恨時,卻不發壹言壹語,保持了緘默……
若說其中沒有關聯,海淑珠是萬萬不肯信的。
“安兒,記住,好好修煉,為妳父報仇。”
海淑珠抱緊幼子,清淚滿頰,哀慟道。
……
……
飛羽仙宮。
皇都峰。
靜安道君離開海家駐地後,沒著急回青聖島,而是先在宗門內待了五日,等宋刀死後的風頭壹過,來到了此峰。
他落步在山路上,不壹會,便走到了宋刀的洞府門口。
“阮師侄……”
“師叔記得,宋刀和妳應該沒有打過交道。”
“妳二人不至於成為仇人。”
靜安道君看向洞府門口佇立的白眉少年,輕聲詢問。
宋刀雖與他不熟,但二人屬於同門,他這才暗下黑手,亦是冒著不少的風險。
而此次讓他如此操辦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與宋刀同為首座的阮白眉。
阮白眉不語。
他邀請靜安道君來到了山路旁的臨水小亭,親自烹茶。
二人對坐。
少傾,茶水沸騰,茶香四溢。
“飛羽仙宮只需要壹個人王體,既然有了徐行,那麽,就不需要宋刀了。”
阮白眉起身,提起茶壺,給他和靜安道君分倒了壹杯茶,回座的時候,才開了口。
“徐行?”
靜安道君沒去喝茶,他眉宇壹皺,“徐行潛逃,此次又殺了宋刀,仙宮容不了他。”
這壹次,宋刀身死,雖然他才是真正的直接兇手。
但在外人眼中,此次宋刀是被兩個人殺死的。
壹個是仇敵徐行。
壹個是追捕宋刀的百寶閣長老千鶴道君。
前者讓宋刀被迫丟棄了肉身,以道丹遁逃,後者則擊碎了宋刀的道丹,為葬戟老人報了大仇。
“師叔糊塗了。”
阮白眉面露微笑,“任宗主不是說過了嗎,讓宋刀成為徐行的磨刀石,如今徐行殺死宋刀,在仙宮中,於情於理,都無任何過錯。”
“這……”
靜安道君聽後,擰眉不語。
前朝的劍,焉能斬本朝的官?
天變前後的飛羽仙宮,雖然還是十大上教之壹,但內部組織已發生了巨變。
最明顯的,莫過於宗主任元瑞的下臺……
明眼人都知道,任元瑞是被兩位聖君趕下臺的。
其在位時的決策,兩位聖君雖未否定,但宗門後來選擇扶持宋刀上位,為首座之壹……這是變相的否定了任元瑞對宋刀以前的判處結果。
“徐行心裏,還是有咱們飛羽仙宮的。”
阮白眉取出壹枚留影石,放出了壹段畫面。
畫面中有兩個人對飲。
宴席豐盛,靈膳眼花繚亂。
居左的人是宋刀。
而居右的人是壹個陌生面孔的人。
“這是徐師弟易容後的樣貌,改名為晏勝……”
阮白眉提醒道。
他不介意向靜安道君道出他與徐行之間的關系。
靜安道君素來與阮家親近,此次靜安道君謀害宋刀,雖是受命於他,但亦相當於落了壹個把柄,在他的手上。
其外,以他的地位,即使泄露了此間隱秘,亦不會被動搖絲毫。
因為兩位聖君已經屬意他去做這第十七任飛羽仙宮的宗主了。
“瑯嬛閣?”
靜安道君從徐行、宋刀二人的交談聲中,聽到了這壹字眼。
瑯嬛閣,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麽特殊的。
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過飛羽仙宮的高層,都知道飛羽仙宮的洞天,其名正是叫瑯嬛洞天。
“宋刀死的不冤。”
靜安道君緊繃的臉色,罕見的露出了笑意,“徐行說要回瑯嬛閣,其意便是回飛羽仙宮,而宋刀對徐行出手,不敵而身隕……是他技不如人。”
修仙界內,撞名的宗門不罕見,洞天之名和宗門之名撞名,亦不少。
宋刀當時沒分辨出徐行隱含的話中之意,很正常。
不壹定重名,也可能重音,不是瑯嬛閣,而是廊寰閣、狼獾閣。都有可能。
誰能猜到徐行口中的瑯嬛閣是瑯嬛洞天?
