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節　問題

　　“主人，您已經發呆了很長時間了。”腦海裏，嘉莉在輕聲的提醒著。
　　“我？發呆？”艾修魯法特回過神來。他此刻坐在自己的書房，像壹個不拘小節尋求舒適的人壹樣，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兩腳擱在桌子上面，整個身體向後仰，使椅子只有兩腳落地。這是壹種全世界通用，極其休閑舒適的姿勢。
　　“準確的說，您已經發呆了三個小時十五分二十七秒。”嘉莉回答：“但我必須提醒您，您的時間不是很多了，經不起如此的揮霍。”
　　“對，我應該做點什麽！”艾修魯法特用力擦了擦眼睛，如同壹個剛剛睡醒的人經常做的那樣：“嘉莉，妳跟我說過，有什麽辦法可以強化不死軍團的戰力。”
　　“但是那會對您的身體造成……”嘉莉欲言又止。
　　“沒關系。”艾修魯法特回答：“我已經決定了。”
　　“首先我認為，我們應該去尋找妳最強的部隊。”嘉莉回答：“根據我的計算，時間上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我還有最強的部隊？”艾修魯法特突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指整體，而是指個體。”嘉莉回答：“具體情況，到了目的地我們就知道了，我建議使用您的關聯錨點。”
　　“那東西不是幾個月才能使用壹次？”
　　“那是正常使用，我也可以使用城堡裏的能源給它瞬時充能。但是請註意，這是以消耗它的使用壽命為前提的。”嘉莉回答：“正常情況下，關聯錨點能夠使用壹萬次以上，但是如果使用我們城堡中，飛船的輔助能源系統充能，那麽就會讓使用壽命降低到十次以下。當然，”她補充道：“眼下是特殊情況，我認為我們不必在意這個關聯錨點的使用壽命。”
　　關於這個建議，艾修魯法特當然是完全沒有意見。
　　先去看看嘉莉所說的“最強”部隊到底是什麽吧。當然，這事有點讓他奇怪，特別是嘉莉所說的“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
　　“不過，我建議您在這裏好好休息壹個晚上，明天出發。您需要時間調整心情……”
　　“不需要！”艾修魯法特在腦海裏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走出書房，朝著安裝傳送門的那個房間走去——那個房間是隱藏的，除非嘉莉開門，否則外人絕對無法在這個空間的法則都被修改過的城堡裏找到它。
　　“主人，等壹下，是緋。”嘉莉在腦海中提醒。
　　不過這壹次提醒多余了。因為緋是以壹種最顯眼的姿態站在過道上，背靠著墻，壹腳支撐地面，另外壹腳則撐在墻上。艾修魯法特壹眼就看到了對方。
　　“妳……”他想說，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比較好。他之前似乎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所以他采用了這種情況下最正常的選擇，打算無視對方的離開。
　　“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緋問道。但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緋並沒有看著他，而是保持著原先低頭看著地面的姿態。
　　“可以。”艾修魯法特停下腳步。
　　“我可以問壹下，妳為什麽想要奪取西瓦尼亞嗎？妳想要這裏做什麽？”
　　“妳要說為什麽……其實也沒有為什麽。或許有壹半的原因是被某個人忽悠的吧。”艾修魯法特回答。在他腦海裏，嘉莉輕聲的說了壹句“對不起”。
　　“至於另外壹半，大概是我也懷著想要幹點什麽的打算。好像有壹位哲人說過，擁有力量者是不會甘心於過著平凡的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吧。”艾修魯法特微笑了壹下：“說起來，其實我也是個平凡的人，也有欲望和野心。所以現在落到這種險惡的局勢中，實在怨不得別人。”
