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管裏流淌著燃燒的威士忌

　　這角色好歹是號稱血管裏流淌的是燃燒的威士忌黑幫歐文家族的人，怎麽就這麽悲劇色彩呢？
　　上戰場打了三年仗，好不容易打贏了回來發現國家都特麽沒了；
　　原主浴血奮戰，除了親情牽絆外最大的希望就是凱旋歸來贏取心上人。
　　結果她拿著自己拼命的錢養小白臉，壹發現立馬被殺人滅口，這是真不把歐文家族當回事啊。
　　“想要避免就很簡單啦，今天晚上別喝的醉醺醺也不去找那個女人。”小白貓出主意道，“畢竟喝醉了酒反應遲鈍，古代大將軍都會被反殺，更何況沒有光環籠罩的男配呢？”
　　姜晨笑著搖搖頭，“探索劇本，不去搞清楚各種人物關系怎麽行呢？
　　壹個明知道歐文家族分量的女人，竟然敢養小白臉還反殺壹波，這個前女友亞娜顯然沒有那麽簡單。”
　　小白貓歪著腦瓜壹臉懵，“哎？”
　　進城後，各種色彩多了起來但整體色調依舊偏暗沈。
　　“就像我在信裏跟妳說的，時代不同了。過去的三年裏，我們已經把重點放到賽馬場上，雖然沒有合法證件但賺頭不小。”
　　喬伊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煙，狠狠抽了壹口像是要把煙抽進肺裏，然後吐出壹團白色霧氣，帶著他穿過車馬匆匆的大街。
　　壹路不少人向歐文先生行脫帽禮，喬伊斯動作簡潔壹壹回應。
　　兩人踩著石子路走到壹家裝修漂亮的酒吧前。
　　“現在這家藍貝殼酒吧是家族產業，今天不營業，只有咱們壹家人就在這裏不醉不歸！”
　　他帶著淺淺笑意，伸手去拉開酒吧大門，卻被姜晨用手擋住。
　　“去火車站接我之前，妳做了什麽？”
　　喬伊斯沒接話，眉頭微皺略歪了歪頭，意思很明確：妳在說什麽？我沒聽懂。
　　姜晨在他大衣上擦了壹下，聞了聞手指壓低聲音道：“洗槍松子油，有股淡淡的木頭味道。
　　這種油味兒，我只在Y國政府運到前線上的新槍支上聞到過。
　　也只有他們有錢舍得用這麽好的油擦在槍上。
　　盛蒂斯可沒有這東西。
　　但是盛蒂斯河……”
　　他沒說完，相信對方已經明白了。
　　喬伊斯張張嘴，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盯著他小聲道：“啊，丹尼爾，我們的小丹尼爾啊。該死的戰爭把妳怎麽了？
　　別告訴任何人，等會兒我們單獨談。”
　　他把姜晨嘴裏叼的煙拽掉扔了，幫他整整領帶拉開酒吧大門，“先跟大家打個招呼，我們等妳很久了！”
　　“嘭！”
　　兩人剛走進酒吧，留著八字胡的大哥艾德跳上吧臺瘋狂搖晃酒瓶打開木塞，酒和泡沫噴的到處都是。
　　“歡迎凱旋歸來，丹尼爾！”
　　迎接姜晨的是熱烈的擁抱和臟話滿天的喧鬧聲。
　　挨個兒擁抱過眾人，小白貓提醒道：“宿主大大，劇本人物更新了哦。”
　　他對照原主的記憶把所有人捋了壹遍。
　　歐文家族除了最重要的三兄弟外，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莉莉和最小的弟弟愛德蒙。
　　由於不是同壹個父親，三兄弟和兩姐弟間年齡差距有些大。
　　莉莉剛十八歲自幼體弱多病不善言辭，愛德蒙才剛十四歲，從沒參與過家族生意，在喬伊斯堅持下只有他還在讀書。
　　另外還有他們母親的姐姐——艾普莉姨媽和她的兩個女兒蘇珊娜、露西；