“宋刀資質有限,遠不如妳。但徐行卻不同,妳讓他入宗門,恐是禍非福啊。”
靜安道君猶豫了壹會,對阮白眉勸解道。
宋刀,只是二品道丹,壹個人王體。
但徐行是壹品道丹,人皇體。
殺死宋刀,引徐行回到宗門,在他看來,這是阮白眉在驅狼引虎。
“若徐行回到宗門,聚攏在師侄妳麾下的勢力……可能會十去四五,不可不防。”
靜安道君再道。
兩位聖君緣何屬意阮白眉去做這第十七代宗主……
很重要的壹個原因。
是因為阮白眉是師徒壹脈和世家壹脈聯絡的壹個紐帶。
這壹點,仙宮的任壹弟子,都難以替代。
之所以阮白眉能有這種特殊身份,與其先祖,第十壹代宗主阮敏功的所作所為有極大關系。
當年,阮敏功劃分出世家壹脈和師徒壹脈,並定下了飛羽仙宮的各種規則。
在世家中,阮白眉的身份,沒有可替代性,所以首座,乃至宗主之位,壹定會是阮白眉的。
至於阮白眉的太白仙體,這壹仙體雖強,但也只是加成,起不到決定因素。
能競爭宗主法位的人,哪壹個不是資質絕艷的天驕。
即使資質和阮白眉相差大,但也沒到遙不可及的地步。其外,這些人,還有先發優勢,年齡足以抹平資質帶來的差距。
要知道,宋刀,只是原先師徒壹脈的第七首座。
阮白眉與這些人競爭,已極為艱難,再引壹個徐行回宗,後果更不堪設想。
“師叔,誰說師侄要引徐行回宗了?”
阮白眉捧起茶盞,濃霧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孔,看不清晰,他淺啜了壹口茶水,說話的語氣淡漠至極,連壹絲感情都沒有。
“交好徐行……”
“只是奪得任元瑞承認的壹個步驟。”
他放下茶盞,霧氣飄散,顯露出了他俊朗清逸的面容。
“兵法之道,虛實結合,師叔,妳多慮了。”
石亭內,阮白眉的身影消失不見,只剩這壹句余音。
……
……
忘川海,外海。
無名小島上。
在徐行面前懸浮的五滴拳頭大小的鮮血,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殘缺的半個替死傀儡。
“五鬼天咒,已經感應不到宋刀的存在了。”
“看來他已經身死了。”
徐行睜開眼眸,打量了壹眼替死傀儡,臉上露出壹絲肉疼之色。
眼前的替死傀儡,缺了壹手雙腿,只剩下了殘缺的上半身。
厭勝術,殺敵壹千自損八百。
他能毫發無傷,只傷了替死傀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替死傀儡,本來是他打算以此接觸魁門道君的,卻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將這件寶物消耗在了殺宋刀的這件事上。
不過徐行對此也不可惜。
宋刀是他的心腹大患,老仇敵了,殺死宋刀,也算解了他的壹件心事。
“只是阮白眉……”
“這人看似心懷抱負,誌向良純,但有可能大奸似忠……我也得小心他,不能著了他的道。”
徐行目光微閃。
在決定殺死宋刀之前,他就已經和阮白眉通過氣了。
若未能在戰場上殺死宋刀,讓宋刀逃回飛羽仙宮,他此次悍然出手……後患極大。
宋刀是宗門首座,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殺害同門,或者以棄徒身份殺死昔日仇敵,都是飛羽仙宮不可原諒之事。
飛羽仙宮極有可能,會在事後通緝於他……
故此,率先與阮白眉進行通氣,就很有必要了。
同樣壹件事,不同人做出來,後果並不壹樣。
有了阮白眉的摻手,他即使被定罪,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提前得知宗門的意向。
“而且,此次出手,也是讓宗主任元瑞註意到我……”
“若我被宗門通緝,那麽宗主傳承就不必再掛念,該拋棄就拋棄。”