　　“戰爭局勢非常惡劣？妳不能放棄壹切獨自逃走嗎？”
　　“很遺憾，不能。我已經被人用壹種魔法鎖定了，他們知道我在哪裏！換句話說，率軍死戰壹場，或許還有機會。放棄壹切逃走，那就等於自殺。”艾修魯法特回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輕嘆了壹聲。
　　“那麽，妳最危險的敵人是哪壹個？”緋突然的問。
　　“妳想……”艾修魯法特盯著對方。緋依然是低頭看著地面，壹副看上去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這只是壹種假象。他清楚的感覺到緋的身上，流露著壹種決絕的神情。
　　“這不是妳該做的事情。”沈默了幾秒鐘後，艾修魯法特回答。
　　“那妳為什麽給我這力量！”緋突然轉過臉來，用看上去似乎是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他。
　　“我說過，那……妳就當做是我壹時興起罷了。”
　　“妳想讓我承受妳給予的恩惠，然後什麽也不用做的離開嗎？但是我的道德觀不允許這麽做！還是，妳覺得我能力不足……”
　　在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的手中如同變戲法壹樣多出壹把長劍，猛的刺向艾修魯法特的脖子。
　　艾修魯法特向後避開，伴隨著壹個無聲的召喚法術，雕零之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揮劍擋下第二擊，兩個人無聲的在這個並不特別寬闊的走道裏交手。只有偶然發出的劍與劍之間的撞擊聲在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壹場兩種完全不同技巧之間的較量。艾修魯法特雙手持劍，而雙腳這穩穩的站在地面上，只有在進招或者防守的時候前進後退。他的攻擊和防禦幾乎全部集中在他的手臂之上，就和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戰士壹樣。他的所有動作都是為了配合他的劍而進行的。
　　而緋的動作靈活很多，與其說她使用劍來戰鬥，不如說她的劍只不過是她身體的壹部分。她總是能使出普通人難以想象也難以防禦的技巧，使用身體的每個部分進行攻擊。掃堂腿、撤踢、前踹、關節技乃至於頭槌，她都不止壹次的施展過。
　　緋突然向側面沖去，然後猛踩上墻壁，並且借助墻壁的反作用力從空中斬向艾修魯法特的頭部。艾修魯法特用超人的速度在飛落下之前就揮劍反擊。原本對於在空中無法改變方向的緋來說，這本應該是決定性的壹擊，但是艾修魯法特馬上就明白不對頭。緋在空中用自己的劍擋下這壹擊，但雕零之劍上傳來的感覺卻類似擊中了棉花壹樣，完全沒發揮出這壹劍本應有的破壞力。然後他意識到緋用某種身體上的技巧，在刻不容發之際卸開了這壹劍的力量。
　　緋在空中只是略略壹滯，接著劍光淩空而落。
　　艾修魯法特在最後壹瞬間丟開了長劍，以不可思議的準確性用手抓住了緋持劍的手腕。他的胸、腹連續挨了緋膝蓋和腳的幾下重擊，但是他毫不在乎。他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把緋向後推去。這種正面角力的戰鬥中，體重就成了壹個關鍵因素。身體比較輕的壹方就算力氣上不處劣勢，也照樣被推得節節後退。
　　緋連續後退，壹直被推到後背靠墻，退無可退為止。現在，艾修魯法特的雙手緊緊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向上拉去，使得她雙腳不能在地面上站穩。在身體不能穩定的發力的情況下，就算用腳踢中對方也不會起什麽作用，所以緋停下掙紮。她已經擁有數倍於正常人類的力量，但是對面前的吸血鬼而言還是不夠。
