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 六章：有女遭淫徒
　　天虎堂堂口大廳內的退休儀式早就開始了，大廳兩旁站滿了天虎堂成員，神情肅然。廳正中擺了壹只香爐，插了很多香，廳內煙霧彌漫。
　　見到我走來，金伯小聲問：「妳醒了？感覺如何？」
　　「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勁力，想要和人大幹壹場的感覺。」男人與男人之間，除了女人這個話題，還有個永恒的話題就是戰急，顯然，和金伯是不適合談女人而只是適合談戰爭的。
　　「嗯，那就好。」金伯壹向話都不多的。
　　「怎麽樣了？他們？」我問的是天虎堂。
　　「退休儀式早已經開始了，現在已經是最後壹道程序，等虎哥用金盆洗過了手，他就與江湖絕緣了。」
　　我點點頭，發覺大廳內幾乎沒人說話，盡管我們將聲音壓得很低，還是能被不少人聽到。
　　刀哥站在列隊的最前頭，見我又生龍活虎，面露喜色，不過隨既神情肅然，這個時候，是不能表現任何喜怒哀樂的。
　　香壇的壹旁擺了那只金色的盆，此刻虎哥正站在桌邊，微笑不語，也許想到從今以後就將與黑社會脫離了幹系，會舒壹口氣吧。他旁邊站著陳纖纖。
　　陳纖纖就沒旁人那麽嚴肅了，她可能覺得有點好玩，壹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顧四盼，看到我這邊時，我故意對她眨眨眼睛，沒想到她紅了紅臉，趕緊低下頭，眼睛再也不敢亂看了。
　　嘿，有點意思了，這小妞。從她的反應來看，基本上我泡定了。
　　現在我對做任何事情都充滿了信心。
　　虎哥微笑著向四周看了壹眼，卷了卷衣袖，雙手抖了抖，便要向金盆內的水伸過去。
　　只要他的手濕過了水，再用幹毛巾擦幹，他從此以後將就黑道沒任何瓜葛了。
　　忽然我覺得有點好笑，這社會喜歡搞形勢，連黑社會都不能幸免。其實黑社會的形成，就是因為他們的成員喜歡自由，不喜歡被壓迫。喜歡我行我素，喜歡想砍誰就砍誰。黑社會，就相當於古代的農民起義。起義的目標是好的，可等起義軍有了壹定的規模後，還是避免不了走形勢法。
　　走了形勢化，黑社會還能叫黑社會嗎？
　　也許我表達不清楚我心中的想法，我想說的是，虎哥就算今天金盆洗手了，從此以後他真的就與黑社會脫離了關系了嗎？
　　打打殺殺，這是黑社會的象征，以後虎哥就不會打打殺殺了嗎？
　　就算他不會，萬壹哪天他和他女兒吃飯，又遇到要殺他的人怎麽辦？他是該任由人處置，還是跳起來反抗。
　　金伯忽然用手碰了碰我，小聲問：「小夏，妳覺得怎樣？」
　　他問的是虎哥金盆洗手的事嗎？
　　「我覺得有點難。」我直言不諱。
　　「對，」金伯點點頭，「我也覺得難，並且很難。」
　　但我和金伯口中的「難」字，不是壹個性質的。我說得難，是指虎哥金盆洗手後，並不壹定真的就能退出黑社會。而金伯口中的難，則是指虎哥今天若想順順當當的金盆洗手，很難。
　　為什麽？自然是因為他發覺有不對頭的地方。
　　「小夏，妳有什麽打算？」金伯盯著我，雙目如炬。
　　我汗了壹下，難道我就這麽不知道隱藏，不止蘇晨看出我的打算，連金伯也看出來了？
　　「呵呵，金伯，我窮書生壹個，這次來純粹是搬救兵的，我會有什麽打算，妳說我應該有什麽打算？」我打起了太極，將話說得很圓滑。
　　金伯的臉上竟難得般的露出笑容：「小子，妳跟我還玩起了陰的，別忘了那套禦女心經大法是誰傳授給妳的。妳現在在打什麽註意，當我不知道嗎？」
　　「呵呵。」我尷尬的壹笑，「金伯，那妳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怎麽做？妳怎麽想得就怎麽做，現在的妳，不需要我來教妳的吧。」
　　控制天虎堂。這個意思五個字就可以表達出來，可要實現這五個字，也非壹般容易的事啊。由於是我臨時起意的，沒什麽準備，現在我倒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才好。
　　難不成我先去寫個意向計劃書？
　　「很為難是嗎？」金伯看出我心中的困惑，說：「今天是妳的壹個機會。」
　　「機會？」我瞪大眼睛，看著壹廳天虎堂的人，「我看不出什麽是機會啊？」
　　金伯咳嗽壹聲，向我靠得更近壹點說：「妳有沒有發覺，在虎哥身邊的那幾個人，有點不對勁啊。」
　　我轉頭壹看，虎哥身邊有三個金毛大漢，混黑社會的，染個發倒不是怪事，可年紀像他們那麽大的還染發，就有點不合適了。