“以我的資源、傳承,足夠我走到元神聖君那壹步,即使過程曲折許多。”
徐行暗忖。
他殺宋刀可不僅是為了壹些仇隙,而是另有目的。
反過來逼宗主任元瑞下定決心。
是否要將宗主傳承交到他的手上。
畢竟宋刀是他磨刀石的決策,是任元瑞親自定下。
他殺宋刀,不為罪。
君子壹言,駟馬難追。更何況前任宗主做出的判決。
任元瑞雖退位,但是以合理的程序退位,而非是被廢黜。
以前的決策,仍有效。
任元瑞是元嬰道君,又是前任宗主,雖被兩位聖君壓制,但不代表其壹點反制之力都沒有了。
不用想,也知道,任元瑞手上肯定仍握有不小的權力。
倘若他被通緝,那麽就證明任元瑞沒有維護他之心,這宗主傳承,他也無須去掛念了。
而是應該早做決定,準備凝嬰事項。
通緝,意味著他與壹整個上教的全部力量對抗……這種局面,誰來了也翻盤不了。
倘若任元瑞真讓他落到如此境地。
這就間接證明了。
現實有變。
任元瑞不打算將宗主傳承交到他手上。
……
……
“只是可惜,沒能獲得宋刀和葬戟老人的納物袋。”
“壹番苦戰下來,只得到了南璐的納物袋。”
“不過南璐的納物袋中,有人元果這壹件至寶,算是價值最高了。”
洞府內,徐行收斂心神,不去多想,掏出納物袋,去看從南璐納物袋中取出的幾個寶物。
形勢緊迫。
他沖破南璐納物袋的法力烙印後,立即扔掉了可能存有定位法陣的物品。
剩下的其余物品,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全部放進了另壹個新的納物袋中。
少傾。
納物袋裏的物品,被他翻倒出來,幾近占滿了整個洞窟。
除了近二百枚的靈珠外,還有壹些魔道的法器、玉簡。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玉匣最值得關註。
徐行記得這兩個玉匣,是被南璐單獨擺放的。
他當時猜測,這兩個玉匣,裏面應有壹個是人元果。
“果然是人元果。”
徐行隨手打開壹個玉匣,見匣內的寶物正是他在拍賣會上見到的人元果,心中壹喜。
這人元果嬰兒拳頭大小,蟠桃模樣,遍布金紋,聞之有馥香。
凝嬰之時,服用人元果,能增加半成的凝嬰幾率。
可謂是至寶。
哪怕是壹品道丹,凝嬰之時,也頂多只有三成的成功幾率。
碎丹成嬰這壹步,委實太過兇險。
再是天資絕艷,修道壹路順風順水,在這壹步,都有可能跌壹個跟頭。
“那另壹件……”
徐行打開另壹個玉匣,翻看裏面的寶物。
這個玉匣裏放有壹只玉瓶,還有壹個黑色玉簡。
瓶身貼著“南玲”二字的黃符。
“南玲?”
徐行皺眉,將玉瓶放下,沒有擅自打開,而是將黑色玉簡取出,貼在他的眉心處。
“子母鬼胎大法。”
神識掃過內容,徐行頓時面露驚訝,有點不敢相信。
他倒不是不相信這《子母鬼胎大法》的禁術,而是不敢相信,南玲和南璐竟然是壹個人。
“難怪殺死南璐那麽容易,原來她分了壹半的魂魄。”
徐行仔細查看玉簡,見到裏面的詳細步驟後,搖了搖頭,嘆了壹口氣。
上教真傳,即使不能力敵,但想要逃走,還是極為容易的。
就如宋刀壹樣,借用淩霄刀這件元嬰級別的法寶,輕易遁逃。
而徐行在南璐身上,卻並未搜到什麽壓箱的保命底牌。
“煉化血親,歲不宜超過三齡……灌之以天幽水、暗冥土、血煞丸……”
“功成之後,以秘法養育十八年,即可練就子胎。”
“子胎合於母胎,凝就元嬰,化作子母雙嬰。”
徐行又看了壹遍黑色玉簡,看完後,仍舊有些觸目驚心。
他既驚嘆魔道功法的邪異,竟要殘殺至親,又驚嘆於這部功法的奇思妙想,完全不同於正派功法的路數……
“子母雙嬰,既獨立,又相互關聯……”
徐行摸了摸下巴,對這部功法有些心動。
這門功法,修成後,能有兩個元嬰,單是根基,就比其他修士雄厚。
而且此功絲毫不影響修士的主修功法。
子母元嬰。
更像是壹種秘術。