　　“這樣夠了嗎？殺死哈瑟爾，妳的力量或許已經夠了，但想要刺殺在大軍拱衛下的瑞恩人將領，就連我也不敢妄想呢。妳並不是真正堅不可摧的，我也是如此。”艾修魯法特問道。剛才雖然緋的動作迅速靈活，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有技巧都趨於完美，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緋缺乏殺意。雖然表面上這是壹場戰鬥，但是實際上並不是生死相搏，沒有危險。
　　“妳……”
　　“妳不需要向我證明自己。”艾修魯法特輕聲的說：“我說過，這不是妳的戰鬥。從頭到腳，這場戰爭……都是我自己招來的……”
　　緋用壹擊頭槌打斷了他的話。這壹擊是如此的突然，以至於艾修魯法特沒能避開。緋的額頭兇猛的撞上他的鼻子上。如果是普通人，這壹擊或許能直接打斷鼻梁骨，就算是他也感到壹陣強烈的酸痛，頭向後仰，差壹點就被緋掙脫了。
　　但是那畢竟是“差壹點”。艾修魯法特及時發力，壓制住了緋的掙紮。
　　這壹擊比前面所有的打擊加起來還有厲害，讓他情不自禁的升起壹股怒火。看著緋那雙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眼睛，艾修魯法特突然之間湊上去，用自己的嘴唇牢牢的壓在緋的嘴唇之上。
　　緋的手還在猛的扭動著，試圖從他的控制下掙脫。
　　艾修魯法特慢慢的將頭收回來。緋依然瞪著他，但目光不如剛才那麽兇猛。他慢慢的松開手，緋沒有再壹次乘勢攻擊，而只是站在那裏壹動不動。
　　“這樣，妳就不欠我任何東西了。”艾修魯法特回答：“離開吧。”
　　他轉過頭，向後離開。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放在嘴上，想要抹消剛才那種柔軟的觸感。
　　“等壹下！”身後，傳來緋的聲音。但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我壹定要走？可以……在這裏住下去嗎？”她低聲的問。
　　“妳……”艾修魯法特突然之間才想起這個問題：“沒有地方可以回去嗎？”太蠢了！她當然沒有地方可以回去！整個濱族都在之前的戰役中被他征服了，原本的山區中只留下極少數人，她能回哪裏去？
　　“但是，以妳的力量，應該隨便什麽地方都可以……”
　　“我沒有壹個人活下去的信心。”緋低聲的說道。
　　“不論在我心裏，還是在我身邊，都沒有活下去的憑藉。沒有壹個穩固的依靠，或者是精神支柱，我沒有信心壹個人活下去。在我過去的生活裏，復仇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但現在……”她的聲音第壹次沒有那種悍然的氣勢，而是像壹個普通女孩壹樣，顯得軟弱和無助。
　　（作者註：果然，這種好強的妹子必須把她打敗才能推啊。但是，推倒的不是蘿莉又違反本書的原則……真是矛盾啊……）第三百二十七節　表白
　　“妳打算和蕾雅結婚嗎？”她再次問。
　　“如果我能夠打贏這壹戰的話……也許會吧。”艾修魯法特回答。
　　“主人，無論如何請記得您和琴心大人的婚姻。”腦海裏，嘉莉又冒了出來：“我建議您讓她成為您的側室。而且我覺得您也解決不了主婚人、見證婚姻的親朋還有其他壹些習俗和手續的問題。作為側室就沒那麽多麻煩了。”
　　艾修魯法特輕輕晃了壹下腦袋，把嘉莉的聲音趕出自己的腦海。
　　“是因為妳比較喜歡那壹類型的嗎？我看過卡萊安琴心女王的畫像，”緋繼續說道：“某種意義上，確實和蕾雅有幾分相似。同樣的嬌小可愛。”
　　“這和外貌無關。”艾修魯法特回答：“而且我和琴心……也不是妳想的那種關系。不要瞎猜這些東西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白癡！那早已經是過去的無關事了，還扯這些幹嘛。
　　“為什麽不讓我去？”蕾雅的聲音再壹次激烈起來：“或多或少，應該都能為妳帶來壹些幫助吧。”
　　“我不希望妳去送死。至於為什麽……我好像已經說過了。”他停頓了幾秒鐘：“或許在我第壹次見到妳的時候，妳就讓我有所觸動吧。我自己也不懂……也許那只是單純的同情，也許那只是偶然的沖動……但是那個時候妳那雙百折不撓的眼睛吸引了我。現在也是如此。”他的聲音低下去：“如果妳認為我做的事情還有所價值，那麽不要去送死。”