　　莉莉父親的弟弟——班森叔叔，壹個戴著圓眼鏡文質彬彬的單身男人，擅長算數。
　　烈酒、香煙、鬥毆，不管男女歐文家族的人都擅長於此。
　　大清早的藍貝殼酒吧裏很快煙霧裊繞，酒氣四溢。
　　姜晨喝了兩杯威士忌後，端著酒杯叼著煙推開酒吧包廂——家族聚會、會客的房間大門。
　　厚重大門關閉，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對面沙發上。
　　“本來我不想告訴任何人的。”削瘦的喬伊斯把頭仰靠在沙發上，兩手攤開吐了個煙圈，眼神盯著屋頂某處聲音低沈道：“現在經濟蕭條，錢不好賺。
　　除了收保護費、開地下賭馬場以外，我們偶爾會打劫壹些船只。
　　當然是那種油水大的。
　　妳懂得，就是其他黑幫走私路過的東西。
　　香煙、烈酒都是很有搞頭的東西。
　　唯獨被發現會比較麻煩，幸好我有點腦子這方面基本不用擔心。
　　昨天晚上我們又幹了壹票。
　　本來以為搶到手的是上好朗姆酒，沒想到撬開箱子以後我才發現居然全是軍火！
　　機槍、手槍、子彈，足足裝了壹船！
　　而且明明應該在三個月前就運往戰場的武器，如今卻在黑幫的走私船上。
　　當時我們已經把痕跡清理掉了，但這批燙手的軍火該放在哪裏卻犯了愁。妳知道的，我必須在對方查找之前把它們處理好。
　　大概是處理的時候蹭上壹些……”
　　他說著話又抽了口煙，“我真懷疑妳沒在戰場上打仗，而且是被派到M國佬那裏當間諜去了。”
　　“讓我來猜猜。”姜晨把玩著酒杯，沒點著的煙叼在嘴裏，帶著點痞氣語氣輕松道：“嶄新的、包著油紙不怕潮濕的壹批軍火；
　　沈重的木箱子；
　　需要壹個不起眼的地方藏匿。
　　倉庫不行，就算再隱秘也總會有警察突擊檢查的風險。
　　有人居住的地方不行，人多眼雜不出半天整個盛蒂斯就都知道了。
　　太遠的地方不行，路上運送會有暴露風險。
　　所以不屬於藏匿貨物的地方、沒什麽人去的地方、離盛蒂斯河分支不遠、即便有大量泥土翻動也不會引人懷疑的地方——家族墓地。
　　喬伊斯，能不能告訴我，妳把誰的墳墓挖了？”
　　對方罵了句臟話，“當然是亨利叔叔的墓，只有他在戰場上屍骨無存，我們埋了幾件衣物而已。
　　三年沒見丹尼爾，妳到底經歷了什麽？”
　　“那不重要。”姜晨把酒杯放下盯著對方的眼睛壹字壹頓說道：“妳藏匿的軍火很不安全。
　　我能猜到，其他人自然也能。
　　墓地又不能隨時看管，若被發現咱們就要遭殃了。”
　　“妳的意思呢？”
　　姜晨走到他身邊俯下身拍拍二哥的肩膀重重捏了壹把，“忘了這件事，好好享受難得的假期。
　　我會處理好的。
　　妳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最重要的——現在是亂世，而我們是壹家人，榮辱與共。
　　我保證，在妳最需要的時候，所有的壹切就在那裏，讓妳得心應手。”
　　看著西裝革履的丹尼爾邁著悠閑步伐走出會客廳，喬伊斯灌了兩口烈酒覺得有些頭疼，“M國佬真踏馬的該死！”
　　天色陰沈刮著寒風，姜晨和全體歐文成員站在家族墓園裏，他將白色雛菊放在壹座墓碑前。
　　老大艾德掃了壹眼幹凈整潔土地新翻過的墓地，小聲問道：“誰踏馬整修墓地了？
　　搞清楚點，我才是家族老大！
　　這種事為什麽連我都不通知？
　　肯定又是喬伊斯幹的好事，現在他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