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第九十 三章：少 女心思
　　好高明的逃生手段，她難道會輕功？
　　我搖搖頭，不可理解，走到陳纖纖身邊，剛才激烈的搏鬥似乎把她嚇傻了，她半天沒說話，而半天之後說的第壹句話就是：「她走了？」
　　「是跑了。」我淡淡地說，「妳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嗯。」陳纖纖看我壹眼，點點頭。她想了想，清清嗓子，向我娓娓道來。
　　原來這幾天她心情都不好，在趕走那些服侍自己的家政後，三天前，天虎堂又給她找了個大媽過來。這位大媽年紀雖然看起來不怎麽大，但長了張奇醜無比的臉。陳纖纖看到她更感心煩意亂，就不停地找機會罵她，想趕她走。誰知這位大媽脾氣也真好，竟能壹直忍受下來。昨天半夜，她忽然敲開陳纖纖的門，就用了壹把刀指著她。
　　那位大媽逼她，讓她引我到她房間裏來，好趁機對我下手。
　　陳纖纖這才明白，她是針對我來的，她白天在自己這裏忍氣吞聲，而夜晚則去打探我的下落，可能覺得我身邊有幾個人身手不錯，不好下手，所以才出這招。
　　我看著她微笑著問：「所以妳壹受她威脅，就把我給賣了，故意對蘇晨說妳要親自找我？」
　　陳纖纖臉紅了紅道：「其實若她真的只是拿我的命來要挾我，我還不至於，可她……」
　　「她怎麽樣？」我追問著，我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忽然，我好像想明白了，是貞操。女孩子最註重貞操，尤其像陳纖纖這種未出嫁的女孩子。可是不對啊，那殺手分明就是個女的，壹個女人能用什麽方法奪去另外壹個女孩子的貞操呢？
　　「難道她想對妳……」我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稍通點人事的女孩子，都會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陳纖纖的臉更紅了，「她拿著刀在我臉上劃來劃去，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她就要在我臉上劃個幾十刀。我本來想騙騙她，暫時答應她，可誰知她好像看出我的想法，說：‘妳可要想好了，如果妳敢騙我，我隨時都可以在妳臉上劃幾刀的。’我見過她的本領，她能從四樓的窗戶跳下再上來，就像個女飛人，飛檐走壁的。我怕她真劃破我的臉，所以我就……」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了。
　　呵呵。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對於女人來說，比生命比貞操更重要的東西，當然就是臉蛋了。
　　女飛人？我再次走到窗邊，四樓高，換作是我，別說我不敢跳下去，就算跳下去連站起來都是個問題，別說再爬上來了。我伸了伸舌頭，自言自語地說：「嘿，這個老女人還真厲害！」
　　「夏……夏大哥！」陳纖纖叫了我壹聲，姑娘似乎有點害羞，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嗯，妳想說什麽？」
　　「其實我覺得，她不是壹個老女人，她是易了容的，她可能不想別人見到她的真正模樣。」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妳是怎麽知道她不是老女人的？難道妳見過她？」
　　「不。」陳纖纖搖了搖頭，「我沒見過她，但我也是女人，憑女人的直覺，我覺得她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人，還有，她應該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
　　「哦，這妳也知道？怎麽看出來的？」