　　“妳這句話的意思是……”緋的聲音有些結巴起來：“但是……妳已經有蕾雅了。”
　　“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我並不想說謊。”艾修魯法特回答：“喜歡她和喜歡妳，兩者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沖突。當然，這只是我單方面的自私念頭罷了，所以我並不妄想著什麽。我只是希望妳能答應我，別去實踐妳那個危險的念頭……”
　　他向前走去，在前方，看上去是巖石做成的墻壁中突然出現了壹道門，而他就進入這道門之中。在很短的時間裏，門就再壹次合上了，就好像從來不曾有過壹樣。
　　“這裏是哪裏？”艾修魯法特看著腳下。四周的景物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他壹時之間卻想不起。
　　“嗯，主人，就是這裏，您忘記了嗎？看看您的後面。”
　　在他的身後，是壹座依山而建的陵墓。不過，壹眼就能看出這座建築已經經歷了天長的時光，以助於半湮沒在荒草灌木之中。在剛剛吐出新芽的嫩綠中裸露這壹點點大理石石柱的白色。
　　對了，這裏是……這裏是叛軍曾經的基地！就在距離梅諾城大概壹天的距離！
　　艾修魯法特四顧了壹下，馬上明白自己太過多慮了。梅諾雖然已經在敵人的控制下，但是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是不會有人來的。
　　但是，為什麽嘉莉會帶他來到這裏？如果沒弄錯的話，當初叛軍為了將這座陵墓作為基地，所以已經將其整體清理過，裏面並沒有什麽可供黑魔法驅策的……等等，確實還有！
　　“確實，主人，我想凱德他們幾個人，已經得到他們夢想的永生了。”嘉莉在腦海裏回答，而且聲音裏有著壹種諷刺的味道。
　　艾修魯法特花了很少壹點時間就把入口打開。當初離開的時候，他讓人把入口封死，從外用鐵鏈鎖上，時間過去壹年多了，此刻的鐵鏈和鎖都已經銹跡斑駁，縫裏甚至長出了雜草。使用雕零之劍很輕易的就撬掉了鎖。
　　打開入口的壹瞬間，他馬上感覺到壹股強大的氣息夾雜著黑魔法能量撲面而來。壹種本能告訴他，在這個被封閉的基地裏，有某種強大的存在。
　　“不用擔心，主人，我們下去吧。”嘉莉在腦海裏提醒。
　　艾修魯法特沿著階梯走下去。使用黑暗視覺，他能夠輕易的看見這裏的整體情況。似乎這裏壹切都沒什麽改變，也看不到有什麽生物活動留下的痕跡。雖然說當初是他將血強行給凱德飲下，但是要說凱德變成了什麽怪物，他確實沒有什麽心理準備。
　　壹陣獸性的低沈咆哮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接著，他看到壹個巨大的生物出現在前方。
　　這壹生物的外形如同壹頭怪異的巨狼，或者具體點說，它的形狀是狼和蝙蝠的混合體。身高大概有兩三個艾修魯法特那麽高。不過因為這裏天花板高度有限，所以這只巨獸只能以壹種半匍匐的姿態行動。
　　這只野獸全身長著和狼類似的棕灰色毛發，前肢類似蝙蝠，但是翼膜並不大，而且翼膜的關節位置有著巨大的爪子。野獸的腳步很沈重，似乎並不能依靠它的翼膜飛行。但是或許它們可以憑借這種翼膜滑翔。
　　無名野獸也發現了艾修魯法特的存在。它如同狼壹樣的黃眼睛裏閃動著饑渴的紅色光芒。艾修魯法特和它正面對視的時候，發現它的眼睛裏並不是如同普通野獸壹樣只有饑渴的食欲，也不像是那些擁有理智的生物壹樣閃動著冷靜而智慧的光芒，而是介於兩者之間。壹定要比方的話，這野獸就好像食屍鬼壹樣，壹方面充滿了瘋狂和獸性，另外壹方面卻擁有壹定程度的智力。
　　而且，能夠從他的身體上，感覺到很強烈的黑魔法能量。或者說這東西就在不停的散發著黑魔法能量——不是像黑魔法師壹樣自如的控制能量，而是壹種單純的，本能的方式在揮發這種能量。黑魔法師身上釋放出強烈的黑魔法能量時，意味著他們正在施展壹個魔法，而這頭野獸怎麽看也不像是在施法。
　　艾修魯法特瞬間召喚出了自己劍和盔甲。雖然嘉莉沒有提醒他，但是面對這麽壹個巨獸，還是小心為妙。而且，他能夠辨認出那野獸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夾雜著強烈的攻擊欲望。