　　金伯說：「我以前在龍少爺身邊當打手的時候，也染了壹頭金色頭發，這是龍少爺規定的。」
　　我恍然大悟：「妳是說，他們是龍少爺身邊的打手，他們是龍少爺派來的？」
　　「不錯。」
　　「那虎哥知不知道。」
　　「虎哥當然知道，他想金盆洗手，肯定事先要通知龍少爺，而龍少爺自然會派人前來恭賀。」
　　「既然是派來恭賀的，也沒什麽不對的呀。」我大惑不解。
　　「小夏，妳的經驗還是不足，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們來恭賀只是個由頭，來鬧事倒是真。」
　　「妳怎麽看出他們是來鬧事的。」
　　「我看到他們在互相使眼色，並且妳沒發覺嗎？他們剛開始的站位離虎哥很遠，可現在越來越近，已經靠近虎哥了，我沒猜錯的話，待會虎哥洗手時，他們就會有的行動了。」金伯說。
　　「虎哥不曾經也是龍少爺的打手嗎？難道龍少爺會對虎哥下毒手？」
　　「這個很難說，龍少爺妳不了解……現在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看情況而下結論，不過有壹點我敢肯定，這些金毛漢來意非善，妳等會註意就是了。」
　　「我註意什麽？又不是來對付我的。」我壹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小子，這可是妳的壹個機會，天虎堂上上下下都對虎哥很擁戴的。」
　　我眼睛陡得壹亮，金伯真是壹語點醒夢中人啊，我興奮地說：「天虎堂的成員壹向對虎哥馬首是瞻，如果待會虎哥遇上什麽危險，而我救了他，天虎堂的成員會感激我壹輩子，而虎哥又不想當天虎堂的老大了，那我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是天虎堂龍頭老大的最好人選。」
　　孺子可教也。
　　金伯贊許地看著我，忽然內心萌發出壹種想法：這小子壹點就透，又那麽有文化，又練了那門邪門大法，他若混黑道，經驗壹足，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見到我雙眼露出既是興奮而又有點狠毒的目光，金伯不禁微微出汗：這小子究竟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邪惡呢？唉，繼龍少爺之後，他肯定會成為下壹個令人心驚膽跳的人物。
　　現在有了目標，我也不再像個沒頭的蒼蠅，緊緊盯著那幾個金毛怪的壹舉壹動。
　　年紀這麽大還染頭發，不是金毛怪是什麽？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劉德華啊？
　　金伯叮囑我道：「待會若真動上手小心點，這幾個金毛漢絕非泛泛之輩，能在龍少爺手底下當打手的，也不比我差哪去。」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同時暗暗內視，體內的那股暖流早就越越欲試了。
　　體內的那股暖流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打架而生的，感覺要打架了，立刻興奮不已，波濤洶湧，不發不快。
　　好，我就是喜歡這感覺，這讓我感覺我不是壹個人在戰鬥。
　　虎哥突然收斂了笑容，面容嚴峻地將手伸向了金盆內。
　　廳內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時候，虎哥身後左右的三名金毛漢互相使了個眼色，有兩人立刻上前壹人挾住了虎哥的壹只胳臂，在虎哥的手浸水之前，動作迅速。
　　由於金伯之前交待過，所以發生這變故時，我壹點也不感到意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當然也不會現在就出手，怎麽說也得在形勢最急的時候出手，那才能證明我出手的重要性。不是誰說過，武林高手總會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被迫出手的嘛。
　　而虎哥顯然是沒有心理準備了，龍少爺派人來恭賀他，他心中壹高興，對這幾人根本沒有防備之心的。
　　「妳……妳們幹什麽？」
　　「放開我爸爸！」陳纖纖急了，正想沖過去，不料被另壹名閑著的金毛漢抓住了手，反背了手。
　　靠，是不是男人啊，不懂得惜香憐玉嗎？我看得怒火中燒，奶奶的，待會教訓妳，現在先記著。