　　「因為她身上那股香味，那股香味很特別，我也很喜歡香水，可那種香水味我長這麽大都沒聞到過，清新怡人，她用的香水很特別。壹個老女人，不是會用這種淡雅的香水的。」
　　「嗯，也許是吧。」我點點頭，雖然我表面上不以為然，但我內心也隱隱覺得那殺手是易了容的。
　　回想著那蓮藕般的玉壁，壹個老女人，會有這樣細嫩光滑的皮膚嗎？
　　想到這裏，我壞笑道：「纖纖，說不定妳的直覺很靈哦，妳跟我說說，以妳的直覺來看，那位易容的殺手漂亮不漂亮呢？」
　　陳纖纖臉又紅了：「這個我可感覺不到，至少也不應該像她表面上那醜吧……夏大哥，那位殺手漂亮不漂亮很重要嗎？」最後壹句，她的聲音卻是極小的。
　　「呃，這個……」我老臉壹紅，「沒，沒什麽，也不是太重要，我只是想知道殺手的特征罷了，誰知道這次失敗後，她下次還來不來殺我啊。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哦。」陳纖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我這個理由很充分，又問：「夏大哥，妳得罪她了嗎？妳看她下次還來不來殺妳呢？」
　　我雙手壹攤：「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啊，也許是因為現在我做了天虎堂老大這個位置，有人看不爽，想擺我壹道吧。」
　　「嗯。」陳纖纖又點點頭，這壹點她深有體會，她老爹虎哥曾經也是天虎堂的老大，可能也經常遭別人行刺吧。「夏大哥，看不出來原來妳這麽能打。」
　　我傻笑中，被女人誇獎，總是壹件很幸福的事。我忽然想起什麽，問道：「纖纖，聽妳說最近心情不好？」
　　陳纖纖臉色壹悲，點點頭道：「我爸剛去世，我心裏總是空落落的，看誰心裏都不舒服，這段時間脾氣是大了點。」
　　年青喪父，這的確是人生中最悲慘的事，況且虎哥又死得那麽慘，我很能理解陳纖纖的心情。我安慰道：「纖纖，人死不能復生，妳要節哀順便，我想虎哥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見妳傷心難過的樣子，關鍵是妳要好好活下去，那樣虎哥在下面也安息了。」
　　陳纖纖含著淚點點頭：「謝謝妳夏大哥，我不會自暴自棄的。」說完，她小聲地問：「夏大哥，我把妳騙到我這來，別人要殺妳，妳不生我的氣嗎？」
　　「生氣！我當然生氣！我現在就氣得不行了！」我故意板起臉，陳纖纖壹驚，我緊跟著就笑起來，「傻丫頭，我怎麽會生氣呢，妳也是被逼的嘛，換作我，我也會這麽做的。況且我壹進來，妳就提醒過我呢，只是我當時沒能理解罷了。」
　　見我不是真的生氣，陳纖纖也笑了：「夏大哥，那時見妳進來，我真是急得不得了，我怕她突然對妳出手，如果妳受到傷害，我就要後悔壹輩子了。對了，夏大哥，我想後來妳再進來的時候，大概已經知道了吧，妳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進來呢？妳不怕嗎？」
　　「怕，當然怕，誰不怕死啊？」我故作壹副後怕的樣子道。
　　「怕妳為什麽還要進來？」陳纖纖睜大眼睛天真的問。
　　「妳真的想知道？」
　　「嗯。」
　　「那是因為妳還在她手裏嘛。」我拍拍她的肩膀，「妳在她手裏，我怎麽能不進來啊，我可舍不得妳啊。」
　　聽完這句話，陳纖纖的臉更紅了，也更害羞了，趕緊低下頭，雙手扭在壹起，聲若細蚊的道：「夏大哥，妳對我真好。」
　　我看得心神壹蕩，忍不住就想再調戲她兩句，忽地心中壹驚，想起蘇晨的話：我可不能調戲良家婦女啊。重重的咳嗽壹聲，我正色道：「我這不是對妳好，因為我答應過虎哥，壹定要照顧好妳的，如果妳出了什麽事，我會良心不安的。」
　　陳纖纖擡起了頭：「夏大哥，妳……妳回來救我僅僅就是因為對我爸爸的承諾嗎？」
　　當然不是。我心中這樣想著，嘴裏卻道：「嗯，是的，我不想失信於妳爸爸。」
　　「哦。」陳纖纖喃喃地應了壹聲，臉上盡顯失望的神色。見到這種臉色，我暗想，難道這小丫頭還希望我對她有點什麽。