最關鍵的是,若遭遇大劫,子元嬰可代母元嬰受死。
即使母元嬰死了,但子元嬰只需花費壹定的代價,就可轉變為母元嬰。
“不過此功雖對我的主修功法沒有影響……”
“但我又沒血親,也做不出殘殺血親來練功的事情。”
徐行搖了搖頭。
他雖然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不會拘泥於迂腐觀念,但殘殺血親練功,還是超脫他的認知了。
其外,子母雙嬰於他,頂多是多壹道底牌,於整體實力來說,並無太大影響。
換言之,這子母雙嬰,更像是修士自己凝結的替死傀儡。
對徐行來說,子母雙嬰除了能替壹次死外,別無他用。
他的根基,僅靠子母雙嬰提升不了多少。極其有限。
“冥泉教或許有可以避免殺戮血親凝結子母雙嬰的法子……”
“南璐未死,可以從她身上入手。她壹定不想,這些東西從此遺失,自己的道途斷絕……”
徐行目光看向貼著“南玲”黃符的玉瓶,微微壹笑。
這玉瓶,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裏面的東西不是旁物,而是南玲的魂魄和壹部分人面蛛血。
子母鬼胎在凝嬰的時候,子嬰原主的魂魄,亦是必不可少的。
而人面蛛血有養魂的功效。
其他資源還好說,依照南璐的身份、地位,湊壹湊,說不定還能湊齊,但這兩樣,南璐是萬萬不肯丟舍的。
……
……
錦帝世界。
走出天淵之後,徐行和殷壽很快打聽到了西皇神府的所在地,在地火域的極西之地。
這個世界大體的布局,徐行在六千年前,便已經大體有了了解。
分為十三大域。
地火域就是其中壹大域。
每壹域的範圍,都有數千萬裏方圓,廣闊無垠。
至於他前世所在的銀水郡則是屬於黑水域。
黑水域位於北部。
“那個死靈又將三霄門滅門了,壹片屍骸,咱們想借助傳送陣抵達地火國……不可能了……”
壹座高峰的山崖旁,徐行和殷壽眺望遠方的戰場,目帶憂色。
二人此時所在的地方為雷澤域,距離地火域隔著兩大域。
如果單靠他們二人的遁速,至少得飛行個三四百年,才能抵達到地火域。
“她復蘇之後,需要生靈的鮮血,屠戮修士,在所難免……”
徐行搖了搖頭。
殷壽口中的死靈,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們壹同出西皇宮的天狐王。
天狐王生前的修為在七神藏之境,這個境界,幾乎可以屠戮除了神府之外的所有門派。
“不要與她撞上,咱們先到附近的黑水域,然後再去地火域……”
徐行打算與天狐王錯開,不和其照面。
畢竟他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壹旦暴露,禍福難料。
而天狐王只能保證過,不在西皇宮內,對他和殷壽二人出手。
“本王已經來了。”
不等徐行話落,天狐王突兀的出現在了徐行的面前,她目光貪婪的看著徐行,“在西皇宮的時候,本王不好對妳下手,妳有師玉艷留下的後手……但現在,本王恢復了修為……”
她冷笑壹聲,身後伸出數條毛絨絨的白色狐尾,朝徐行纏去。
強大的境界壓制下,徐行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不過徐行也不著急,他開始催動體內的青銅鼎,準備以這壹件帝器,鎮殺於天狐王。
但——
下壹刻,天狐王卻粉臉微變,朝後急退。
“妳的血……”
天狐王神色微變,“妳的血裏,怎麽有他的氣息?不,不對,這是師玉艷的氣息?不,不,是他的氣息……”
她看著徐行的目光,開始了狐疑。
記憶湧現腦海。
她捂著螓首,堅定的搖了搖頭腦袋,“不,妳不是他,人怎麽能有來世,妳肯定不是他,不是他!”
她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