　　誰也沒有註意到，這時候的我目光中閃現壹種邪氣的光，那種猶如野獸般兇狠的眼神。大廳盡頭站著壹位女子，她壹直在註視著我，見到我眼中的兇光，她嘆了口氣：「哎，老公，妳怎麽變得現在個樣子呢，是我害了妳嗎？」
　　那個女人自然是蘇晨了，不過我現在可沒功夫搭理她，我只想著待會怎麽修理這三個金毛家夥。
　　抓住虎哥左手那個金毛漢陰陰的壹笑：「虎哥，想金盆洗手？可沒那麽容易，妳怎麽也得對少爺交待壹下吧。」
　　他口中的少爺，自然是龍少爺了。
　　虎哥不愧為老江湖，壹驚之後，隨即恢復自然：「老麽，我金盆洗手已經提前告知過少爺，少爺也答應了，還派妳們前來恭賀，難道這就是妳們送給我的恭賀大禮嗎？」
　　叫老麽的道：「我們今天來，壹是來恭賀，二是來帶妳回去見少爺的。」
　　虎哥不動聲色，說：「見少爺嗎？我本來也有這個意思，幾位能不能等我行完了金盆洗手大禮之後再去見少爺。」
　　「不行！」老麽壹口回絕，「少爺有交待，在妳金盆洗手之前，壹定要將天虎堂的帳目交上才可以，現在麻煩妳和我們走壹趟。」
　　虎哥心中壹驚，壹股涼意湧上來。被發現了嗎？
　　他年輕時花錢不知道節制，戶頭裏壹直沒什麽錢，等老了才發覺，戶頭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自己養老的，何況自己還有個未出嫁的女兒。
　　他決定退出江湖後，做點小生意，做生意沒本怎麽行，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吞並了天虎堂的壹筆款子。
　　天虎堂的帳目壹向由他負責，他每年都會向龍少爺上交，這麽多年來，他壹直廉潔清明，但臨退休時，他還是決定做壹筆假帳，私吞到口袋的那筆錢，足夠他和他女兒活下輩子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因為龍少爺對屬下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換句話說，龍少爺是希望自己有個極為忠誠的屬下，他可以寬容屬下誤殺了他唯壹的親弟弟，但他絕不允許他的手下對他不忠誠。
　　對他不忠誠的，只有壹條路：死。
　　虎哥額頭冷汗直冒，自己晚年壹個錯誤的小決定，會送了他的壹條命。
　　所謂帶他去見龍少爺交出帳目雲雲只是個借口，他知道自己這壹去，是永遠不會再回來的。
　　死了還怎麽回來？
　　他不是怕死。大不了脖子壹挺，二十年後又是壹條好漢，但是，他轉頭看了亭亭玉立的女兒壹眼……自己含辛茹苦將女兒養這麽大，難道要她陪著自己壹起死？
　　想到這裏，虎哥對老麽說道：「好，我可以陪妳去見少爺，現在就去，不過這根本不關我女兒的事，請妳們放了我女兒。」
　　老麽睜壹瞪：「虎哥，妳曾經跟了少爺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少爺的脾氣嗎？」眼睛壹瞄陳纖纖，眼壹亮，淫笑說：「說不定少爺見妳女兒漂亮，收了做小，可能會免妳壹死的。」
　　話說到這份上，虎哥死心了，自己難逃壹死的。
　　不過，怎麽也不能讓女兒陪著自己受死，他心壹橫，胸壹挺：「老麽，少爺讓我死可以，但絕對不能碰我的女兒，如果不答應，我陳虎也不會那麽容易就犯的！」
　　「陳虎，妳反了！」老麽掏出壹把刀出來，看樣子準備將虎哥就地正法了。
　　「爸爸！妳們不可以傷害我爸爸！」看來真是虎父出虎女，這種情形下，外表柔弱的陳纖纖竟然敢極力反抗。
　　她張口就壹口咬住了抓住自己的那名長毛漢的手。金毛漢哎喲壹聲，松了手，陳纖纖快步向虎哥跑過去。
　　可惜還沒跑兩步又被人抓住了，她使力壹掙紮，「嘶」的壹聲，衣袖被打成兩截，露出潔白粉嫩的玉膚來。
　　「喲，小美人皮膚保養的真好！」幾名金毛漢互相看了壹眼，露出淫笑，「反正陳虎和這小丫頭都是死，不如在這小丫頭死之前讓我們爽快爽快，否則真的可惜了。」
　　天虎堂的成員憤怒不已，自發地將三名金毛漢圍成壹個圈。金毛漢是以老麽為首的，他也不慌張，從口袋裏掏出壹塊手牌來，高舉著叫道：「這是龍少爺的手令，我看大家有誰敢動！」
　　龍少爺可謂是名動京華的人物，並且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真正老大，還是龍少爺。
　　淫威之下，大家還是選擇了妥協，雖然仍是圍住了三人，卻是動也不敢動。
　　老麽得意地笑著，壹只罪惡的手伸向了陳纖纖發育得很好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