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妳們要不要加入？

　　“啊？這樣不太好吧。”歐陽安寧下意識轉頭看了壹下姐姐。
　　從小外婆就教育女孩子出門在外壹定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是姐姐眼睛看不見，全靠自己壹個人護著姐妹倆。她向來是不會跟陌生人搭訕的，也正因此歐陽安寧才會掉進張琪的陷阱裏，畢竟相比於異性，同性會更具有天生親和力。
　　隨意上前搭訕的異性，她會抱著強烈的懷疑心理稍有誘惑就警惕對方圖謀不軌不容易上當；
　　可張琪屬於大姐姐類型，剛見面就建立起比較信任的形象，再加上她專業的態度以及談論的內容是姐妹倆極度渴望的機會，當局者迷才會盡入彀中。
　　歐陽安靜自幼眼盲練就出過人耳力，方才只是聽了幾句說話聲音就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她能聽出來黎姜晨聲音中的真誠之意，更何況能與喜歡的愛豆交流向他學習些專業知識，這種機會實在是難得。
　　聽到妹妹有些遲疑，她急忙開口應下，“應該我們請妳吃點東西才對，麻煩妳詳細跟我們講講內幕消息，免得稀裏糊塗被騙了。”
　　歐陽安寧何嘗不想跟崇拜的愛豆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可自己畢竟肩負著保護姐姐的重任，心中猶豫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姜晨環視四周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店笑道：“咱們就去那邊坐坐，喝點飲品吃個甜點。”
　　“好、好的。”歐陽安寧看了壹眼，咖啡店又大又漂亮視線是很好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可唯壹的問題是價格……
　　但願不會太貴吧，否則今天的收入可就攢不下來了。
　　她心裏這麽想著不免有幾分緊張；
　　歐陽安靜看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麽店，再加上平時金錢方面都歸妹妹管，做姐姐的相對來說心思更單純直接壓根就沒考慮到價格問題，滿心想的都是請教音樂方面的問題，聽到妹妹答應便興高采烈開始摸索著收拾電子琴。
　　姜晨也上前幫忙。
　　姐妹倆的小攤位簡單的可憐，只有壹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破損邊角還仔細用膠帶貼起來的舊電子琴；壹把輕飄飄的劣質麥克風和壹個小盆子。
　　用電是塊不大的電瓶，裝在手工焊制、帶輪子的鐵箱裏，看樣子姐妹倆收攤的時候可以推著回家能省些力氣。
　　壹葉知秋的道具沒有標明她們住在哪裏，但想來應該距離這條街不算太遠否則以她們倆的身體條件應該吃不消。
　　收拾好東西推過公路暫時放在咖啡店門口，歐陽安寧攙扶著姐姐走進裝修簡潔漂亮的店裏心中不由突突直跳。
　　這種地方，自己做夢都不敢進來的呀！
　　三個人隨便吃點東西不得上百？
　　姜晨看出妹妹的拘謹，斟酌著點了女孩子們喜歡喝的飲品和甜點，然後開始在手機上搜索張琪的工作室，將負面信息展示給她們看。
　　“這種小娛樂公司在圈裏很多很多。
　　他們就是看準擁有明星夢的少男少女向往娛樂圈急於簽約出道的心理，簽下滿是陷阱漏洞的合同。不管不問等著對方熬不住賠付違約金還算是有良心的；
　　更狠得會派經紀人天天洗腦，讓長相姣好的女孩子去伺候金主，用身體換資源。”
　　歐陽安靜小口吃著妹妹幫忙放到盤裏的焦糖布丁，聽愛豆這麽說頓時目瞪口呆，“還、還有這樣的事情？！那、那男孩子是不是會安全點？”
　　“男孩子？”姜晨不由驚訝於對方的單純，從手機上點出這兩天正熱鬧的新聞遞過去給歐陽安寧看，“我隊友方汶澈的新聞，妳們沒聽說嗎？男孩子壹樣可以用身體換資源的，要麽伺候富婆要麽伺候有特別愛好的業內人士。
　　只要能接受，總有各種辦法可以上位的。
　　方汶澈若是視頻沒曝光，說不定現在已經水漲船高搭上大導演的班車甩開我單飛了。”
　　“啊？！”歐陽安靜的反應有些大，“安寧，是真的嗎？方汶澈被曝光什麽視頻了？所以NZ組合退賽是因為他嗎？”
　　歐陽安寧不由臉色微紅，小聲道：“我很少把負面新聞告訴姐姐，所以這方面她都不太懂的……姐，妳小點聲咱們先聽偶像說嘛。”
　　“那些歌手不都是追求音樂夢想的人嗎？為什麽會有這麽骯臟的交易？”這件事顯然沖擊了歐陽安靜多年來單純地三觀，壹時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心目中，成為歌手就是能夠完成自己音樂夢想的成功者，他們可以制作出或感人或深刻或激昂的音樂，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
　　被外婆和妹妹保護很好的她從來沒想過，音樂圈居然會有靠出賣身體上位的事情。
　　難道誰能成功不是靠自己的才華和專業能力？
　　小白貓蹲在宿主肩上舔著棉花糖感嘆道：“難怪道具提醒的原劇情裏，姐姐會那麽輕易自殺，合著她活的太純粹了所以很脆弱受不了現實無情沖擊。”
　　姜晨喝著咖啡不露痕跡點頭表示認可。
　　“娛樂圈可沒妳們想得那麽簡單。”他斟酌語句提醒道：“妳們真的只想唱歌？有沒有考慮過往其他方向發展？”
　　歐陽安寧略局促的放下杯子，聲音依舊溫柔又乖巧，“我三歲那年父親有了外遇撇下我們娘仨跟那個女人過日子去了；媽媽身體不好因病去世，只剩下我們姐妹倆跟外婆相依為命。
　　姐姐自幼失明，外婆沒有錢供她上特殊學校，所以基本上沒什麽文化知識；
　　父親為了甩掉我們母女，三歲那年毆打我導致左臂受傷至今肌無力不能做力氣活兒，初中畢業以後為了減輕外婆負擔我就沒再讀書。
　　這些年能陪伴我們、壹解苦悶的也只有音樂了……”
　　她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隨即反應過來急忙擺手道：“我不是在賣慘，只是想解釋壹下除了唱歌以外我們姐妹倆很難找到其他工作。
　　更何況，我們是真的很喜歡！
　　把自己的心情寫成旋律、歌詞，讓更多人聽到能夠引起共鳴，是我們壹直很向往的事情。
　　還有……如果能把興趣愛好發展成事業，能賺到錢來給姐姐治病讓外婆歇歇，對我們兩個殘疾人來說很重要。”
　　“這樣啊。”姜晨把杯子放下，開門見山問道：“我單飛以後自己開了工作室，妳們要不要加入？”
　　歐陽姐妹倆顯然壹時間有些猶豫。
　　音樂圈真的那麽亂？
　　愛豆能靠得住嗎？⒌
　　他會不會是抱著憐憫同情的心理，想伸出援手？億
　　又或者有其他企圖？泣
　　見她們臉色復雜沈默不語，姜晨表示理解，“考慮好可以直接跟我聯系，如果妳們還想跟張琪簽約，我建議最好別急著簽字先仔細研究研究合同。”吧