　　“主人，請註意，釋放您的黑魔法能量。”嘉莉在腦海裏提示道。
　　艾修魯法特依言而為，在他這麽做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巨獸眼中的攻擊欲望降低了很多。那頭野獸的身體剛才還是繃緊了準備發動攻擊，但現在卻有些松弛下來了。
　　“這是什麽東西？”艾修魯法特在腦海裏問嘉莉。
　　“這就是人類接受您的血液之後的結果。”嘉莉回答：“如果您將自己的血液提供給人類，由於您的細胞擁有遠超人類身體細胞的活力，會導致您的細胞在他們體內惡性增殖，最終替換掉他們的整個身體。在這個過程中，除了身體其他部分之外，大腦細胞也不會幸免。所以他們的理性、智力還有記憶等等都在轉換過程中被摧毀，形成這種生物。”
　　因為夾雜了太多了名詞，所以艾修魯法特幾乎完全聽不懂。
　　“他們到底是什麽？也是吸血鬼？”
　　“應該說，它們某種意義上和您很接近，就和猿猴和人類之間的區別差不多。如果要起名字，那麽它們可以被稱為獸化吸血鬼。不過按照它們的外形，也可以被稱為蝠狼。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它’應該就是凱德。”
　　另外壹陣聲音響起，接著第二只獸化吸血鬼出現在艾修魯法特的視野裏。這壹只個子看上去似乎略小壹點，但是卻張大了嘴巴。在這張大嘴中長有剃刀般尖利的獠牙。艾修魯法特毫不懷疑這些獠牙可以輕松的咬穿裝甲，粉碎骨頭。
　　“居然還有兩個……這個轉換率很高了。”腦海裏，嘉莉用自言自語的口吻說道：“根據琴心大人的實驗數據，普通人類轉換成功率只有千分之壹左右哦。只有修煉過黑魔法的人才能達到壹個理想數值……看起來凱德和他的仆人都修煉過黑魔法。請註意，它們已經沒有身為人類時候的智力和記憶了，而且現在支配著它們的只有獸性和嗜血欲望，它們是為鮮血發狂的野獸，但這並不等於說它們完全沒有腦子。”
　　獸化吸血鬼警惕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在艾修魯法特釋放出自身的黑魔法能量後，它們的攻擊欲望就降低了，因為它們本能的感覺到面前這個體型較小的生物本質上和它們是相同的，攻擊這個生物並不能獲得它們渴望的鮮血。而且，這個生物也遠比他的體型看起來更為強大。
　　第三只獸化吸血鬼出現了。它的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獸性聲響，和它兩個同類擠在壹起，觀察著從外面進來的這個不速之客。接著是第四只出現。艾修魯法特進來引起的響動已經把這些野獸全部吸引過來了。凱德和他的仆人現在全部在這裏了。
　　“比預想的還多，真的太好了。”嘉莉很高興的說道：“主人，將您的黑魔法能量註入它們的身體，使它們接受您的支配。請註意，和其他不死生物不同，它們會用自己的意誌來反抗您的支配。您必須拘役起它們的思想，使它們完全服從您的使喚。”
　　整個過程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當艾修魯法特走出陵墓時，四頭獸化吸血鬼跟著他壹個接壹個的鉆出到地面上。湊巧此時，壹只野兔從不遠處跑過。在看到這只小兔子的時候，獸化吸血鬼們發出了壹陣嗜血的咆哮，使艾修魯法特差壹點失去了對它們的控制。
　　“主人，我將使用錨點進行傳送，把它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您的軍隊中。”嘉莉說道。
　　“等壹下，嘉莉，為什麽卡萊安的軍隊裏沒有這種生物。”艾修魯法特回頭看了看這些獸化吸血鬼。這些巨獸有著健碩的身軀，它們的軀體上肌肉隆起，虬結有力，身體堅韌異常，足以抵擋普通刀劍的傷害。而且剛才他進行了簡單的測試，發現這些怪獸的力量驚人，可以輕而易舉推倒壹整面墻。而獸化吸血鬼強有力的下肢與寬大的雙翼可以使它們可以短距離進行壹種半滑翔的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