　　「對了纖纖，我們後來馬上就要搬遷了，到時候妳也得和我壹道走，妳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陳纖纖馬上回答，隨即臉色壹黯，說：「夏大哥，我可以問妳壹個問題嗎？」
　　「可以啊。」我爽快地說，同時心裏想，這小丫頭哪來這麽多問題。陳纖纖不安地扭動雙手，問：「夏大哥，妳身邊的那個蘇晨姐姐，是不是就是電視上常出現的那個大明星啊。」
　　「對啊，原來妳也認識她啊。」我笑呵呵地說，充滿了自豪感。
　　「當然認識，像我這麽大的，哪個不喜歡她呀。」陳纖纖明顯是屬於多愁善感類的女孩，前壹秒笑著，後壹秒又黯然，「妳，妳和蘇晨姐姐她？」
　　「她是我老婆啊。」我照實回答。
　　陳纖纖臉立馬變得慘白，咬著嘴唇說：「哦，那，那，那妳真幸福。」
　　接下來陳纖纖情緒變得很低落，跟她說什麽好像都勾不起她的興致來，我說十句，她只說壹句，而且每句不是壹個「啊」字，就是壹個「哦」字，惜字如金。我覺得氣氛不太好，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便吩咐她要好好休息，後來要趕路等等，她壹壹答應了。
　　我告辭。
　　我剛走出了門口，身後傳來陳纖纖的壹聲叫喚：「夏大哥！」
　　「嗯。」我回頭。陳纖纖壹張秀美的臉像是在哭出來：「夏大哥，我祝妳和蘇晨姐姐永遠幸福！」說完，「砰」的壹聲關緊大站，差點砸著我的鼻子。
　　我笑笑，這小丫頭莫不是真喜歡我了吧。想到這裏，我有點臭美，想我夏雨現在身為堂堂的壹幫之主，又年輕帥氣(太臭美了)，又斯文典雅，還有壹身高深莫測的功夫，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小姑娘對我不傾心呢？
　　小丫頭，也別那麽太著急嘛，真的喜歡我，可以慢慢來嘛。我可以考慮接收妳的。不過，接收妳之前，我可得回家好好和兩只母老婆商量商量。
　　回到住處，蘇晨照例給我削了只蘋果，問：「和陳纖纖談得怎麽樣了？她好點了沒？」
　　考慮再三，我還是沒告訴剛剛在房裏發生的事，怕她擔心，我說：「搞定了，她心情好多了。」
　　「看來她還是蠻聽妳的話的嘛？」蘇晨的口氣中透露壹股酸意。
　　「咦，妳聞到什麽味沒有？」我故意轉移話題，「壹股怪味。」
　　「什麽味？」蘇晨用力吸了幾吸，沒聞到什麽異味。
　　「哈哈，是醋味啊，妳沒聞到嗎？」
　　「好啊，妳敢損我！」蘇晨開始掐我，打打鬧鬧中，我順勢將她攬在懷裏，然後再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
　　「老公，不要啊……這是大白天呢。」蘇晨抵擋著我的魔手，不過那阻攔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哈哈，白天更有情調嘛。」現在所有的問題看似都解決了，我也該好好放松放松了，有段日子都沒和蘇晨親熱過了。
　　纏綿中，我不知不覺又想起了禦女心經中的體位，心法，我知道，如果繼續練下去，身手壹定會更壹步提升，不過體內的邪氣也會更進壹層，到時候我可能就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的自制力不錯，放棄了繼續練禦女心經的想法。
　　完事後，看著像小貓壹樣溫順躺在我懷裏的蘇晨，我想起那位殺手來。究竟，是誰派她來殺我的呢？
　　是龍少爺。
　　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人選了。看來他已經對我註意上了。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越早走越好。
　　我臨時決定，行程得改壹改，今天下午就出發。這時，門外響起了壹個急促的聲音：「老大，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